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丁家的两名女眷就穿着妥当,由看护和管家陪着一起出了门。 照着丁准将的规矩,丁家是不信教的,只是他的独生女偏喜欢和他唱反调,在十八岁那年,接受了在华国最有影响力的大卫教的圣徒洗礼,并和大卫教的圣女纤纤成为了手帕交。 身为兰德军区的一员,“无神论”的倡导者之一,丁准将刚开始也反对过。最后还是丁夫人说了几句好话,说是丁玲高中毕业后,因为腿脚的缘故,没有正常的读大学,这让她失去了和同龄人接触的机会,而通过大卫教,她可以接触较多不同层次的人,这才让丁准将答应了下来。 所以每逢礼拜天,陆逊就会难得落了个耳根清净,一天都无人打扰。平常的周日,陆逊都会泡在了练枪房里,再或者是帮丁准将查阅一些军方资料,无论是哪一种安排,他都会在八点左右,出现在餐桌前,可是今天一直到过了九点,佣人们将早点热了第二次,他还是没有下楼。 “这可不像是陆少爷的风格,”佣人们低声议论着。 “总是有个例外的,今天连老爷都还没有露面呢,”佣人们又等了个把小时,还是没有人下来用早餐,只得是将冷透了的早点都撤了下去。 陆逊的房间里,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呼吸如常。一瞬间,他的腿搐了下,手臂平举,不等他手臂彻底抬高,他的后背就弓起了个弧度,整个人如被重物击中般。直接甩了在了床板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震动。 “陆逊呼地坐了起来,检查了全身。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两天发生在“一戒”身上的事,也是有够离奇的。那天,他照着和0号的约定。晚上十点就准时登录了“军路”,才刚到了城门口。就被一对巴比伦亲卫队的兵卫包围了,说他杀了人,而且杀得还是那个他唯恐躲避不及的阿波丽。他当然不会服输,只能是当场拒捕。 普通的兵卫根本也预料不到,那个面目冷峻的异乡人会拘捕,在吃了一记“改良手炮”后,一戒就逃进了城里。当夜。不甘被污蔑,直接闯进了巴比伦王的行宫。那时候他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误打误撞地“面见”了巴比伦王,成了第一个完成系统任务的人。 照着一戒的安排,他最初只是打算找到汉莫拉比,解释杀人的行为并不是他所为,可是就在他要开口解释时,他注意到了行宫里的那根石柱。那根原本该是由他一凿一锤出来的法典石柱。 石柱本身没有任何特别,问题就在于那些文字上,系统处理过的楔形字。其中有几条文字已经被人为的修改过了,这让原本就奴隶主义色彩很重的法典,变得更具盘剥意味。 他的闯入,又惊动了亲卫队。他只能是二话不说,丢下了一句算作解释的解释,将那根石柱扛了出来。事后想来,他干嘛要去管管对对现实豪无影响的事。他有些后悔,就打算折回去。 随后,那个贼就出现了。脸上带着面具,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夜行衣,茶色的发,人影是从他的身后来得,一戒的警惕心高,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两人一个停靠在了巴比伦内城的城墙上,一个则站在了墙下,互相注视着。 “总算来了个像样的好手,”夜行男人说完之后,手中有一道银芒射出,一戒看得分明,夜行男人使用的是一把细巧的西洋剑,他也不敢怠慢,连忙丢下了肩上的石柱,躲闪而开。 哪知那个男人本意就不是要袭击一戒,见他丢下了法典石柱后,就凌空几个翻滚,好似大鸟般展开黑衣扑向了那根石柱,卷起石柱就消失在了行宫的城墙外。 一戒放力急追,前头的夜行男人走走停停,似刻意捉弄他,一直到了巴比伦城口,夜行男人越过了城墙后,传开了阵笑声:“记得到下一站来找我。” 夜行男人说得下一站,该是巴比伦城外的城,一戒追得兴起,就直奔军所,讨要了份出城的资料后,就拖着“军所”的半蒙面女人将消息转给了0号,就连夜赶出了城。 出城后的一戒,趁着星光月光,穿越过了巴比伦城外的大片森林,就碰到了个岔道。 一条是官道,上面留着几个深浅不已的脚印,另一边则是条隐蔽在草丛中的笑道,上面没留下任何人走过的痕迹。 