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正这些天来一直在观察黛悦俊的动向: 一个二十多岁的剽形大汉竟爱上了一个十六的花骨朵!实际上就是一头驴盯上了一只大白兔。 这让他如何放心的下。黛悦俊外号生铁活佛,对自己庄园里的工作那是没得说,而且他又是自己的同学。尽管没毕业就一齐被技校开除啦,那也说明是患过难的兄弟。 黛悦俊不喜欢交际,嘴巴也不甜,所以李华正很怕他弄出事来。前几天那专门请来的教授,可是大半辈子专攻爱情与婚姻的,都憋着一股气想离婚,那在爱情面前谁还有高招?那黛悦俊还不得弄得鸡飞蛋打,最后真的出家当了和尚? 李华正也很清楚,黛悦俊是个好人中的好人,要不有生铁活佛的外号呢? 但是人再好,而面对爱情的时候不会冷静啊,甚至于是原形毕露。 看天下男人干的好事儿: 轻轻地握着美女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我遇到的,也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我,是三百年来咱们的东半球上最好的男人,我为人诚实不作假,做事踏实不玄虚,我会用一辈子的爱来呵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委屈,更不会受到惊吓……… 上面张着大嘴文明连篇,宛若正人君子,而下面那裤当里的家伙竖得像根旗杆! 最后他打算让千手观音葛灵飞去盯梢,葛灵飞不去! 李华正又找到营销水仙柳丛丛,柳丛丛不干:万物讲缘,缘起性空,一切自有因果,那是何必呢? 李华正最后发了火,把葛灵飞和柳丛丛都喊到了办公室: “你们不用把我当成个人,把我当根小葱,这总成吧。现在活佛起了凡心,那不败金身就要完完,你们就帮我一把吧!我去目标太大,那些记者正愁没东西写,正盼着我出事呢……” 葛灵飞提议抓阄,结果她抓到了,柳丛丛咯咯地笑着跑啦。 但葛灵飞仅仅盯了三次梢,心里就感到十分的感动,看着黛悦俊静静地站在学校门口,目光迎着女孩走出校门,又目送她远去。 第二次她盯完梢回来,一进办公室的门就喊道:“李总,我真想当个诗人,太让人感动啦,太有诗意啦……” “拉倒吧,你,还诗意呢,那猛的还没来呢!” 而今天葛灵飞看着黛悦俊先是被骂、接着被打、最后受辱,她回到李华正的办公室已经没有心情回报啦。 走进了办公室,就怔怔地坐在李华正的写字台对过,没有言语。 “吆喝,诗人回来啦,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啊?” “他被白阳骂了……” “大白天调戏人家还不被骂?” “接着又被人打啦……” “爬到人家的屋顶上去,人家的爸妈会冷静吗?” “最后又被城管给羞辱了……” “城管们总算干了件人事儿!” 葛灵飞听了所呼呼地走出办公室。 李华正心想:看来自己错看那活佛了,再说爱情总要出事、婚姻总会出偏,不能再管他了,一切由着他吧。 他打算晚上请黛悦俊喝酒,再叫上吴碧伦,什么也不谈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黛悦俊正在美发店里美发。 昨天中午那六个学生,拳打脚踢之余还猛抓他的头发。而他心情苦闷,所以今天才来整理一下。 而这美发店理发的女人看他是老顾客啦,客气地让他坐下,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头难道是插到电风扇上去啦? “黛总啊,你这头是不是深夜把头探到人家的鸡窝偷鸡,被四五个大公鸡用爪子挠了半天啊?” “不是,让岱中的六个高一学生把我揍啦。” “你跟个罗汉一样,会被六个小萌萌给揍啦?都是些从小习武的高手吗?” “什么高手啊!功夫是有流派的,南拳、北腿、西刀、东棍,而打架群殴用手撕头发的都是娘们流。” “我明白啦,是不是你看上他们的班花了?高一的学生才是条小鲜鱼啊,你则是个黑山猫,这合适吗?” 黛悦俊听了心生气恼:这女人怎么跟李华正穿一条裤子啊! “黛总啊,别想好事拉,再说那美丽的班花盛开在男人当中,即使同学不上手,也早被老师盯上啦,说不定早就被别人骑过啦,你就省省心吧……” 黛悦俊听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竟把手握剃刀的女人吓了一跳。 “你敢侮辱她?你算个什么东西?去年在你这里,我帮你打跑了两个色鬼,而今天我能让你一个头不剃,收拾一天的卫生!” “怎么生铁活佛还俗了么?你连带蹦的,我那锋利的剃刀如果偏上三寸,你可能就见不到她了……我就是用错了一个字‘骑’嘛?” “我现在就骑了你!” “真的?” “真的!” 那女人听了脸一红,又一笑,走到门口往下拉卷帘门儿。黛悦俊还没整明白: “你想干什?” “关上门能干什么啊?我看你心肠好,真的,我已经盯了你好久啦,两年前离了婚……到现在姐还没有相中一个……” “姐啊,你饶了我吧,我骑你跟骑头驴有什么区别……” “生铁佛!你说什么?当年我也是班花……” “姐啊,你们那班里是不是就两三个人啊?你赶快给我理完发,让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你……前天有个摸了我的屁股,姐差点儿用剃刀斩断他的喉管……你坐下吧。” 黛悦俊又坐好,那女人又重新握好剃刀,一边给他刮胡须一边问: “悦俊呀,刚才说我‘跟骑头驴’没有区别?” 他见那明亮的剃刀距离他的脖子不到五寸远,哪敢说难听的! “姐啊,你把我说的那话就当是驴叫吧。” 理完了发从钱包里掏也五十块钱,扔给理发的女人。 “五十?不对。一百六!” “你什么时候上调的价?” “刚刚上调的,你是第一个。” “明天我就把物价局的我那个朋友找来,你敢跟他收一百六十块钱?” “如果他来了我再调回来,收三十,我这里又不是什么国营单位,我爱怎么就怎么……” 黛悦俊又掏二百块钱,扔给她就走,心里觉得气不顺,回头对他说道: “你干脆先把自己脱光,再在里屋里放张大床,一个人头八百!那多好啊!” “不行,那种活儿太累。” 黛悦俊的肚子大了一倍,正生闷气的时候李华正打来电话,晚上请他和吴碧伦喝酒。他说不去,没有心情。 而李华正说晚上把那岱山老窖喝上一瓶。 黛悦俊听了心里痒起来。他早就惦记着李华正那四瓶酒啦,是别人送他的,已有四五十年了。李华正说过,吴碧伦、葛灵飞、柳丛丛还黛悦俊,你们四个将来各自找到了另一半,结婚大喜的时候拿出一瓶来! “悦俊啊,如果你晚上忙,不方便参加就算啦,我跟吴碧伦喝啦。” “到底是不是那老酒?” “绝对啊,现在吴碧伦与葛灵飞抱到一块啦,不就多出一瓶来了嘛?” 他觉得这是几天来唯一顺心的事儿。 “我,我,我还是去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