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束昀独自一人开着车在夜色下驰骋,他愤怒的将脚下的油门踩得轰轰响,本着一股子冲天而起的怒火他恨不得将路上的一切全都撞个稀烂。 皇甫束昀冷哼一声,余光飘着副驾驶上的那只黑色公文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章秀龄骗自己说她娘给她留了十箱金条,可这他娘的是十箱金条?皇甫束昀怒了,一张如桃花般秀美的脸开始扭曲起来,本来对那章秀龄还有几分愧疚,如今想来那****当真活该至极。皇甫束昀只恨自己当时没能再往她汤里加点分量。 如此情绪下的皇甫束昀有些没了理智全没心思去看路,任凭车前的两盏车灯打在那条坑坑洼洼的破败路上,轰着脚下的油门就直冲过去。然后就在今早李初九抛锚的地方,皇甫束昀屁股下的车也重蹈覆辙。 皇甫束昀将油门踩得直响,汽车的四只轮子也只是陷在水坑里空转。万般无奈之下皇甫束昀往方向盘上重重一锤,随即张口就骂了句粗话。他长呼一口气就重重靠在了身后的座位上,扭头朝车边一看,看见那墨色的夜幕上挂着一轮极亮的月亮。 皇甫束昀打小没娘,有个爹还老不正经,喜欢赚钱喜欢女人,就是不喜欢他。于是乎他就成了皇甫大宅里唯一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又没舅舅的人,因为皇甫老爷没时间管教他,自家外公家里的人也没人在意他,所以宅子里的下人对这家里的大少爷就得过且过了,放了个最低标准只要少爷还活着能喘气就行。 所以幼年的皇甫束昀基本上属于没人管没人看的放养境界,想吃就自己找东西吃,反正皇甫大宅里不缺吃喝;像睡就自己找房睡,反正这皇甫大宅里房间很多;衣服脏了就丢在门口自会有仆人前来清理;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仆人没权利干涉,自家老爹也没时间干涉。皇甫束昀觉得自己很自由,要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也会有什么,可他就是不快乐。 皇甫束昀最爱偷跑出去,他不喜欢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大宅子。但每次跑出去之后他又不爱跟镇上那些同龄人玩耍,他只喜欢自己一个人漫山遍野的奔跑,想象着自己会变成一阵风,一阵无拘无束自由快乐的风,能吹遍世间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