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箱子埋在河岸边的淤泥里之后,秦朔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还没来得及歇一会儿,陶德又赶着一群尸体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了,秦朔和林尽染只得跟上。陶德和狗蛋在前面走,秦朔扭头向后看了一眼,只见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桥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岸边。 秦朔向林尽染使个眼色,林尽染也扭头,那三个人已经下到河里去了。秦朔赶紧趁陶德和狗蛋儿不注意,切断了身上的草绳,在路过一处草丛的时候躲了进去,看他们俩已经走远了,才走出来向着河岸边奔去。 两人来到河边的时候,撞见了陶天容,陶天容面如土色,看见他们俩就大喊:“快救马愣子,他被长发女鬼抓去了!” “你回村子找人,我们先去看看!”秦朔让陶天容回去找人来帮忙,然后和林尽染拿出特别的手枪,奔向了河边。 河面上仍然是薄薄的一层水气,云山雾绕的,看不清。秦朔站在河边,林尽染上了桥,看了一会儿,没发现马愣子。 秦朔打开紫红外双系激光手枪,在河面上扫了一边,扫到河堤上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惨叫,一道黑影子窜了上来,将秦朔撞翻在地上。秦朔连忙爬起来,追了上去,边跑便向身后的林尽染大喊道:“马愣子在河堤上!” 秦朔一直追到村头,看见陶老爹带着很多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秦朔赶紧问:“有没有看见一个黑影子?” 大伙都说没有,秦朔往人群中瞟了一眼,正好看见白小翠头发湿漉漉的,一看见秦朔的眼神就躲开了。秦朔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觉得不对劲儿,但是没有马上说出来,只是引着大家伙到了河边。 马愣子已经被林尽染拖上来了,法师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让人抬了回去。陶老爹问是怎么回事,陶天容将自己所看到的讲了,加上满身酒气,陶老爹打了他两个耳瓜子,骂他胡说八道,然后就带着众人回去了。 秦朔和林尽染对陶老爹的行为感到奇怪,相不相信陶天容所讲的,找人挖开河堤不就知道了吗,怎么还打人?两人只得跟着众人回到村子里,到了陶老爹家里,忽又想起陶德来,连忙让人去看看,又被陶老爹拦住了,说陶德还在树上绑着。秦朔不信,自己去看了看,陶德却是在村口。秦朔一面惊叹他的速度,一面想起了白小翠。然后就回去了。 第二天,秦朔将对白小翠的怀疑对林尽染说了,吃完了早饭,林尽染就找白小翠闲聊。两人说了两个多小时,因为罗天明找白小翠探讨苗族巫术起源的问题,林尽染只得从白小翠房里走出来。 “怎么样?” “没什么破绽啊。”林尽染说。 “那昨天晚上,她跟着大伙来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脸色发白。”秦朔思考着。 “你多心了吧!” “不对,你还记得昨天白天的时候,陶德把罗天明身上的女鬼赶走的时候,也是一条黑影子,撞翻了白小翠,你说会不会伏在她身上?” “我哪懂?” “我去试试!” 秦朔和林尽染走到陶天容二婶家的院子里,冲着屋子里喊:“花娘?”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倒是把白小翠和罗天明两个人喊了出来。 “怎么了?”白小翠问道。 “没事儿,刚才老李大娘让我找一个叫做花大娘的人,说是在这一片儿,我不知道是哪家,就喊几声!”秦朔笑道,又喊了几声,见白小翠没反应,两人就离开了。 秦朔和林尽染回到陶老爹家里,满腹疑惑,难道搞错了。正在苦恼的时候,马愣子跑了回来,昨天晚上差一点死过去,今天又活蹦乱跳了。 “怎么了?” “嘿嘿,太新鲜了,义庄两具尸体被人偷了!”马愣子笑着说,然后跑进了屋子向陶老爹报告去了。 “陶德呢?”不一会儿,马愣子搀扶着陶老爹走了出来,陶老爹看见秦朔和林尽染,说:“两位警官,跟我去看看吧!” 于是四个人来到了义庄,走过村口的时候,陶德嘴唇干裂,半死不活的搭拉着脑袋,看见陶老爹强装出笑脸来说:“陶老大,陶老大,当家做主凭点啥,打死弟弟气死娘,来生是个活王八!” 陶老爹自然是不理睬他,几个人到了义庄。村民们早已经占好了位置,看看今天又有什么新闻了。 陶老爹走进义庄,法师和吴景鹏在一间房内检查着,见陶老爹走进来,吴景鹏说:“丢失了两具尸体,屋子里却是有很多脚印,这两天又没有死人,除了上次来找二叔,就没人来过了,可是,地上的这些脚印明显是新的,而起,还不止一个人的,至少三四个!” “真他娘的邪门儿,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死人过不去?”陶老爹哭丧着脸,又问旁边的人,“昨天晚上,陶德一直在村口吗?” “一直都在,您不发话,谁敢放了他呀!” “看来这件事不是陶德干的,愣子,你赶紧把二叔放了!”马愣子答应着跑出去了,然后陶老爹跟陶天容说:“你好好看着二叔,不能让他乱跑,他要是再丢了,我就找你!”陶天容答应着,也出去了。 陶老爹又让人把义庄的门锁了,自己拿着钥匙,然后大家伙散了。 当天晚上,秦朔和林尽染到了陶天容二叔家里,见到了陶德。陶德正在床上骑在一个枕头上,嘴里还喊着“驾驾”。二婶见他们俩来了,赶紧倒水,林尽染推说不用麻烦,只是问几个问题就走。 陶德看见林尽染和秦朔,拿起枕头来就打,“滚,你们都把鬼招来了!” “二叔,您认识花娘?”秦朔问道。 “什么花娘?我才不认识!”陶德缩在旮旯里。 “可是,昨天是你让我喊‘花娘’才救了罗天明,你不记得了?” “你说那个女人?”陶德笑嘻嘻的说,“我当然认识,可就不告诉你!” “你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她现在就在你们家!”秦朔笑着道。 “什么,在我们家,你胡说!”陶德显得非常紧张,眼睛四处乱看。 “她就在那间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