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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浓雾中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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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一惊之后,开始念叨道:“党和人民保佑,您老人家莫怪,我也知道您老死得怨,只求你保佑我们出得这片林子,摸得明器,我胖子手里宽容有个钱,定然请和尚念经超度你来世投个好人家,一辈子享荣华、受富贵,不用再摸金倒斗过日子……”

不理会胖子胡说八道的叨念,这事情太过蹊跷,我走了上去,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骷髅,骷髅保持着很完整,并没有子弹穿过的痕迹,但在骷髅的后脑勺上,明显的有着血迹,红白相间,分外刺眼。

我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由于角度不同,我陡然发现,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后面,浓雾里隐隐伏着一个黑影,恍惚是个人影。

我用狼眼手电筒照住黑影,沉声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咯咯……”黑影似乎是动了动,发出类似与夜枭啼鸣的恐怖声音,像是哭,又像是笑。由于有浓雾遮挡着视线,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砰……”我的背后,不知道谁冒失再次开了枪,浓雾里的影子晃动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滚动了一下,滚到我面前,借着狼眼手电筒的光芒一看,却是一截人类的腿骨,更恐怖的是腿骨上还沾染着血痕……

小倩再也忍不住,靠向我的怀里,而背后的珍妮再次发出惊呼声。连素来胆大的胖子也忍不住退后几步,不敢向前,我心中狐疑,难道真是骷髅成精了不成?我松开小倩的手,向胡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照料小倩,我却举着狼眼手电筒,一手早就摸出背包里的黑驴蹄子,向黑影走了过去。

“咯咯咯咯……”恐怖的笑声再次响起,仿佛是公鸭被人掐着脖子在死命的挣扎。

近了……距离黑影三步之遥,我已经清楚看到,一张失去血色的脸就呈现在我眼前,露出满口的黄牙,咧嘴笑着,表情却痛苦之极,那笑容,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绕是我素来大胆,也忍不住惊慌。

这个人——赫然是刚才失踪了的向导,如今他的胸口满是鲜血,手中提着一个包袱,地上散着零碎的骷髅尸骸。他的喉结还在一颤一颤的抖动着,嘴里发出“咯咯……”之声。

“砰!”的一声响,向导终于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他被打中两枪,第一枪没有正中要害,但第二枪却打在胸口,不死才怪。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个向导致死嘴角都带着诡异之极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猥琐的老头要离开我们,我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取走那个摸金同行的尸骸……但我却已经知道,原来哪里是骷髅成精了,根本就是皮特第一枪打中了这老头,他受痛之下将尸骸的骷髅头丢了,被胖子发现沾染着血迹的骷髅,还以为是骷髅成精。

“沙沙……”极其轻微的声音突然从山地向导的尸体上传来,我吃了一惊,举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却震惊的发现,刚刚已经气绝身亡,倒在地上的山地向导的头部,居然动了动。我屏住呼吸,抓着狼烟手电筒的手心满是冷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说话,然后,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山地向导那也不知道几百年没有清洗的、乱糟糟的头发内,猛然钻出来一条仅仅只有小指粗细,三寸左右的小蛇,在我们的眼前一晃,就钻进了落叶丛中,消失不见。

我顿时感觉手足都是一阵冰冷——这小蛇是什么时候钻近山地向导的头发丛中?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还是刚刚死去的瞬间?如果是在活着的时候,那么,山地向导如今诡异的行动,难道也是因为这小蛇?

我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有点着恼,这山地向导虽然古怪,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如此不清不楚的让那美国佬给打死,我心中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当即转过身来问道:“刚才是谁他妈的开的枪?”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眼见我语气不善,那五个美国佬也都变了脸色,毕竟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杀人都是大罪。所以,五人中为首的韦恩强笑道:“中国林,刚才皮特也是怕你有危险才开枪的,毕竟这林子古怪,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怪兽鬼物?”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事最终的责任还在我身上,要不是我高价雇佣这个山地向导,他也不会死,所以我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道:“除了两个女的,大家一起动手挖个坑将他埋了,我们得尽快出林子。”毕竟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

