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秦朔和温辉又出门了。走到田边,地里干活的几个人忽然直起腰来,非常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这倒是让秦朔吓了一大跳。温辉被李大叔拉着坐在田埂上闲聊,秦朔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小河边打水。整个上午来回走了三遍,只看见温辉和李大叔聊天,并没有看见他们干活。秦朔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回到家里,看见隔壁的吴大嫂坐在院子里,正在指导温尔雅绣鸳鸯。秦朔站在门口愣了半天。吴大嫂见了他,还笑着说:“呦喝,你看看这勤劳人,大妹子你可要抓紧喽!”弄得温尔雅一阵脸红。 秦朔干笑两声,倒了水赶紧走出了院子。一路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村子里的人全都变了性,以前可都是闭口不言,谁见了谁都像仇人似的!秦朔正走着,前面闪出一个人来,差一点和秦朔撞在一块。 “老伯?” 原来是收留秦朔的那个老头,他欢笑着说:“怎么这两天也不到家里坐坐?” 秦朔挠挠头,心想是你把我轰出来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于是问道:“老伯,”看看左右,小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自从那次老头给自己捎信儿,秦朔就以为老头虽然嘴上很硬,心里还是非常照顾自己的,所以才这么问。见老头一脸迷惑,秦朔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忽然间热情起来?” “啊?我没觉得呀,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啊!” 秦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讪笑一声,“是吗?老伯,今天你怎么没有干活?” “干什么活,我早就不干了,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活吗?现在呀,我就等着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给我生个大孙子!” “什,什么?您还有个儿子?”秦朔更吃惊了,在老头家里住了那么多天,怎么没看见,“您什么时候有个儿子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一直都有啊,你不是还见到过吗?” “我,我什么时候,时候见到的?” “嘿,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健忘?你当初在山里昏迷的视乎,不就是我儿子把你救回来的吗?还叫张大夫给你治病,你不会把张大夫也忘了吧?”老头上下打量秦朔,“哎呦,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不行不行,我看呀,你还是让张大夫看看吧!”说着话,就拉着秦朔往张大夫家里走。 “诶诶,老伯,张大夫不是已经,死了吗?”秦朔拉住老头。 “什么话?”老头怒道,“你这年轻人说话这么这么难听,人家好好地活着,你非得说人家死了,真是的!”老头一甩手,哼哼地说道:“罢了罢了,我看呀,你还真得去看看!”说完话,又拉起秦朔走。 秦朔扔掉扁担,跟着老头来到了张大夫家里。走到离着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看见张大夫家里人来来往往,还想还很热闹。原先那间死气沉沉的土坯房,现在变成了灰砖瓦的房子,门口还挂着“张大夫诊所”的牌子。 秦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他明明看见张大夫一家子全都惨死在炕上,情状委实可怖,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带着满腹的疑惑,跟着老头进了诊所。一进门,就看见张大夫从一间偏房里走出来。 “诶,老王头,小秦,快屋里坐,我先去拿点药水儿,”说着话就冲屋里喊了一声,“阿兰,老王叔来了,你去倒点水喝!”然后走进了屋子,不多时,张大夫的妻子走出来,把两个人迎进了偏房里,两个人进去一看,里面坐着三个人,也是等着看病的。 “老王叔!”靠外坐着的那个人小站起来让座,“您老人家可真是稀客,快来坐!”看了秦朔一眼,说道:“这就是你救得那个?” 老头点点头,“对,好像还有点问题,带他来看看。”然后招呼秦朔也坐下,不一会张大夫的妻子弄了两杯茶水,张大夫也走了进来,“怎么样,小秦这几天感觉好点了吗?” 秦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看众人,笑着说:“好多了,就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正常现象!”张大夫一边说话,已经帮旁边的人扎了一针,将一大管子黄色液体注入了那人身体里,“等会我给你打一针,开点药!”叮嘱那人几句话,那人到后边交了钱就离开了。 张大夫先后处理完剩下的病人,然后走到秦朔跟前,让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眼睛,号了号脉搏,说:“没事,可能是脑袋里还有淤血,我开些中药,回去吃吃就行了!”说完话进了里间,就听见翻箱倒柜,哗哗啦啦的声音,不多时拿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对秦朔说道:“这一包药五碗水,煎成三碗,隔两天喝一次。” 秦朔拿过草药包,伸手掏钱,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钱。老王头见状,摆摆手,“算了,我先给你垫上,等有了钱再还给我!”说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秦朔使劲儿的看了几眼,看见上面画着一个骷髅头,下面有几朵白色的菊花,再下面写着“伍拾亿圆”的字样。 秦朔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张大夫接过钱找了一些零钱,然后老王头就带着秦朔离开了。一路上老头话头不断,说个不停。到了秦朔家门口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秦朔本想留下他来坐坐,又一想还是算了。老头走后,秦朔赶紧跑进了家门,一进屋子就看见同样惊讶的温尔雅和温辉瞪大了眼珠子望着自己。 “怎么回事?”三个人异口同声。 “事情不对了,突然之间,村子里的人变得不正常了!”温尔雅说道。 “这是正常!”温辉说,“以前才不正常呢!” “以前现在都不正常,这不是什么好事儿!”秦朔想了想,“吃饭吧!” “锅里没饭!”温尔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