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老头子,也没有那个体力很你们耗得太久,这样吧,打十块钱的,我们也不用在桌子上点钱,找个人,计数就行了。” “十块钱?好,就这样说定了。” 瘦高的男人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儿,平时最多也就打个两块五的,要知道即使这个基数,一个晚上输给万八千的也是可能的,这个老头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那就不要怪他们手狠了!他直接吩咐身边的一个人找纸笔来计数。当程风清带着自己的朋友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自己的父亲和三个人坐到了一起,桌子上还摆着麻将,自己的女儿就站在父亲的身后,而嫂子一脸苍白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担忧的看着他们。 “爹!” “一边等着!” 程雨露连看都没看自己的儿子,就开始码牌。程风清不敢说话,只能焦急的看着一边。那几个人一看程风清码牌的姿势和熟练程度,就知道这个老头要么是不怎么会玩儿,要么就是好多年不玩儿了。几个人都是会心的一笑。他们这样的举动没有逃过程家祖孙的法眼,程路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们打牌,最主要的是,她要看看爷爷是怎么做的,怎么将占卜、相术应用到牌桌上上的。 程风清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小的年纪,不过才八岁,就可以面对眼前的恶人,丝毫没有露出恐惧和惊慌,看着自己的女儿神态自若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父亲程雨露的身边,这让程风清感觉到,这个女儿真的不是一般的孩子,作为父亲,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儿的不平常,也第一次认同了父亲的眼光,这个女儿将来一定成大气,他感觉到了一个父亲的骄傲。 随着牌局的进行,牌桌上的三个人渐渐的感觉到了压力,神色也从开始的轻慢到现在的紧张,有的人甚至在额上还出现了汗水,因为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在底下捣鼓,赢的人总是这个老头,清一色、天胡,这个老头竟是好牌、大牌,即使他们三个都抓到了好牌,这个老头也不会给自己点炮,转眼间,三个人加起来就输掉了将近一万块,越是输,他们就越显得急躁,于是就开始埋怨战友。甚至逐渐的,他们各自也生出了好胜之心,这样也就使得他们根本无视同伴,不讲什么配合了。各自为战。 程路仔细的观察场上的战局,爷爷程雨露以一敌三,游刃有余,程路仔细的观察也发现,爷爷的算的很准,因为他了解的多,断的准,惊讶丰富,遇到小的阻碍,往往就在几个眼神翻转之际,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看来自己要想赶上爷爷的水平,还有有好长的路要走啊!有了收获,程路也才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看上打量牌桌之外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伯家的门口、窗外,甚至是父亲的身后,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听说了这里有一场豪赌,而且主角还是本村的程木淸的父亲,他们太好奇了,看看是悲剧的延续呢?还是惊天逆转? 最后一把牌,三家等着胡,只有程雨露一个人还在那里没有动静,可是奇怪的是,三家就是不胡,一直抓牌到最后,牌抓光了,这把牌也成了流局。程雨露将牌推dao,那三个人加背后的那个人一看,都发出了挫败的声音。 “你胡的是东风,你是三条,你是二五万,我说的对吗?” 程雨露直接说出了他们要胡的牌,除了已经打出的牌之外,他们要的牌都在程雨露这里。三个此时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的对手是一个高人啊!程雨露看着三人变幻莫测的表情,再看看周围的这些人,然后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让这些人都回去吧!” 程风清高兴的答应着,催促着这些看热闹的人离开,等人散了,一旁一直紧盯战局的肖琴也推开了儿子,跑到公公这边, “你看,你们输了吧?赶紧把我男人写的欠条拿回来。” 肖琴看自己的公公终于赢了,那么自己也就可以不必背负巨额的债务了。此时不出声,更待何时啊? “滚一边儿去!” 程雨露大喝了一声,肖琴吓了一跳,尽管公公不怎么待见她,可是这么说话,还是第一次啊!程路撇了一眼大伯母,这个蠢女人还真是没有眼力,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钱来的,就不承认,你能怎样啊?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还真的指望他们愿赌服输吗? “你···你出鬼了?” 