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没想到这盖盏在折腾自己新家这件事上是如此的尽心尽力,一大早盖就匆匆同王叔出了门。当李初九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着一身寒气的盖盏从门口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路过李初九的时候甚至都没空看他一眼,转身就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就跑出门去,一边跑一边道:“王叔,你说的那家R铺在哪来着?走走,我陪你去一趟!” 李老爷子穿戴整齐从一身睡衣的李初九身边走过去,将李初九这不修边幅的样子看在眼里,痛恨的摇摇头道:“你看看人家盖盏大清早就帮着你王叔忙里忙外,你再看看你这副尊容……典型的纨绔子弟。”李老爷训完李初九后就同司机出了门,看样子是要在节前将店里的事情最后交代一番。 李初九没将自己老爹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越是邋遢这老爹就越是高兴,他老爹只要批评过他就会心情愉快身心舒畅。李初九打了个哈欠,对着窗外呼啸的寒风畏缩了一下,准备回房再躺一会,毕竟这样的天气只有被窝更合他心意。 李初九钻进了被窝还没沾上床被里的热乎气,就听的门口有老妈子敲门喊道:“少爷,顾军长的人来了,正在客厅候着呢,你快些下去看看吧。”李初九眉头一皱,当即就在被窝里抓了狂。但抓狂归抓狂,该做得还是得做,李初九随便在睡衣上套了件大衣就出了房门,出门前还刻意将脑袋上四仰八叉的头发又蹂躏了一番,这才施施然地出了门。 一垮出门,李初九就做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嘴里不时咳嗽两声拖拉着步子下了楼。果然顾军长贴身的副官正精神抖擞的站在客厅里抬头看着他,满脸笑意道:“李少爷早啊!”李初九较弱的从嘴角扯出一个软绵无力的微笑,故意有气无力的对着那个副官挥了挥手道:“您早!”话音刚落,李初九就装模作样的咳个不停。 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倒让客厅里的几个老妈子吓了一跳,她们慌忙走到楼梯口伸手搀住李初九满脸焦急道:“少爷,昨个还好好的?今怎么就病了?”李初九受了这一扶,越发作了起来,理所当然的将全身力气都压在了自己身边这两个平均年龄六七十的老妈子身上,嘴里撒了娇:“王妈,我这嘴里发苦,头晕脑涨,喉咙痒。” 被李初九称做王妈的老妈子也泛了母爱,一脸焦急的用手探了探李初九的额头,疑神疑鬼道:“哎哟哟!小祖宗,可不是夜里着了凉?快歇着,王妈给你熬点姜汤驱驱寒。” 说罢两人小心翼翼的将李初九搀到了沙发上,李初九P股一沾沙发随即就预备瘫成一瘫稀泥,他将身子一缩做了一副憔悴样子对着那个副官道:“您快坐。”那副官看着李初九这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轻声问道:“李少爷这是身子不舒服么?”这副官话音未落,李初九就夸张的咳了几声,虚弱道:“怕是夜里着了凉,此刻浑身酸痛不已。” 那副官一听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李初九又道:“今日来可是顾军长有什么要你转告我的么?”那副官这才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份帖子递到李初九身前道:“李少爷,我们军长今晚在舍下备下酒席请您参加。”李初九将手做了个哆嗦样,颤颤巍巍的接过请柬,咳嗽了几声虚弱道:“可是你看我这身体今晚怕是去不得了。”说完就站起身,朝那副官走去,握住他的手就朝那个副官脸上咳个不停。 那副官受不得李初九这无法无天的吐沫星子,当即别过脸去道:“军长说今晚的宴会是专程宴请你们这些科研人员的,李少爷也不要去么?”