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亚菲听了一笑:后来呢? “这后来,她就没走。我们,是睡在了同一张大床上,可是都跟挺尸一样躺在床上,就是平行放在床上的两根木头!说实在的,我心里放不下灵飞,她活着的时候,我们晚上在那大床上,那真叫个热闹!” 林亚菲听了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口回身对那呆呆的吴碧伦说道: “前缘已尽,新缘来临www.shukeba.com。” 林亚菲刚走,一辆越车猛开过来,一下子就堵在了吴碧伦的家门口。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柳丛丛! 她冲进门一脚就把地上一个足球踢到了客厅里,吴碧伦从客厅里跑出来: “塔妈小兔仔子,踢足球踢到我家里来啦,劳资现在把你***弹上八百下!” 他站在房子前厦里,见是柳丛丛: “丛丛!昨天我刚烧了香,今天你就发狂啦?” “是啊,这两天越想越气,躺在你床上,一个整夜都没有碰我一下,你看不起我!” 她一看院子里那大公鸡奇奇的小房子,飞起一脚就踢歪了通风管,吓得奇奇咯咯地叫。吴碧伦见鸡毛乱飞,接着就急了眼啦: “柳丛丛!这是我的家,劳资让你威风凛凛地进来痛哭流涕地离开,如果再踢我的奇奇,我就强煎了你!” “今天我是来强煎你的!” 她说完又一脚,把那大公鸡踢得叫得像大鹅。吴碧伦还没有冲到她近前,就被她一掌拍倒在地。他见敌不过她,撤身回客厅里抄家伙: “我就不信还揍不过你一个小娘们!” “吴碧伦,你个灰诸葛,我南宗禅功已练到了九成,抓你就是逮只小鸡!灵飞昨晚托梦给我啦,让我柳丛丛来管教你!” 吴碧伦在客厅里摸起了拖把,拿在手里像挺着方天画戟: “哈哈,还南宗禅功九成呢,两拖把就完活!然后扔到床上,美女竟然跑到我家里来撒野,她还不知道我吴碧伦在床上就是个野人!” 柳丛丛冲进了客厅里,十秒钟以后从客厅里扔出来一根拖把,接着茶碗碎、茶几响还有热水壶轰的一声,一个心酸凄历的声音传来: “救命啊,葛灵飞转世成柳丛丛啦,揍死劳资啦……” 两个小时以后,吴碧伦头上缠着绷带,痴痴地坐在餐桌前,抡拖把的时候把吊灯抡了下来,砸在了他的头上。柳丛丛在厨房里做完了饭,四菜一汤,端到餐桌上: “野人,吃饭啦,我怎么感觉你到是像个阉人,太不经打啦。” “丛丛啊,这种家庭暴力,不对,这种爱情按摩以后能不能轻一点儿?” 林亚菲还有一桩心事儿。 那就是那韩林。她知道他到现在还在爱着她,也是他从骨头里深爱着她。 他们情缘早断,他又何必这么思想缠绵呢?只有结束这缘外之情,韩林才能新生。 隔了一天的午后,她向韩林的茶馆走来。 韩林的茶馆是会员制,普通会员每月交一千块钱,喝茶、下棋、练毛笔字。这一阵子电视上正直播世界女子世乒赛,韩小酌在四分之一决赛中就四比零击几败了疯狂的伊腾,所以很多人都窝在家里看世乒赛,连续两天茶馆里人少。 而韩林正跟翟一民、武大宝在喝酒,那声音一公里以外都能听见: “六六六啊,八八八啊,谁输了谁是个瓜啊。” “三星照,四家喜,赢了也没什么鸟了不起。” …… 武大宝爱说但不爱酒,他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韩林跟翟一民划拳。韩林划拳本是弱项,但今天翟一民发挥太差啦,被韩林给灌得已分不清杯子是水还是酒啦。 “老光棍,今天把劳资给灌得,跟孙子似,似的,看来,光棍的精力就是旺,旺盛。” 韩林最忌别人说他是光棍,听了这话就跳上了桌子,一把就拧住了翟一民的脖子,按在了桌子上: “姓翟的,再叫劳资光棍,我现在就捏死你!晚上我找你媳妇去。” “好啊去呀,那个母老虎我一直制服不了,你去,帮劳资调教调教……” “不过,她长得实在太差啦!” “差?放狗屁!