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姜老道一定是老糊涂了,我从小到大连课代表都没当过,现在却想要我带队去玩命?眼前这个锃明瓦亮的大姑娘似乎也很相信我的实力,虽说这双重墓室几十年前被老道他们趟过了,但后面会怎么样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过在女人面前总不能认怂,我装作深思了一下,然后叫她留下了联系方式等我的通知。这样一来,时间也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兴许过些日子,姜老道就能把这事给忘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代诗人杜牧的这首《清明》写的是生动形象,在阴雨绵绵的清明节总能让人心静,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不再去想平日的名利之争。只不过,这种平静也只能持续一天。 清明节刚过,贝贝家里就出了事,整个家族的企业败在了一场囤货滞销上,他父亲也因为急火攻心整个人瘫了。由于这次滞销,贝贝家里还欠了银行两百八十多万的企业贷款。真可谓是祸从天降。 我和老蔡听说后,就去医院找到了贝贝。老蔡说:“小贝,我们哥俩这还能凑出七十万,剩下的咱们再想想办法。” 贝贝在他父亲的病床边上看着,早已经是一脸憔悴,很无奈的说:“银行的贷款五月中旬就到期了,实在不行我就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我家那栋房子还能卖个三百多万。” 老蔡急着说:“别呀!你爸这还病着呢,你再把最后这点家底儿卖了,那他老人家还能受得了?******,要是上回能多捞点‘硬货’回来,咱也不用在这人穷志短了…” 我也急忙劝他:“是啊贝贝,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呢,况且咱们还有机会呢,也许…也许能把钱的事情摆平呢,不过可能会有危险。” 老蔡惊讶的看着我,说:“大哥,你不会想去抢银行吧?这玩意危险系数可太高了…” 我骂道:“去你大爷的,抢哪门子银行啊,我说的是前些日子姜老道的曾孙女找到了我,说是想让我们下六十多年前他进的那个凶斗,他说那里可能有另外一张密文图。不过那老头不能肯定密文图在不在里面,但我想就算没有密文图,至少也得有明器吧…咱们要是能倒出来点硬货,贝贝家里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老蔡兴奋的叫到:“卧槽,还有这好事,那还等什么啊,现在离五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呢,咱们快去快回,应该能来得及。那个墓在哪啊?” “我也不知道,只有姜小玲知道地点,啊,也就是姜老道的曾孙女。还有一个叫林石的,听说擅长破解机关,如果能有他的帮忙,那咱们就安全得多了,毕竟老蔡只是个山寨的盗墓贼嘛…” 老蔡一撇嘴,刚想骂我,就听贝贝说:“那我先把医院这边安顿好,咱们尽快出发。” 我看贝贝满脸疲惫,就说:“我看咱们不如兵分两路,我先去联系姜小玲,然后去找林石,到了地方之后我打电话通知你们;老蔡,你就陪贝贝在医院,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们再出发也不迟。”众人同意之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我出了医院就给姜小玲打电话,通了之后就听到了一阵喘息声:“喂……哪位?…” 我愣了一下,心想她不会大白天的还忙活繁衍人类吧…接着就说:“我是杨名天,你…你现在要不方便我发短信给你吧…” 只听对方深呼了几口气,说:“没事你说吧,我在健身房健身呢。是不是要出发啦?” 我急忙说:“哦…对对,那你准备一下,咱们两个先去找林石,我的另外两个朋友过几天会和咱们汇合。你要是方便咱们下午两点就坐飞机出发…” “好啊,没问题,我早就等你通知了,那下午两点就直接机场见啦!” 我挂掉电话就赶回家收拾东西,小店就让杨涛看着,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发去了机场。令我意外的是今天大北京的路上出奇的顺,居然没堵车!下午一点半左右我就到了。 四月的天气还算不错,不冷也不热,我坐在候机大厅等着姜小玲,人来人往的又怕她找不到我,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在大厅门口等着她。正跟她说着,突然看见一行人从两辆黑色的越野车里下来。全部都是生面孔,但却看上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这群人穿的服装大都一致,带头的是个女的,戴着墨镜,梳着马尾辫儿,脸蛋白皙水嫩,身材也非常好,活脱是个长娇美人,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显得十分的干练。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光头,和几个魁梧的跟班儿,这些跟班儿当中还夹杂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瘦瘦的,抬头纹十分明显,左耳的耳唇儿好像缺一块。呲着一口小黄牙,好像在和前面那个女人说话。我正看得入神,就听见了姜小玲的声音。 “杨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姜小玲伸长脖子也往我瞧的方向看。 “我看那些人特别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用手指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让她看。 小玲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切~看人家长得漂亮,就说眼熟,老不老土,赶紧走吧,快去给我买飞机票…” “啊?我给你买飞机票???”我心想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见外啊?和姜老道那种仙风道骨的风格也太不像了。 她却很自然的说:“对啊,我还没毕业呢,哪有钱呀,我曾祖父说让我一路上听你安排,那吃喝住行也得你掏钱喽。要不然我不是白给你带路了…” 我一想也对,姜老道能白给我们一个发财的地址,还让自己曾孙女跟我们去冒险,给人家实报实销倒也不过分。“嗯…好吧,那就走吧,赶紧买机票,咱们先去南京按地址找到林石,再去取图。” 飞机起飞后,我还在回想机场大厅门口遇到的那些人,总觉得十分眼熟,却又一个也不认识。小玲就坐在我旁边一边偷偷地玩手机,一边跟我聊天,丝毫不见外,典型是热得快的性格,一路上欢实的不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喜好性格太闷的人,有个人聊天还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到达了南京。