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个壮汉卖力锯盖盏脚边铁链的时候,盖盏抱着手在床上仔细想了想皇甫月真的事。他今日的自由可谓全靠皇甫月真,说起来是他害死了她的儿子宋勉成,如今却受了皇甫月真的帮助,盖盏心里忽然升起一层没来由的不划爽,但想了想又觉得这是一笔烂账,若真是投身到这笔烂账中去,那才真是自寻烦恼。一想通这个关节,盖盏就半闭着眼独自逍遥起来。 替盖盏锯脚链的两个壮汉可以说花费了毕生的力气去做这件事,索性他们这小半辈子没白活,硬生生就着手里的几个手术用品将盖盏脚上的铁链子给锯开了。 盖盏得了自由,心里着实激动了一番,他在床上来了个蛙跳,起身一个腾挪本来想稳扎稳打落到地上,可惜长时间没吃饭,又全靠针水养着,这身子骨自然不比当年。盖盏这一腾挪险些将自己两只骨瘦如柴的小腿给折成两半。 盖盏歪歪斜斜从床下站起,做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那两个痴傻的壮汉,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他们吆喝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弄点吃的去!” 两个壮汉领了命飞一般的去了,盖盏刚刚那声吼费了他大半身的力气,见那两个壮汉出了门,他就xiele气瘫在床上回了半天都不见动弹。身子虽虚,但这精神却活络的很,他咋咋呼呼在心里将皇甫束昀骂了个千八百遍,决心遇见皇甫束昀定要和他来个生死对决,但前提是等自身恢复过元气来。 骂了半晌瘫了半天,依旧不见那两个壮汉端饭回来,盖盏在心里又将那两个壮汉骂了一顿,正骂的开心,那两个壮汉携汤带饭的冲了进来。两人站在盖盏身前做了个急切的模样,看着盖盏道:“饭!饭!饭!” 盖盏听了又鼓动了半天的劲,这才勉强坐了起来,闻着二人手里的饭菜香正要伸手去碰,就听得门口传来一声聒噪:“他怎么下床啦?你们站着干嘛?快将他降了!” 盖盏微一偏头就看见一个中年汉子,嘴边长着两撇稀疏的胡子,跟条面黄肌瘦的鲶鱼一般在门口瞎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