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处天边又是一声惊雷,震得窗棂直抖。 几乎蜷缩在沙发里的柳璐儿脸色苍白,身体同样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方才的那一番话说完,似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此时的她,像是一只无力主宰自己命运的羔羊,完全将自己置于屠夫刀下,是生是死,完全都依赖于宁昊的想法。 看到这样的柳璐儿,宁昊好笑之余又有点欣赏。 当初拿出一套房子来赔偿柳璐儿只是其一时兴起,想在曾经的班主任,过去青春期时的yy对象面前显摆一下土豪的威风。 仅此而已,并无它念。 虽然名义上是对占了柳璐儿便宜的赔偿,但要知道在春江市拿出四十多万来,几十个百媚千娇的女人也睡过去了,只是搂了一夜,又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情,这样的赔偿属实夸张,宁昊又不是***,怎么可能愚蠢至此。 究其原因,还是宁昊在武道上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已经在短短时间内攫取了巨大的财富,自觉远远站在了常人之上,对金钱、物质这方面不免有些看轻。 柳璐儿省吃俭用,还在办贷款也没能如愿买下这套房子,只能暂时租住,同时研究向父母借钱买房,可见对这套房子的喜爱。 此时自己只是拿出根本不在乎的一点钱财,就能让自己的老师不得不屈服于金钱的魔力之下,终生欠自己一个情,那这点钱显然就花的十分之爽,一点也不亏了。 事后柳璐儿默默接受了房子的结果也证实了宁昊的判断。 自己的老师属实是无法拒绝这套房子的。 也因此,虽然一个月没有见面,但每次出门时看到隔壁关的紧紧的房门,宁昊心中泛起的不是占了人便宜的愧疚心理,而满满的都是高人一等的得意之情。 但宁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给柳璐儿带来了多大的心理负担。 有连杀早市小巷中三名混混的历史,宁昊在柳璐心中早已是凶猛、强大、狡猾的代名词。 而这样一个人占了自己便宜后居然会给予自己远远超过正常限度的赔偿,是否代表着背后有着不可言喻的暗示? 接受了宁昊如此巨大金额的馈赠,其又住在隔壁,如果哪天晚上宁昊突然兽性发作,再次破门而入,自己还怎么能够有脸面反抗拒绝? 不能怪柳璐儿偏偏往坏处想,实在是那一夜宁昊硬梆梆顶住她后背一夜的事实告诉了她绝不能再将对方当成人畜无害的高中学生。 这短短的一个月时光,对柳璐儿来说其实每天都是难言的煎熬。 一方面,面对突然之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柳璐儿实在舍不得放弃。 另一方面,每天每刻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宁昊突然闯进来,只有听着门外宁昊上学出门走远的脚步声才能稍微放松一点的日子柳璐儿也实在是不堪承受。 直至今日,听到了宁昊回家的声音,远处又传来了从小最害怕的雷声。 两大恐惧的事物交织在一起,终于成了压倒柳璐儿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其每日煎熬着等待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索性豁出来就明言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换取房子的代价。 一次性结清欠账总好过日夜害怕被人逼债。 正是想通了柳璐儿此时的心理,宁昊才第一次对柳璐儿升起了欣赏的情绪。 在以前,宁昊从来没把柳璐儿当回事。 一个高中的普通老师而已,就算颜值高一些,身材好一些,那又怎样? 以前年少时是把她当成了yy的对象,可走向社会之后,见多识广了,各种天仙般的美女见过不知多少,哪里还会把高中的女老师当成女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高中课堂上,宁昊可以毫无顾虑地透视柳璐儿,和她说些流氓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小巷中的街道中,面对惊恐的柳璐儿,宁昊可以随便地伸手打她的屁股,脱她的鞋袜,按她的脚踝。 在那个迷情之夜搂了对方一宿,起来宁昊虽然有点愧疚,但更多的还是窃喜,占了对方便宜的窃喜,而没有多少对其的尊重。 可直到对方送上门来,明白地告诉自己她拒绝不了物质的诱惑,可也不想就这么欠别人的人情,宁可把这事情变成一场交易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混过去的时候,宁昊才终于第一次正面审视起了自己这位老师的优点。 虽然她胆小,但她在必要的时刻并不缺乏勇气。从她当日为了自己这个学生挺身而出面对流氓和今天这个举动都能看出她身上的这个特质。 虽然她物质,但她愿意用公平交换的方法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会把别人的恩赐当成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享受不属于自己努力赚来的东西。 这样有趣的性格,这样独立自主的女性,倒真是让自己有些心动。 如果不是自己早早就喜欢上了苏雨墨的话,这样的柳璐儿或许真的会让自己有占有她的欲望吧? 伸出一只手来,在柳璐儿有些畏缩的目光中轻轻落在柳璐儿的脸颊上。 柳璐儿的脸蛋冰凉,仅仅是皮肤的温度也能试探出其此刻的心情。 宁昊哑然失笑。 伸手探入柳璐儿的身下,微微发力,便毫不费力的将其抱起。 柳璐儿身子突然腾空,顿时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但随即便紧紧闭上了嘴。 不仅仅是嘴,连眼睛柳璐儿都紧紧的闭上。 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对将要到来的那一幕,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柳璐儿还是紧张的喘不上气来。 毕竟,自己准备献身的对象是一位高中生,甚至不久前他还是自己的学生。 一想到这一点,柳璐儿一颗心就不受控制的蹦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挣开宁昊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温热怀抱逃跑了。 可惜,不管是她的理智还是那两条强壮有力的手臂都提醒她那样只会惹怒对方,而不会对自己的处境有任何改善。 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中,柳璐儿对外界的感知已经陷入了半屏蔽状态,只知道宁昊抱着自己走了一阵,似乎推开了两道门,紧接着又轻轻地将自己放在了一张绵软的大床之上。 要上床了吗? 已经二十四岁,柳璐儿却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此时她已经无法在思考任何东西,只等待着那传说中会很痛的时刻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这个时刻却迟迟未至。 柳璐儿只感到一双手轻轻地为自己拉上了被子,让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被窝之中。 随即她的额头一热,一张温热的嘴唇落在其上。 没有任何猥亵的意味,倒是有一点亲切的感觉。 耳中传来了宁昊似乎远在天边的声音。 “老师,晚安!” 声音远去,屋中恢复了寂静。 走了?他去哪了?去洗澡?没听见水声啊! 在一片寂静中,柳璐儿逐渐恢复了神智,只是心中的疑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重。 又等了半天,柳璐儿骤然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墙上的桃色小猫挂钟在黑暗中闪着点点荧光,墙角的抱枕小熊依然在冲着自己傻笑。 这是?我的卧室? 望着已经静无一人的卧室,虽然窗外仍不时有雷声传来,但一个月来不停处于焦虑之中的柳璐儿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心中没有了一丝恐惧,只剩下一片安宁。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怅然。 愣了半晌,柳璐儿方缓缓躺下,拉上被子。 一股难言的疲惫感在高度的紧张过后终于袭上心头,在即将陷入梦乡之前,柳璐儿微不可闻地道了声:“宁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