丁瀚连忙抱起了魏若琴,往别墅里跑去,陆逊则负责联系医生,反倒是丁玲坐在一旁,又是恼又是怒。全砸了,都是那个不知名的丑女人,让她的生全砸了。这会儿别墅里,大伙又都各自忙着,她的私人看护又不在,她堂堂一个丁家大小姐,寿星女,就被冷落在花园里了。 “小姐,刚才那个女人您认识吗?”一个正在收拾的佣人想将她推回别墅里去。周边都是在搜查的军人,乱糟糟的,小姐在这里再发脾气,只怕不好。 “认识什么?谁认识那样的丑八怪,真是污了我的眼,今晚,只怕要做噩梦了,”丁玲响着刚才差一点就要宣布了和陆逊的婚讯,现在却全被打乱了。 夏悠和莫兮儿在旁整理着电脑爆炸后留下来的残骸,听了这话后,心里一阵愤恨。 “那她怎么会祝小姐生快乐呢?”佣人推着丁玲往前走。 为什么那个女犯人,要祝丁玲生快乐?明明丁玲那么讨厌她,她又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在丁家的这场晚会上,祝“玲”生快乐。 夏悠和莫兮儿收拾了爆炸残骸后,各自回了家。 林易等人则赶回了八角大楼。传回来的消息是,纪姗姗根本没在八角大楼安装什么防爆装置,那些所谓的爆炸装置,只不过是会发音的简易电子设备。当林易等人赶回去时,八角大楼值勤的人员甚至不知道纪姗姗逃跑的事,所有的视频监督设备都被劫停了,场景和小八那天做的手脚很相似。 **** 丁家别墅里,陆逊处理了所有的事后,又被丁玲缠了好一会儿。他也留意到纪姗姗在那段视频里提起的:“玲,生快乐。”所以他还特意追问了下丁玲。是否认识那个毁了容的女人。丁玲一口咬定,她不认识那个人。 丁玲的交际圈子,能有多大,陆逊听了她的一番抱怨后,哄着她睡下后,才出了门。 楼道里,刚好碰到了丁家的家庭医生张医生。 “伯母怎么样了?” “受了惊吓,给她配了些安眠药。这会儿该是睡下了。你最近劝劝小玲。不要使脾气,”张大夫当了丁家二十多年的家庭医生,可比陆逊还清楚丁家这对母女的事。 “麻烦医生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陆逊和魏若琴的感很一般,当初魏若琴在街头丢下“玲”的景。他也是亲眼看到的。尽管后来魏若琴又将“玲”找了回去。也难怪小玲回了丁家后,一直和魏若琴处得不好。 将张医生送出去之后,陆逊折回别墅时。看到了丁瀚的书房里,还亮着灯。吴月中校并没有离开,刚才排查了现场后。她就和丁瀚进了书房,当时丁瀚也没有叫陆逊进书房一起商量,照理说,陆逊是丁瀚的养子,今晚的安保工作。他也负责布置,应该是叫他一起进门商量才对。 陆逊再往楼上走时,听到了一阵佣人的劝告声,声音是从魏若琴的房里传来的。服侍魏若琴的佣人好言哄劝着:“夫人,张医生说了,您该吃了这几颗药。” “滚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吃,”魏若琴将喂药的水杯砸在了地上。她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那个视频上的丑女人说得话,她说得是:“零,生快乐。”一定是的,一定是的,是零。 陆逊了解丁玲的交友圈子,魏若琴也知道丁家那个刁蛮小姐的朋友有哪几个。丁玲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有真心送祝福的朋友。 “伯母,还是将药吃了吧,”陆逊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魏若琴脸上还带着残妆,双眼通红,一脸的烦躁。 佣人连忙将温水和药送到了陆逊的前。 陆逊的出现让魏若琴稍稍安了些心,她脾气的暴躁,一部分也是因为丁瀚将她送回了房后,不等医生做出诊断,就被吴月叫了出去,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回来。吴月比她年轻,样貌也不逊于她,这些事再加上那个怪女人的话,就像两枚针,一直刺在了魏若琴的心头。 可是当着陆逊的面,魏若琴也不好发作,她也知道,等到以后丁瀚下来了,陆逊就是她全部的依靠。 魏若琴吃了药后,就躺了回去,不一会儿就昏昏睡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话。 陆逊正要走出去,忽然听到魏若琴说了一句:“零,你不要怨我。” “小姐刚才来过?”陆逊停住了脚步。 “没,就是老爷刚走开后,夫人不听张医生的话,翻出了一些古旧的玩意,坐在那里又是发愣,又是抹眼泪的,”佣人指了指头柜旁的一个箱子。看着箱子的样式,该是老早的东西了。 陆逊打开了那口箱子,那是个类似于军方黑匣子的箱子,外箱上还挂着把锁。 