是的——不想死,我们就得赶紧离开,寻找黑水河,这个山地向导离开我们单独行动委实有点离奇,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着尸骸跑路,那个小的简直如同是大蚯蚓一样的蛇,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以前我与胖子摸金的时候也曾雇佣过当地的一些向导,但他们就算是害怕想要逃跑,也都是直接偷偷的走路,绝对不会携带尸骸,毕竟那只是一具枯骨,可不是埃及价值不菲的木乃伊。

六个一起动手,很快就掘了一个大坑,胖子胆大,拖住向导老头的两条腿,将他扔在坑里,寻了些落叶盖在他脸上,我看着他死后还挂着笑的脸,越看越是诡异,心中愈发不安。向导老头就这么被我们草草的埋葬,我开始从新辨别方位,同时嘱咐大家千万注意,别走散了。

事实上,经过山地向导这么一闹,不用我说众人也都多了一份警惕。

我搀扶着宁小倩,刚刚走得几步,胡胖子突然叫道:“林小子,你等等,我肚子痛……”

我转过身来,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怒道:“你什么时候不好闹肚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闹肚子?”这迷魂林处处充满诡异,多停留一份就多一份危险,偏偏胡胖子这个活宝……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灾的?”胖子嘟囔道,他一边说着,转身边解裤子边向一棵大树后面走去。

我实在不放心胡胖子一人落单,当即吩咐韦恩道:“你照应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留在原地不要走,我去看看胡胖子。”

韦恩连连点头答应,他已经见识到迷魂林的厉害,当然不会想不开自己走,所以我倒是放心。跟随着胖子身后,我也转过大树去,胖子正蹲在树下大拉特拉,一边还故意道:“林小子够朋友,我拉稀你居然帮我守着……”

“他妈的!”我闻言怒道:“胡胖子,你要是敢在胡说八道一句,老子我就撒手不管你,带着人先走了,嘿嘿……”

“你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要控诉你!”胖子哼哼呀呀的道,但却底气不足。

“等等……胖子别胡说,好像有什么声音……”我突然低声道。

“我说林小子你可别吓唬我,我很胆小的!”胖子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蹲在地上,贼眉贼眼的四处看了看。

“呵……呵……”林子里传来类似与人类的喘息声,通过浓雾与林间的树木,显得格外沉重,同时还伴随着“沙沙……”的像是脚步一样的声音。

刚才还说自己胆小的胖子一个激灵,忙着就从地上抓起一把枯萎的树叶,草草的擦了一把屁股,提着裤子,抓着一把军用大刀就向声音的来源地摸了过去。

我担心胖子,但又担心与美国佬在一起的宁小倩,当即转身就向美国佬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韦恩等人见我跑来而不见了胖子,急问道:“怎么了?胖子呢?”

“别多说了,胖子发现情况,我们赶紧过去帮忙!”我担心那个冒失的胖子,不由分说,拉过宁小倩就跑,余下的五个美国佬也忙着跟了上来。

大嘴巴珍妮百忙中还是忍不住问道:“中国林,那个野人发现什么了?不会是真的发现了野人吧?”

我懒得理她,说实话我倒宁愿胖子发现了野人,拉着宁小倩柔软的小手,我快步向这胖子那边走去,猛然背后传来一声惊呼,我与宁小倩都吓了一条,忙着转身却见着年轻的汤姆摔倒在地上,正艰难的爬起来,同时骂道:“他妈的,谁在这里大便?”

原来这小子没长眼睛,踩在胖子的大便上滑了一跤,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汤姆已经在皮特的扶持下,爬了起来,小倩眼尖,用力的拉了拉我的衣袖道:“林大哥,你看?”

我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只见浓雾里大约十步之遥站着一个硕大的人影,皮特再次端起枪来就要打,我看着那人影依稀有着几分眼熟,心中一动,忙道:“别开枪,那是胖子!”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拉着宁小倩,提神戒备,向胖子走去——胖子现在的模样有点古怪,站在浓雾里一动都不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渐渐的近了,众人已经看得分明,胖子正站在刚才我们掩埋那个向导老头的地方,不过,刚刚掩埋上的松动的土坟已经被挖开,而胖子的手中,正捧着那个倒霉的山地向导老头的脑袋,没有来得及凝固的鲜血与脑浆,粘在山地向导稀疏的头发上,正淋漓的向地上滴去……

我心中一惊,胖子难道被鬼俯身了,居然做出这等掘坟虐尸的事情?