别看一戒不是侦察兵,方向感也是差强人意,可是他好歹也经历过多次军方的稽查行动。夜行男人几乎没有正面迎敌,两人过招,也是一个无心刻意攻,一个有意躲避。夜行男人抢走玄武石柱时,落地毫无杂音,地面上也没有脚印。所以这几个脚印,很可能是男人为了转移他人耳目而刻意留下来的。 那个男人躲闪奇快,身手再敏捷的人,也不可能真的跟只鸟似的,完全不落地行走。一戒也不相信“军路”里,会存在什么鬼怪,那问题一定是出在他身上的那件夜行衣。 在2064年时,一戒也因为工作需要,曾经接触过一些吸取了极限运动爱好者的装备而改良的飞翔衣。穿着着极限飞翔衣的人,只要是掌握了物理学里的人体受力和空气动力学,在呼吸间做好调整,就能完成近似于绝对飞翔的动作。 既然现代军械能够被“军路”系统所引用,那飞翔服也就有可能存在。一戒权衡之后,放弃了那条官道,沿着淹没在野草里的小路追踪而下,最终找到了那处城堡。 那间古堡,无人看守,也缺乏打理的废弃古堡,设了“进入限制”。 一戒接近城堡时,看到了石板上,刻着几个字:“尉级以上玩家才能进入。” 一戒在“军路”里,从实力上看,早就已经达到了校级的标准了,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个要求看在眼里。直接进入,哪知手才刚沾上城堡的石门,就被反弹着后退了几步。 反复几次后,一戒也不耐烦了,直接对着城堡的石门开了一炮。 枪炮直接在石门上炸开了,随后,他就被弹出了“军路”? “已经中午了!”陆逊知道,今天是礼拜天,所以丁玲才没有来打扰他。 后背有些酸疼,他脱下了衣服,在镜子里再检查了一遍。他的背上,已经多了道淤痕,是刚才身体撞在了床板上时,留下来的。右手臂酸胀难耐,就像是练枪多次后,疲倦了般。 这是头一次,陆逊被自己发射出的子弹震伤害。 “陆少爷,小姐打电话来说,她下午三点做完礼拜,她约了朋友,想请您一起去兰亭喝茶?”佣人敲着门,手里还捧着个电话。 “知道了,”陆逊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嘴边多了阵笑容。很好,他总算找到了个地方,可以让他从头开始。下一次,再到那间古堡前时,他一定要轰开那扇石门。 **** 夏悠和丽珍会合后,她俩就搭着出租车到达了当天做礼拜的教堂。 夏悠出发前以为做礼拜的教堂是坐落在沁/阳市内的,哪知光是坐出租车就用了一个半小时。 大卫教的教堂是建在了郊区的。光是看外形,和夏悠见过的国内外的教堂都有些不同。 “这间教堂是半个世纪前,当时的一名企业家的别墅改造的。他临死前,将别墅捐了出来,作为大卫教的教徒活动的场所。而且我们做礼拜的地方,也不像是你们口里说得那样,叫做教堂。信徒们都将她叫做‘大卫堂’。”参加礼拜的丽珍和在KTV里不同,她没有化妆,因为熬夜的缘故,眼角还带着黑色。 尽管如此她的气色,却比在KTV里时,好很多,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她的话,十句里有**句是围绕着大卫教的。看得出,丽珍是个很虔诚的信徒。她的言谈举止,让夏悠对于这个当今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都颇具影响力的大卫教更加感兴趣了。 别墅是顺着地势往上建的,三四间别墅,由低往高,周边的草木花盆全都被义务来修剪的教徒们摆放得整整齐齐。 别墅外,只停放了十几辆私家车。大多数的信徒为了不影响大卫堂附近的空气和安静,都是搭乘公用交通过来的。 往别墅走去的信徒们人数大约有几千人,虽然叫不出彼此的名字,但都彼此友好地微笑着。 所谓的礼拜是在露天的草坪上举行的,没有磕人的长椅,也没有过分的拥挤。大卫教的教徒们大多三五一群,各自找了地方席地而坐,彼此之间都是谈笑自如,没有半分参加宗教仪式时的刻板。 丽珍和夏悠出发的虽然早,可是路上碰上了交通堵塞,丽珍刚在路上,又遇到了几个熟人,寒暄了几句,所以来迟了,两人只能是坐在了最后的两排。 “你今天运气不错,”丽珍捡了块草地,示意夏悠同她一起坐下来,“今天,我们的大卫教的圣女会亲自前来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