下了飞机后就赶往姜老道给我们的地址去找林石。 南京的天气和北京到是没太大差别,但是交通方面就比北京强得多啦,一路上几乎就没有堵车的地方,傍晚六点多,我们两个就找到了地方。抬头一看,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很周正的四合院,门口摆了两个大石狮子,三级石条铺的台阶,红色木门上有很多排列整齐的门钉,每扇门上各有一个兽面门环,明灰色的瓦片铺设的十分整齐,各方各面都十分讲究,典型的古式建筑。 小玲走上去前扣动门环,叩了几下也没人出来,她就有些不耐烦,开始用力叩打门环,还一边大声喊着有没有人。我上去把她拦了下来,给他指了指大门侧面墙上的门铃按钮,说:“别砸人家门啦,这不是有门铃嘛…” 小玲转过头一看,一脸的尴尬:“哼!你看见了不早说,一会人家要是埋怨起来,我就说是刚才是你敲的门。” “嘿,你小小年纪可够坏的啊,难怪姜老道让你一路上都听我的指挥呢…” 我一说完‘姜老道’三个字,就知道失口了,本来还想找个辙圆场,没想到她却也笑了起来:“哈哈,姜老道,这名儿好,以后我也叫他姜老道,总叫他曾祖父,就觉得自己是在前清活着呢” 我急忙把自己择出来,说:“你叫什么都行,你们一家人也用不着客气,但你可不能说是我教你这么叫的啊…” 我们两个正在门口斗贫,这时门那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啦来啦,别敲啦,再敲门都坏啦!”我听见有人应答,声音听着像是个年轻人,说话虽然是有些埋怨,但语气倒还和善。 大门一开,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英俊小伙儿,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留着短发,精神抖擞,手里还拿着个小木匣子。笑着脸问道:“您二位找谁啊?” 我一听是北京口音,顿时就觉得亲切,心想难道这就是林石?我心里正在纳闷,就听小玲说:“唉~你是林石吗?这是姜老道给你的信。” 我当时听完,差点乐出声来,没想到她还真是学得快用的快。小伙儿听完一愣,可能不太明白,我就在旁边补充说:“是姜老先生让我们来找你帮忙的。” 那个男孩一听也笑了,说:“二位,我不是林石,我叫方刚,林石是我的师傅,他前几天出远门了,临走时也没交代说去哪,只说大约一个月左右就回来。要不这么着,您二位把信给我吧,我代为转交。” 我听完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半,古墓当中我最怕的就是机关,要是没有林石这个专业的人在,就凭我们这几块儿洋姜,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能说。我问方刚:“那你能打电话联系到你师傅吗?我们有急事要找他帮忙,时间上我们等不及,我想…”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方刚说:“他的电话从昨天起就一直打不通,可能是没有信号,今天我也找过我师傅,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心里十分不爽,有心想让方刚陪我们走一遭,但几个人刚刚相识,估计人家也未必会去陪我们一起涉险。我把信交给他之后,就留下了自己电话号码,拜托方刚去联系他师傅,然后尽快联系我们,方刚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非要留我们吃饭,我也没好意思打扰,就和小玲暂时离开了林家。 出来之后,我们就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晚上一边吃一边聊。 小灵问道:“杨哥,没有擅长破解机关的林石,咱们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我们先在南京城玩上一个月,等林石回来咱们再去取图?” 我心想这小丫头怕危险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想在这散开了欢儿的玩! 我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嘴遁.忽悠之术,说道:“不行啊…现在我们正应天时,吉多凶少,过了这段时间近期就在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这样吧,等咱们完成任务之后,我陪你玩个够。” 小玲看我识破了她的真正目的,噘着嘴说:“嗯…那好吧,不过现在我要再点两个菜!” 我没想到这么苗条一个小姑娘,居然这么能吃!我们两个人点了五个菜,她一个人就干掉了三盘! 吃完饭之后,小玲就把大致的地址告诉我了。我给老蔡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就和贝贝出发。到湖北宣恩县边上的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区汇合,我和姜小玲在那里等他们。 老蔡郁闷的说:“贝贝的父亲病情加重了,心脏可能需要做手术,还得要观察几天,估计这一两天不能过去。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最快也得三天后才能出发。” 我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还来得及,就说:“那你就和贝贝在等几天,等他爸爸的病情稳定了,你们再过来。最晚五天!五天之后要是还不行,你就自己过来,要不然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各自挂了电话之后,我又问小玲:“小玲,你知不知道姜老道当年下斗时的情况?” 小玲摇着头,说“只说过大致的方位和寻找古墓入口的方法。姜老道不愿回想那次惨痛的经历,就一直没有和后人说过具体的情况,总是一带而过。不过他说大部分的机关都被他们给破了。” 我越想越觉得姜老道比老蔡还不靠谱,有什么事情又不明说,而且看他这意思,似乎并不关心里面的金银玉器。就连那张可能存在的密文图都没说事后要归他所有。他好像就跟雷锋同志似的,一切都是为我们服务,也不图报酬。 我本就是做财务的,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这个老道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要比金钱和密文图重要的多。 我盯着小玲看,一时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看她的样子应该对我们无害。就客套了几句,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玲又去叮嘱了方刚一次,让他每天都联系一下他师傅,千万别忘了我们的事情,非常重要。方刚答应之后,我们就直奔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