可是更让我惊恐是却是,胖子居然把那鲜血与脑浆混迹的脑袋,送向自己的嘴边……我强忍着呕心、全身毛骨悚然,惊惧莫名,难道说胖子已经……余下的事情,我已经不敢多想。

虽然我已经严令开枪,但那个美国佬小伙子的心里素质实在不怎么样,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诡异的场景,皮特趁着我不注意,偷偷的举枪对准了胖子!

“砰……”的一声脆响,枪声再次在这片古老的林子里回荡着,也不知道是胖子交了狗屎运,动作敏捷;还是皮特受了惊吓,手脚发抖,枪法不准,短短的几步之遥,他硬是没有打中胖子,子弹贴着胖子的脑袋,射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胖子被枪声一惊,猛然一个转身,动作快得有点让我眼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浓雾下看不分明的缘故。出于本能的反应,胖子将手中鲜血与脑浆淋漓的山地向导的脑袋充当武器,对着皮特猛砸了过来。

“啊……”皮特躲了开去,可怜的向导死后还不得安宁,先是被胖子挖出尸体砍下脑袋,随后又被他这么用力一扔,脑袋咕噜噜的在满地枯萎的落叶下滚到珍妮的脚边,珍妮与我们都看得明白,山地向导的脑袋天灵盖已经被什么东西用重力撬开,里面的脑子居然空空如也,但是脸上却还挂着临死前诡异的笑……

我看着那空空的脑袋,心中寒气直冒,天那!难道胖子刚才竟然把这人的脑髓给吃了?呕心与惊恐再次爬上我的心头。

“啊……”珍妮再也受不了这等刺激,惊叫一声,身子软软的向卡洛斯倒了过去,卡洛斯顺手扶了她一把,但他自己也是手脚发软,似乎是连站都站不稳。

小倩全身都在颤抖,死死的靠在我的身上,我本能的将小倩护在身后,而胖子在砸出山地向导脑袋后,已经凶神恶煞的大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都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谁都忘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胖子满面狰狞、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走到皮特身边,一把将他的衣领扯住,怒吼道:“他妈的,你这美国佬神经病啊,你是不是想要谋财害命?”皮特是个典型的美国白人,身材虽然很高,但远远的没有胖子魁梧,先是受了惊吓,如今被胖子这一吼,居然只有颤抖的份。

胖子一开口说话,我心神一松,这还是胖子,他并没有改变什么,他的说话语调一点也没有变。但那个空空如也、失去脑髓的向导脑袋距离我不到两步之远,实在的诡异得很,我忙试探的问道:“胖子,你还好吗?”

胖子的怒气明显的比这迷魂林的浓雾还要大,闻言怒吼道:“好什么,胖爷我差点就去向毛主席报道了,你说我能好吗?”

“哇……”我的背后传来宁小倩呕吐的声音,她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呕吐起来,她这么一吐,我的鼻子里闻着nongnong的血腥味,喉咙也开始作痒,肠胃一阵翻腾,若不是强忍着,只怕也得当场吐出来。

我能够忍受,那是因为毕竟我是摸金倒斗的,平时见过的尸体多得了,什么样恶心的场景都见过,可是那五个美国人,卡洛斯与汤姆也开始爬在一边,吐得七昏八倒的,年龄较大的韦恩倒还好,出乎我的意料,那个时时惊叫,似乎最是胆小的珍妮,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不但没有吐,甚至连脸色都没有改变。

“胡胖子,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虽然眼前的胖子还是胡悦,可是我却不得不提防着,那个山地向导的脑袋还在我面前,瞪着浑浊的眼睛,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我,似乎是死不瞑目。

胡胖子走了过来,对着地上的脑袋踢了一脚,看着那颗脑袋滚出数步,这才道:“林小子,你可知道丛林里有什么动物喜欢吃人的脑髓?”