林亚菲漂亮,可是她现在,是,是个尼姑,尼姑一般跟老和尚……” 韩林听了气得了疯,摸起桌子上的汤盆就砸了下去,那武大宝反应敏捷,抓住翟一民的脑袋往一边一拉,那汤盆摔在桌面上成了两半。 “敢说她?我真砸死你。” 韩林仍蹲在酒桌子上,武大宝没喝酒,眼睛好使,他一眼就看见林亚菲正沿着山坡前的小径,往茶馆走来。 “韩林哥,嫂子来啦。” “放屁!哪个大妈给你生的嫂子?” “你看,是亚菲姐!“ 韩林一转眼:可不是她来了么?简直是一块云哪,当尼姑也能当成个极品! 他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来,惊慌失措地对武大宝说: “你赶快跳窗子走后门,开车滚蛋。劳资这里有正事,搅了劳资的好事我掐死你!” “可是他哪?” 韩林一看,那翟一民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头死猪。 “这样,你把他抱到书房里去!都别走啦,你们到里面窝着去,别出声,谁要是出声谁就是王八!” “王八不会叫!” 武大宝见韩林那幅急样子,好像要把他跟翟一民扔出去,于是赶忙抱起翟一民悄悄去了书房。 这时林亚菲正好走进门来,韩林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 “亚菲啊,哈哈哈哈……这两天韩小酌在电视上打乒乓球,把老子的茶馆里都打没了人啦……哈哈哈哈。刚才有三个混蛋,竟然在这书香飘逸的茶馆里喝起了酒……还划起了拳,真塔妈不是人养的。这不,我去劝他们要文明……结果劝了半个小时我自己都被熏醉啦,哈哈哈哈,真醉得不是时候……” “去,喝杯水。” 韩林转过身来,背对着林亚菲,摸起冷水壶猛喝几大口,他想多喝点水去些酒劲儿。 但是喝下了一些冷水,脑门仍是发胀: “哈哈哈哈……亚菲,还是您关心老子,不对,关心我!不过,前些天我去你们那里转悠了一圈儿,说句实在话,是想去看看您老人家,可是那小尼姑冲着我的裤当就是一弹弓!若不是当时我的裤当受了重伤,真会走上前去揍她一顿……因为男人的尊严不可挑信。哈哈哈哈,那些天……” 林亚菲神情自若,看了一下那乱糟糟的酒桌: “施主现在可好?” “哈哈哈哈,实在太好啦!白天没人管,晚上回家不看点。就是……床上有点惨,没有女人好孤单。您出现,美一片,夕阳山外山……尼姑那活儿您别干啦,到我茶馆里来吧……我这茶馆温馨得,谁要是再跑来喝酒,就地歼灭,哈哈哈哈……” 林亚菲听他语无伦次,那一嘴的酒气把她熏得不行,她长叹一口气: “施主勿燥。所谓事事漫随流水,就以当下为念。纵然是,念去去千里烟波,儿女情万丈,终有聚散时。施主应一切随缘,随遇而安。” 韩林在酒精冲头的状态下,发觉自己超发挥了一阵子,竟然与她的所想所说一点也对不上拍。 “菩提光照天下,吾自追求一生。施主才学八斗,德贯岱山上下,现归身市井,也是神仙一般态度。情长夜短美无限,恨则年年。施主既然仍为性情中人,应去杂念、谋新缘……‘ “你少给我弄这一套!” 韩林不耐地喊了一声,而林亚菲心静如水: “贫尼不日远行,施主若能洞悉我意,闲暇可来小庵一叙。” “我今天晚上就去!” 他又疯狂地喊了一声,而林亚菲平静地站起身来,只身向门外走去。 他心酸地直摇头:原来是来教育我的,这么快就走啦?听翟一民说,昨晚一个家伙想去尼姑庵做美梦,还没明白过来就到了派出所!劳资敢去她那里? 一转身发现那翟一民跟武大宝,四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正扒着门缝往这边看。 “是你们两个小子贼溜溜的,把美人给吓跑啦!我抽死你们,我。” 他说着就想摸起立在柜子边的鸡毛禅子,要去抽翟一民跟武大宝,谁知衣角挂住了放茶叶的架子,一箱没有开封的铁观音从高架子上滚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脑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