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个宾馆都没有吗?”王博强最初的那一股兴奋劲过去了,之后就开始抱怨山沟沟里蚊虫多,条件差,不适合人类居住啥的,非要到镇上或者张家界市里头去玩玩。 “我们来这里不是旅游的!”杜迁雨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家伙,要不是看在胡静的面子上是不会让他加入的,他根本就不适合这个社团。杜迁雨回头看了看张婷婷,询问她累不累之类的话表示关心。张婷婷脸微微发红,低头说没事。 六个人有说有笑,吵吵闹闹的进入了杨家沟村,外人的到来立即引来了村子里人们的关注,就连狗都比平时叫的欢腾了,狗叫声又引来了更多的人,尤其是孩子们。六个人问了好几个人,由于语言不太通,半个小时之后才找到了大家说的那个农家乐。 这个农家乐位于村子的南边,离着山很近,野味很正宗,王博强就是冲着这个才极力劝说大家来这里的。农家乐其实就是改过的民房,像老北京的四合院。六个人刚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好早走了出来,看见生人,他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开办的是农家乐,于是兴奋地招呼起来。 “村子里好长时间不来人了,”一番交谈,大家知道这个男子叫做张狗儿,是这个农家乐的主人家,张狗儿也很高兴,普通话说得还不错,据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打过工,后来腰受了伤,就回来了,“上一次还是两年前呢,唉,大山沟沟,没人来!” 张狗儿给几个人在院子里摆了桌子,倒上茶水,然后让他们自己坐会儿,他去跟老婆子张罗点饭菜。杜迁雨怕他们没啥钱,主动要付住宿伙食费,张狗儿是个爽快人,也没推辞,拿着两百元走了。 张狗儿走后,王博强站起来在院子里遛弯,“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你还给他两百块,我觉得二十都多了!”他重新坐回到小木凳子上,被凳子上的倒刺划伤了手。“我擦,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老实待会不行啊?”胡静使劲儿推了他一下,骂道。 王博强撇撇嘴,最下来开始观察茶杯里的茶叶,悠悠地说道:“那个男的该不会是去村子里找人去了吧。我听说,在山里没吃没喝的,一旦来了生人,村子里就会聚集起来把他们抓住生吞活剥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胡静又骂道。 “好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趁现在没人,咱们好好合计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杜迁雨说道,“我们该怎么询问这件事,毕竟通过刚才观察,这是一个很闭塞的村子,封建残余很浓厚。对于这么邪门的事儿,大家都会很避讳的。” 说完,杜迁雨看着大家伙,每个人都好像很疲惫似的,不想说话。大概此次之行和想象中的差了好远,都没啥心情了。 “要不,大家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温辉提议道。 “还休息一晚上?”王博强叫道,“我建议立即回市里去,毕竟比这里安全的多。” 没人理睬王博强的建议。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张狗儿也没有回来,王博强等得不耐烦了,在院子来回转悠。忽然,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攥着一把野花走了进来。她看到六个陌生人在自己家里,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起来。 杜迁雨连忙站起来,解释他们是来旅游的,暂时住在这里,又说狗儿大叔帮我们弄吃的去了。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在六个人身上瞅了好长时间,一句话没说,转身跑掉了。王博强追到了门口,意犹未尽地瞅了好半天才悻悻的回来了。 “是不是把人家吓着了,看来我们还得在这住下来,要是这么一走,人家小姑娘再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你们说是不?嗯!”王博强自言自语道。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狗儿回来了,原来他家里没啥好吃的,临时上山去采了一点野果子和野菜,顺便抓了一只山鸡。狗儿大叔的举动让六个人很感动,刚才王博强那样忖度人家真是小人之心了。于是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好了很多。中午吃了还算丰盛的午餐,张狗儿给他们几个安排了住房,狗儿的婆娘巴巴地从其他人家借来几套干净的被褥,六个人就这么住下了。 