我摇头道:“我曾经听说有人吃猴子的脑髓,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动物吃人的脑髓。”我说这话倒是有根据的——据说现在有些人,大鱼大rou、乌龟王八的吃腻了,居然想到要吃脑子,动物中猴子是公认的最聪明、最接近人类的,所以,本着吃啥补啥的心态,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想要尝尝猴脑的滋味。

吃猴脑就吃猴脑贝,但这些人的吃法还实在有点让人不可恭维,据说是将一只活的猴子固定在桌子中央,仅仅露出头盖骨,由“专业人员”用“专业工具”将猴脑的头盖骨撬开,浇上guntang的沸油与调料,姜、醋、精盐……然后供人用小小的汤匙直接从猴子的头颅里舀着食用,据说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而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猴子还没有死。

相比较之下,胡胖子刚才生食人脑的作法好像有点野蛮,至少他忘了弄点调料。

“那是什么怪兽?”胡胖子皱眉沉思道,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走向那个山地向导的脑袋。

珍妮误以为胖子要向她走去,惊叫道:“你……上帝啊……你这个野人别过来……”

“他妈的!”胡胖子怒道,“胖爷我对洋妞没有兴趣,哼!”

“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这山地向导的尸体又给挖了出来?”我忙着阻止胖子胡说八道,一把逮住他问道。

“我挖山地向导的尸体?”胖子不解又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道,“林小子,我脑袋没有毛病好不好?这山地向导比我胡胖子还要穷,我刚刚将他埋了,他有明器吗?我吃饱了撑着挖他的尸体做什么?我随便找个坟头挖挖也比挖他的强。”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一惊,不是胖子挖出山地向导的尸体,那必定林子里除了我们八个活人,还有别人存在。

“我刚才听到声音,赶了过来,隐约在浓雾里见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等到我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倒霉的向导脑袋已经分了家,连脑子都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生吃了,我正在研究,你们就过来了,那个美国鬼子,居然还向胖爷我开枪,他妈的……”胡胖子提到这个,怒气再次上升,正欲转身找皮特算账,猛然他停下了动作……

“呵……呵……”刚才我们听到的类似于人类的喘息声再次传来,众人全部老实的闭上嘴巴,林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中,唯独那时隐时现的喘息声透过浓雾隐隐传来,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怪兽。

我猛然想到一事,不过是胖子拉了个大便的时间,山地向导的尸体就再次被人挖了出来,那就是说,在我们进入林子开始,就有人一直在偷偷的跟随着我们?我们已经被人……或者说是被什么鬼物盯上了?在这个诡异之极的林子里,山地向导的脑袋就在我脚边不远处,嘴角还带着恐怖的微笑,浑浊的眼睛正盯着我……

而这山地向导的离奇诡异行动,甚至导致他最后的死亡,是不是就是隐藏在林子里的鬼物的阴谋,它正在林子的某地伺机而动,将我们逐个消灭,然后生食我们的脑髓?越想我越是心惊胆战。

“林大哥,在那边……”宁小倩低声道,说着她指了指林子的左边。

我低声嘱咐那几个美国佬道:“大家小心点,别胡乱开枪,免得又误伤了人……”我说话的同时,已经拉着宁小倩向声音的来源悄悄的摸了过去,从现在开始我一刻也放不下宁小倩。

从那个土坑边经过的时候,我再次震惊的发现,在土坑的旁边居然有几个带着血迹的脚印,明显的比普通的脚印要大得多,也不知道是人类的脚印还是猛兽……

“中国林,这个脚印不会是胡胖子的同类吧?”珍妮低声问我道。

我突然有点佩服起这个洋妞的幽默感,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讽刺胖子,刚才她骂胖子是野人,胖子的同类自然也是野人……

“看!”宁小倩拉了我一把。

我无暇理会珍妮,抬头一看,在前方的浓雾里,隐约有个高大的影子伫立着……

“啊……”珍妮再次叫了出来,然后又慌忙捂着嘴巴,我转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回首之间,眼前的影子居然不见,小倩脸色苍白的指了指上面,我抬头,正好看到一个人影悬浮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寒气直冒,一个人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这么快,也绝对不可能悬浮在半空中,联想到刚才那空空如也的脑袋与山地向导的离奇反应,而且还有那个死在这里曾经是我们同行的摸金前辈,我也摸不准这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平时虽然大胆,这时候也不仅有些胆寒。

我们八个人,与一个诡异的人影就这么静静的对立着,林子里的雾气很重,湿气也很重,一阵微风吹过,众人都是遍体生寒。

风吹处,由于我一只死死的盯着那鬼影,震惊的发现它在微风浓雾里,居然悬浮在半空中距离我们越来越远——莫非它要离开?我心中一动,急中生智,叫道:“大家千万别开枪,跟上它……”

