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79年夏天,新王国时期第19王朝古埃及,底比斯城外。 雪整个身体随着从喉间发出的一声尖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黑暗深处硬生生的扯了进去,她瞪圆双眼盯着越离越远的叫月的男人,那道耀眼的白色余光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彻底懵住了,无助而绝望的被那片黑暗吞噬。 “完了!” 她惶恐地在黑暗中呻吟了一声,rou体重重的向下坠落,她看不到黑暗的尽头,一股寒气从心底侵来,冷得她双手紧紧抱住身体,她哆嗦着双唇,一次次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做梦,她很快就会醒来。 坠落的过程是漫长的,她只觉得自己在黑暗中飘浮,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在下坠。她甚至把身体曲倦起来,躺在其中,她听不到任何动静,只因害怕的心脏如鼓在静谧的山谷疯狂敲击的‘嗵嗵’声。 沉沦于黑暗之中,她甚至感到一丝绝望。坠,没完没了,当以为这种状态将会无止境折磨她时,前方出现了光点,那光越来越亮,以至于刺痛了已适应黑暗的眼。 她被抛进了那道光里,随其映入她眼里的是蓝如绸缎的尼罗河,碧绿的芦苇丛,还有远处金色的沙漠和白色的城市,就在身体失重下坠时,她瞄见了壮丽雄伟的阿蒙大神庙...... “嗵”! 数秒后,她重重的摔进了凉丝丝的河水中,她在水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失了重心的身体调整过来。 她游上了岸,嘴里是混着沙子的河水,脚上的拖鞋也沉没于尼罗河之中。“呸!”她狠狠将嘴里的沙水吐出来,气喘吁吁地站在高高的芦苇丛中,一遍遍回想着那个男人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在意识到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之后,抓狂地仰天嘶叫起来。 “快醒醒,一定是梦,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那都是骗人的。醒醒啊!”她扯着湿嗒嗒的长发,几近歇斯底里的冲自己吼,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噩梦中醒来似的。 从远而近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还没来得及扒开芦苇探个究竟,抬起的脸便撞上了喘着热气的马脸儿。她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气急败坏地仰首向骑在马背上的男人瞪去,那是一个****着健硕上身,双臂戴着黄金臂环,下身围着白色短褶裙的年轻男人。即便是披肩黑色长发,一双冷漠的黑眼晴,也让她忘不掉那张‘深刻’的脸。 年轻男子今天只是出来打猎的,河面上突然出现的耀眼光芒把他吸引到这里,却不料遇上的是这么一个无礼且怒气冲冲的异国女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漉的,一脸气急败坏的拥有一张混血面孔的美丽女子,打量着她一身奇装异服,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冷漠。 “混蛋,你给我下来!”雪已失去了常态,怒不可遏地冲上前,一把将男人拉下马,指着他的鼻尖道,“我管你是叫俄瑞波斯,还是阿努比斯的,或者是什么该死的月的,你马上把我弄回去。我有答应帮忙吗?我是考古学者,不是保镖。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神,把我弄到这里来,还有脸变成这付样子来见我,怎么?还有什么没交待完的吗?” 年轻男子被女人突如其然的行为激恼了,他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这个异国女人八成是哪来的jian细,竟敢孤身一人在这里撒野。他一把将她推开,叫嚷了一句话,挂在腰间的佩剑在雪还没反应过来前,‘嗖’的出削,冰冷的架上了她的脖子。 她听懂了他的叫嚷,那是古埃及语。他把她当成了敌人,而且他的表现和之前与她对话的月完全不同。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芦苇丛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很快,一群高大强壮的古埃及士兵装扮的男人手执长剑把她包围得水泄不通。 这……? 她真的回到古埃及了? 开玩笑的吧? 雪只觉得自己嘴角的肌rou在不止的抽动,无意之间,她冒犯了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她从士兵的嘴里听到他们叫他‘陛下’。 她被捕了! 戏剧性的发展,她踏进这个时空还没到五分钟,便成了阶下囚。据对历史的了解,她触犯了至高无上的法老王,等待她的将是死亡的处决!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从未有过的狼狈。两边跟着神情严肃的士兵,她抬头看着前面高高在上的年轻男人,忍不住用古埃及语问道:“你是月对不对?我没法帮你,让我回去吧。” 年轻男子这次听懂了她的话,他虽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却忍不住回首望了眼她,她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肤色牛奶般光滑洁白,混血儿的美丽面孔让人过目难忘,湿漉的白色连衣裙紧紧贴在她玲玲娇柔的身体上,那双坚挺但算不上丰满的胸部隐隐若现,她尚算高挑,有些纤弱的身姿和随风摇摆的芦苇如出一辙。他瞥见那双光裸的脚非常的精致漂亮。 他薄唇冷漠的向上勾起,淡淡地问:“你该不会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伎俩的牺牲品吧,要知道,本王身边美女如云,对大胆犯上的女人更不会多看一眼的。” 嚯?! 自以为是的家伙! 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 显然,眼前这个男人确实不是月。相比之下,这个男人的态度更加恶劣—真是臭屁得不得了的嘴脸。 她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辨解,因为那是徒劳的,在被拖去铐问或砍头前,最好想办法脱身。她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比保住性命更加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