是玲小时候的照片吧,陆逊从那箱子里拿出了几张照片。丁家有不少古怪的规矩,比方说丁玲和魏若琴的合影,几乎一张都找不到。更不用丁玲和魏若琴的照片了。魏若琴将照片收在了箱子里,怕也是担心丁玲见了生气吧。 老的照片,有几张甚至被撕碎过,又被拼凑了回去。是个婴孩的照片,从不足月,再到蹒跚学步。 “这是...”陆逊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看到了张合影。魏若琴和一个男军人,以及“玲”?? “2050年,丁浩,魏若琴,丁零摄于军区照相馆。” 陆逊手头的那张和“玲”的合影,因为保存不妥当,已经花了,这也是陆逊多年来的遗憾。记忆中的“玲”也慢慢模糊在记忆里,陆逊记得的,更多的是“玲”那双明亮的眼睛。在丁玲不吵闹时,她的眼和记忆里的“玲”还是很相似的。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在他看到了魏若琴保存的这张照片时,他的记忆开始变得不完整。 “丁浩,丁零,他们...”不是丁瀚,也不是丁玲。照片上的幸福三口之家,并不是眼下丁家别墅里的三个人。不是,绝对不是。 陆逊的脑中,如同又回dàng)起了阵爆炸声,比刚才那阵爆炸声还要惊人。 “刚才那个女人说得是:‘零,生快乐。’”陆逊走出了阳台,看向了斜下方的丁瀚的书房。 丁浩,是谁?还有魏若琴又怎么会和丁瀚在一起。丁零?她才是“玲”。 “原来我一直错了,”陆逊心底涌起了一股激澜。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进丁瀚的书房,问清楚所有的一切,可是他不能问。 丁瀚的书房的灯,暗下了。又过了一会儿,陆逊看到丁瀚将吴月送了出去,两人似在说着什么。随后丁瀚就走回了别墅,吴月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在丁家的花园里又停留了一会儿。 这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吴月站在了月光和各类装饰彩灯间,人影被拉得又高又瘦。 一道匕首的光色,吴月翻出了那把匕首。 就在刚刚,一个多小时前,她原本是有机会可以用这把匕首刺穿“丁零”的咽喉的。可是她犹豫了。 “为什么要犹豫,小五,”吴月背对着月光,看着匕首上的那个“5”字。明明那一天,在公海上时,她可以在船舱里,看着那些军人,亲手击毙了丁零。她可是听着纪姗姗的狠毒咒骂,跟主教谈笑自如。 “下一次,再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要亲手用这把匕首,要了纪姗姗和丁零的命。纪姗姗,我倒要看看,你要兴出多大的风浪,”匕首上,反出了上方的一道人影。 吴月转过去,看到了陆逊。她点了点头,将匕首收了起来,离开了丁家别墅。 “必须找出那个女人,”陆逊暗自说道,那个被关押在八角大楼地下监狱的,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G8,我必须快点查清楚,G8和纪姗姗,还有零...她们之间的关系,”陆逊很清楚,从丁家人嘴里,是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午夜之后,代表了新的一天的开始。丁家别墅别墅的纷扰刚刚平息下来。霸州市的一条不显眼的小路上,几辆车上,一场纷争却刚刚拉开了帷幕。 一个带着暗夜的气息女人像只优雅的母豹般,手里玩着一枚土黄色的手雷。 四五名保安围在了一辆加长的林肯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缩在了车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纪姗姗,你个疯女人。”男人尖声叫着,里面坐着的正是大卫教的那名主教。 他今晚本来是要去参加生宴会的,可是半路就被车辆跟踪,已经被堵在这条岔道上足足两个小时了,在他赶往丁家参加别墅时,一辆车尾随在他车后,怎么甩都甩不开。 在车被bī)进小道后,又来了三四辆车,等到被bī)得无路可开后,那个早该死的女人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了那张脸时,主教发出了阵惊叫声。 “主教,好久不见了,”纪姗姗笑着,手中那枚随时就会爆炸的手雷,抛出了条恐怖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