说着,我首先拉着已经吓得身体有点僵硬的小倩追了上去,而胡胖子也随后跟着上来,余下的五个美国佬平时嘴硬得很,可这个时候也只能以我马首是瞻,紧紧的跟上来,谁也不敢落后分毫。

在迷魂林里左转右转,转得我都有点头晕,而前面的鬼影也始终是若隐若现,但我们也没有跟丢了,大概转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在众人都有点失去耐心的时候,胡胖子甚至已经忍不住骂娘,我眼前一花,一直在眼前闪现的鬼影又居然不见了。

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珍妮忙低声问道:“中国林,怎么了?”

我四处看了看,摇头道:“那玩意消失了?”

“嗯……中国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韦恩是五个美国佬之间年龄最大的一个,但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等诡异的东西,心中惶恐,低声问我道。

我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会是鬼吧……”珍妮小声的说道。

胡胖子站在她旁边,低声恐吓道:“很有可能,嘿嘿!”

我转首瞪了珍妮一眼,警告道:“进入古墓,千万别提这个字,知道不?”

“为什么?”珍妮不解的问道。

“就是别让鬼出来吃了你!”胖子“嘎嘎”jian笑,“啊……”猛然胖子一声惨叫,声震林野,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但这还不算,我转身看的时候,胖子已经跳了起来,狠狠的扑向珍妮,怒吼道,“你这婆娘太狠了,难道想让你胖爷断子绝孙?”

原来,一直看胖子不顺眼的珍妮居然对着他胯下给了一脚,痛得胡胖子直接就发了飙,什么鬼影都抛开,直接开始追打珍妮。珍妮忙着向卡洛斯身边躲去,但胖子的速度太快,她还没有来得及跑到卡洛斯的身边,就陡然被胡胖子一把牢牢的抱住。

珍妮免不了用力挣扎,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两人同时抱住一团摔倒在地上,于是,我们的胡胖子与那个美国洋妞就非常不雅的在地上扭作一团,纠缠不清,我正欲喝止,但浓雾里,胖子与珍妮在滚到一棵大树底下,竟然莫名其妙的、在我们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失踪不见……

“怎么了?”小倩急问道。

韦恩与卡洛斯也都震惊的变了脸色,我强作镇定的举着狼眼手电筒道:“小心,我们过去看看……”

我拉着小倩,一步步的向那棵如今看着也有些诡异大树走了过去,猛然我一脚踩空,身子一沉,要不是小倩用力的拉着我,只怕我就身不由己的摔了下去,忙着定睛一看,却忍不住失笑出声。

我居然已经站在迷魂林的边缘,而那棵大树就是迷魂林的分界点,更要命的是——迷魂林边缘竟然是一个陡坡,可是在里面看,却是丝毫也看不出所以然,如果不小心一脚踩下去,结果就是顺着陡坡滚下去。

迷魂林外,天色似乎并不算太黑,也没有浓雾,我清清楚楚的看着还身处林中的五个美国佬与宁小倩,小倩还拉着我的手,可是就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居然看不清楚我的处境。这个林子的设计者不知道是什么高人,一个树林子,几乎把空间隔成两半,真是太厉害了。

“林大哥……你没事吧?”小倩的声音在颤抖。

“我没事!”我忙着安慰小倩道。

小倩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的道:“你笑得好古怪……”

“是吗?”我揉揉脸皮道,“我找到出路了,大家小心,下面是个陡坡!”我吩咐道。

“中国林,怎么回事,出路在哪里?”韦恩与卡洛斯同时急问道,“珍妮怎么了?”

出路就在眼前,可他们居然看不见,我更是佩服这个迷魂林的设计者,忙道:“出路就在这棵大树边,下面是陡坡,刚才胖子与珍妮估计是滚了下去……”

没有容我多说什么,小倩首先一步跨了出来,看清楚眼前的处境,忍不住低呼出声,而随后的韦恩与卡洛斯也同时走了出来,由于有了我的提醒,他们并没有踩空滑下陡坡去,众人在陡坡上相互拉着站稳身形,举着狼眼手电筒下陡坡下照去,但毕竟是在黑夜中,我们看得并不分明,也看不清楚胖子与珍妮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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