李初九这下咳得更厉害了,嘴里结结巴巴道:“只怕是……去不成了……” 那副官再也受不得他这蕴含病毒的吐沫星子,无奈的甩开了李初九的手,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站定后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脸色有些无奈道:“李少爷,我们军长还让我同你带句话,说是年初三就请您到他的办公室报道。” 李初九这下倒是一怔,随即点点头道:“那就请您替我向顾军长拜个年,等我痊愈了定会专程……咳咳……专程到府上拜谢。”说完又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那个副官道:“小小心意,祝军爷新年吉祥。”那副官刚刚还一脸苦相,这方接了李初九塞来的红包,倒是笑了起来,对着李初九点了点头这才向他告了别,快步离去了。 等送走了那个副官,李初九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气神,重重往自家沙发上一砸,嘴里不耐烦咕囔道:“这顾军长,年都不让我过安生,年初三就要压榨我!”说音刚落,就听的王妈喊道:“少爷,你先喝点粥,医生说了一会就到。”李初九瘪瘪嘴从沙发上翻起来,大步走向厨房嘴里喊道:“王妈给我弄点面条!我饿!” 快到中饭的时候老管家才同盖盏回来,两人一进门便眉开眼笑的说个不停,李初九手里抱着一篮子蜜枣正吃着解闷,一抬头见他们走了进来,也来了兴趣抱着手里的蜜枣就窜到盖盏身边道:“你们在说什么,快讲来同我听听,我今早可闷死了。” 老管家转头看着李初九道:“少爷可曾吃过中饭了?”李初九嘴里嚼着蜜枣点了点头,又着急的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呢?”盖盏满面春风的对着李初九挥了挥手道:“初九你知道今天我同王叔买了多少东西么?王叔在这采买上当真是个厉害人物!他只用了一半不到的价钱就将我把新房子的所有铺盖都买好了,上好的棉花棉布!” 李初九又挑了挑自己手里的蜜枣干巴巴的看着盖盏道:“你们就笑这个?”盖盏笑得越发灿烂了:“还有好几块上好的衣服料子,还有些腌R火腿,蔬菜瓜果,王叔竟只用了一早上的时间全帮我预备齐了。你知道么,那个毕先生差人送来的家具,王叔也托人帮我搬进去了,现在我那新家收拾的那叫一个好!……” 盖盏还想再说,李初九已经全无兴趣的走开了,盖盏和老管家一见李初九走开了,两人也不在意双双走到厨房准备弄点吃喝再继续探讨新家的安置。李初九抱着自己手里的蜜枣坐在沙发上生了闷气,这盖盏是有多不愿呆在他家?如此积极的策划着要搬出去,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感受,真是让人心里添堵。 李初九越想越生气将手里的蜜枣往桌子上一放,顺手拿起手边的电话机拨通了顾军长家的电话,放大嗓门道:“顾军长嘛?哎呦,真不好意思,我早上犯病,这吃过药了下午竟好了大半,现在想问问还能参加你们晚上的晚宴么?” 李初九嗓门出奇的大,话筒还没放下来,盖盏和老管家就跑到客厅盯着李初九道:“顾军长设宴?你晚上是要去参加么?怎么你早上不舒服了?”李初九横了他们一眼心道:怎么你们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我这每天在顾军长手下讨生活容易吗?你们每天怎得关心那些衣裳吃食比关心我还厉害,这次得让你们将注意力都放我身上才行。 “是啊,早上发了烧,这会恢复了一些,准备晚上到顾军长家赴宴呢?”李初九又抱起桌上的一篮子蜜枣,故意不看盖盏说道。盖盏伸手探了探李初九的额头,见没甚异样又道:“没事就好,这样你晚上到顾军长家吃饭也能多吃些。” 说完后盖盏和王叔又双双折返厨房去吃他们的中饭去了。李初九将手上的蜜枣朝桌上一扔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你就知道个吃!一时生气,李初九顺手拿起桌上一个巧克力球塞到了嘴里,越嚼越生气。 前不久还要穿棉衣秋裤,可这春天说热就热起来了,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要是人也能这般随心所欲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