高瘦的男人干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久经沙场,也可以说的见过了大场面的,可是,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的对手。 “哼哼!你们的那套把戏,在我这里就跟孩子玩儿似的。不说我,就算是我的这个小孙女,你们都玩儿不过!” 程雨露的态度有点激怒了他们,他们可以猜测这个老头是个赌术高手,可是这个小孩子,是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练出这么厉害的赌术的。 “不可能!少跟我们玩儿把戏了!” 那个个子较矮的人,明显还是不愿相信这个结果。不愿意放弃到手的肥rou,不过那个瘦高的男人,目光却没有那么短浅,他看这个老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到在刚刚在打牌之前,他也是这样的神情,此时,他到是真的想见识一下这个小姑娘的本事了。 “我倒是不相信,这样吧!我们换个玩儿法,如果这个小姑娘赢了,我们马上交出欠条,并且保证以后也不再找麻烦,咱们化敌为友,我郭琼认下这个小妹子当我的干闺女,如果不行,我们哥儿几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郭琼其实这也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在心里多少相信了这个老头的能力,说要认这个小丫头,也就是变相的说,要摆低姿态,甚至是有意结交了。郭琼可以有几天,忍字可是用的非常的纯熟。 “大哥,你这是···”旁边那个矮一点的人叫郭松,跟着自己的哥哥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可是输了就认这个女儿,还是有点太给他们脸了。不过郭琼还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程雨露让儿子打发了众人,也就是要和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自己一介贫民,对他们这样的人,还是心存畏惧的。“请讲,不知道你们好换什么玩儿法?” “扑克吧!咱们也不为难小姑娘。” 郭琼的用意只是在那个程家的老头,看他一定很在意这个孙女,此时这才好好的看看这个小姑娘,要知道自己兄弟们的凶相,一般的小孩子都会吓哭的,可这个小姑娘一脸的从容,让人看不懂了。 “你们家的扑克呢?说没有也不会有人信的。” 程雨露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真是个愚妇,当初就应该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才对。肖琴赶紧找出家里的扑克,因为经常玩儿,家里甚至还备有新的。 当扑克被交到郭琼手里,他把扑克开封,然后大略的检查了一下,不相信这当中会被程家的人做手脚,他从扑克中抽出了三张,放到桌子上,然后对程路说, “小姑娘,别害怕,你只要猜出那个是红桃的,你就算赢了。” 程路看看自己的爷爷,心里反复的测算,然后掀开了左边的一张。果真是红桃A,郭琼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不说话,把这三张都收起来,然后仔细的挑选了五张,放到桌子上,这次程路选了中间的那张,有对了,郭琼还是不甘心,这次,他把所有的牌放到桌子上,然后对程路说, “挑出大王小王。” 其实,他已经算是失言了,可是此时郭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十多岁了,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他不敢相信,绝对不敢相信。 程路想了一下,从末尾抽出了一张,然后用她的小手指拨了拨牌,在倒数第十张,又抽了出来,这次还没等她自己用手掀开,郭琼就抢了过去,一点一点的送到自己的眼前。两个小丑,一张有颜色,一张没有,大小王。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那四个人都紧紧的盯着郭琼手里的牌,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啊···这,老先生,您···” 郭琼手里那张那两张纸牌,站了起来,看了看程路,有看了看坐在那里的程雨露。他其实是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碰到了赌术高手了吗?还是···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可是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了。 “我早年到是玩儿过麻将,可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在是太简单了。不是我会赌,而是我会算,我的孙女和我学了些时日,所以也小有所成。对于你们这些牌桌上的事,呵呵,实在是不屑玩儿了。” 程雨露的话让几个人茅塞顿开,包括一旁的程风清和他的朋友,还有肖琴和程平,都是第一次见识了程雨露爷孙两个的真正本事。他们甚至比那四个人还要震惊。因为越是你身边的人,你就越是不容易改变原有的印象。或者说,没有想过他们,除了你固有的印象之外,甚至还会有别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