杨家沟村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往往聚集在村头的大槐树下面纳凉,扯一些闲话。六个人在农家乐也没事做,这里没有网线,手机信号也不咋地好,而且村子里的电力供应竟然是有限的,每天只有白天两个小时的时间有点,所以手机电池还得省着用。这让成天手机、网络不离手的六个人顿时觉得没有了人生的方向,迷茫了。 吃晚饭,几个人围在三个男生的房间里,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好的办法。杜迁雨说:“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刚才我看到狗儿大叔和大婶拿着板凳到村头去了,要不然我们也去看看。” 六个人拿着三个板凳离开了农家乐,在村子里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来到了村头,期间又一次引起村子里的狗叫。 村头的槐树下面聚集着十几个人,男人们一堆儿,抽着旱烟扯着闲篇儿。女人们一堆儿,聊些家常。六个人分成两队,分别扎进了闲聊的人们当中。 “哦,这就是住在我们家里的那些旅游的人!”张狗儿给他们介绍,这个是村长李老汉,那个是他的本家兄弟张连才,那个是村子里的赵大胆儿,那个是东头的李三,那个是洗头的王五等等。大家伙听着张狗儿说话,一个个全都用警惕的目光瞅着温辉三个人。 而女人堆里的三个女生倒是很随意,聊了几句就吸引了女人们的兴趣。 温辉三个人起初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男人们聊着今年的收成可能不会太好,雨水太少了等等农活的事情,渐渐地王博强没有了兴趣。他不住地打着哈欠,扭头瞅了瞅女人堆里的女朋友胡静,对他使了几个眼色,然后借口太困回去休息,就离开了。 杜迁雨看着王博强和胡静两个人一块离开,而且不是朝着张狗儿家里走去,就明白了。这个混蛋! 王博强和胡静沿着村边的小河向下游走去,狗儿大叔家的农家乐离着这条河实际上也不是太远。两个人来到了一片树林,王博强突然停住了脚步,胡静问怎么回事,王博强邪恶的笑了笑,一把把胡静抱了起来冲进了灌木丛中。 “别闹,待会被人看见!” “这才刺激吗!嘿嘿!” “混蛋,讨厌,你弄疼我了,轻点!” 就在两个人忘我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漆黑的树林中,一个黑影子躲在不远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离开了。黑影子小心翼翼地趟过了河,进入了对岸的那间茅草屋里。 第二天,张狗儿和他的婆娘很早就起来下地去了,让他的女儿十六岁的翠凤给六个人准备吃得。翠凤很害羞,尤其是看到六个人的时候总是躲开。早上她准备好了饭菜,叫醒了黄玉梅三个人,然后黄玉梅去把那几个懒猪弄醒了。六个人吃完了饭,杜迁雨询问翠凤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翠凤红着脸小声说村子东边有一条山谷。 六个人吃完了饭,问了翠凤她也没什么事儿,就让她带着几个人去那条山谷。翠凤带着他们经过大伯张连才家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在吵闹。几个人站在齐胸高的土墙外,看见院子里聚集了好多人,张狗儿也在里面。 “狗儿大叔,怎么了?”几个人原本来杨家沟村就是凑热闹的,怎么可能会不掺和一下。 张狗儿看着杜迁雨,说:“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村子里老发生怪事,不是牲畜的叫丢了,就是……”大概是当着几个女孩的面,张狗儿不还意思说指着地上呻吟的一头黑驴,“你们看吧!” 杜迁雨几个人凑过去,原来张连才家的那头黑驴的扬剧被人割掉了,此时村子里的一个老兽医正给那头驴包扎,旁边七八个村里的人把驴子按在地上以免它动弹伤人。旁边的张连才一脸气恼,使劲儿抽着旱烟,站在他身后的婆娘一直骂骂咧咧。 “你个没心肝的,我没日没夜在家里干活,又照顾你娃子,又伺候你爹娘,你死没良心的竟然在外面养小的,你对的起我吗?”他婆娘哭天抹泪,坐在地上撒泼,“是不是你在外头找小3姐,弄坏了身体,所以偷着隔了它的吃掉了?” 这句话立即引来前来帮忙的村民的哄笑,然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的张连才。 听到自己的婆娘当着其他男人的面说自己不行,张连才再老实的人也压不住了,顿时跳了起来,把寒烟摔在地上,揪起婆娘的头发按在地上一顿痛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我特2码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挣钱,你在家里享福,还有脸说这个,我今天非打死你!” “大哥,你干什么啊?”张狗儿连1忙上前阻止,张连才婆娘悲痛打一顿,更加有借口闹腾了。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搞的那头驴呻吟的更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