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海歌,一会陪陪我~~~” 快走到电梯时,月婳拉了拉前面尹海歌的衣服,她说的很隐晦,因为已经知道了尹海歌大概并不想别人知道尤鸿渐的存在。而且,现在他们也已经是在一条船上了,把那个美人儿暴露出来,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至少,尤鸿渐虽然没有什么好意,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恶意。 “呃……我知道了。”摸了摸鼻子,尹海歌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么~~~柔柔,你自己安排吧,我跟海歌去玩了哦~~~”月婳冲唐柔笑了笑,却只换来了她有些不善的眼神。 “已经有我了,你还~~~算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那,记得想我~~~”电梯在十楼停下,唐柔低头亲了月婳一下然后径直离开了。 看着唐柔的背影,月婳只是淡淡笑了笑,让她相信一个人,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月婳,你的爱好还真是越来越奇特了,不会是……”挑了挑眉,尹海歌笑道:“真喜欢上她了?”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拉~~~不像是某些人~~~”看到尹海歌瞬间尴尬的表情,月婳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不要乱猜。”尹海歌伸手摸了摸鼻子。 “我没有猜什么啊,你干嘛要对号入座啊?” 电梯在十六楼停下,然后他们下来换乘了高层电梯。 “因为你一直在取笑我。”他还在对她上次写的那句“你们很般配”耿耿于怀。 “我真没有取笑的意思,在我的心中啊~~~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甚至不分种族的,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障碍~~~~”月婳想要正色,但是还是憋不住脸上的笑意。 “说的真轻松啊……那你会爱上一个丧尸?”尹海歌无奈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有爱,即使是丧尸也没有关系啊~~~”月婳笑。 “那如果你爱的人变成了丧尸呢?~”尹海歌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也继续爱啊~~~喂!什么啊!你才变成丧尸呢!”月婳脸色瞬间一变。 “是吗?我们到了哦~~~”逐渐洞开的电梯门,对着外面的灯光。尹海歌习惯性的一伸手:“ladyfirst~” 仍旧是那个铺着厚厚红色地毯的走廊,昏暗的灯光自头顶打下,角落里人影憧憧,晦暗不明。 厚重的红色木门被推开,入目的仍旧是乱糟糟的一堆书籍,只是此刻,房间里却是换了一个人,堆的高高的巨大办公桌之后,站着的,竟然是孙尚香。 月婳有些诧异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孙尚香把里面的轮椅给推了出来。 长长的黑发,纤瘦的身姿,几近透明的皮肤和紫色的唇。一如以往的温柔娴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尤鸿渐,月婳就莫名其妙的平静了很多,似乎他身上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美人儿~~~”月婳一直都想这么叫他。如今叫了出来,只换来了尤鸿渐轻轻的一笑。 “心情很好?”他偏头看她。 “你明知道我去看什么了,为什么还要问这种话呀~~~” 月婳无奈,刚刚看了一场烧烤活人,还是她认识的人,心情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是好吧, “呵~~~说的也是,那月婳你有何感想?” “呐~~~美人儿~~~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对王……到底是什么看法呢?”坐在沙发上支起了身子,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尤鸿渐。 “王?一个多情的男人。只是有点可悲而已。”尤鸿渐轻笑。似乎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果然你也这么看啊,一个太多情的男人。”月婳抬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有些寂寥。 “喂!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多情的啊!还有他到底哪里可悲了啊!”尹海歌也坐在了沙发上。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种哑谜似的对话了。 “女人的直觉啊~~~”看了一眼尹海歌,月婳又扭头看向了尤鸿渐:“其实,你根本就没准备对付他吧?” “当然没有,为什么要跟他作对呢?”尤鸿渐轻笑。 “可是鸿渐,你之前不是说,王是个威胁吗?”尹海歌显然是不能理解了。 “海歌,威胁并不是一定对立的。”尤鸿渐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月婳:“见到他了?感觉如何?喜欢吗?” “喜欢——”月婳点了点头。 “嗯,我就知道,你们都会喜欢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了尹海歌。 “我没有……” “不要否认了,你表现的好明显。”月婳无奈的道,然后,灯光下,有了短暂的安静。 “你们这态度,是要怎么样?”良久,有些尴尬的尹海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美人儿,王是在你这里插了人,还是唐原那里?”暂时无视尹海歌,对于这个问题,月婳还是很介意。 “哪里都有,这个西疆城,如果他愿意,哪里都有他的耳目。” “但是他不知道你。” “嗯,人都有秘密的,我是海歌的秘密,这在王所允许的范围内。”尤鸿渐轻笑。 好大的秘密…… 月婳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然后问道:“那你呢?你在他那里插了多少人?” “只有外围,王是个秘密主义者。”尤鸿渐回答的很直接。 “乐琪死了吗?”月婳突然问道。 “昨天晚上,失踪了。”回答的人居然是孙尚香。 居然真的连裴罗都没能杀了她……月婳感觉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嘛~~~选票三比三~~~马上就没得玩了。”她笑笑。 “不,才刚刚开始,三比三是之后的事情。”尤鸿渐也笑了:“说起游戏规则,其实还有一个人,不过这种时候,那位第一长老只是个死棋了,本来哪边都不选的结果,在王那里,就是不存在的,现在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喜欢有人破坏他的乐趣。” “嗯?~”月婳有点没明白。 “你不是答应了吗?王给你决议权,你两票,加上海歌,三票,三比三。但是……现在,我们不是跟王站在一起的吗?”尤鸿渐笑。 “咦?你当真呢?!”虽然已经跟王谈不上敌对,但是月婳至今也没有要跟王站一边的自觉。 “不是我当真,是王当真,他一向遵守规则。你不是说了他是多情的人吗?”尤鸿渐笑笑。 “所以我才讨厌啊!他根本不给任何人退路,之后呢?又玩个你死我活吧!直到这个西疆城只剩下一位统治者。不过……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除了玩下去,也没有别的路了。”月婳无奈道。 “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的男人,这种除了死就是死的玩法……”尤鸿渐轻轻的笑了笑:“但是月婳你也不用太介意了,因为真正没有退路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切~~~那也要有人真的能赢过他吧,而且,他定下的规矩,根本不接受也得接受吧!” 极度无奈的感觉……看到了那场火刑之后,月婳忽然明白了,王其实就是在宣告天下,他逼着所有人都无法逃避,只能照着他的意思,站在他树立的规则之中才能活。 如果不能跟他一起赢,那么…… 要么屈辱的上火刑架,要么失败后屈辱的上火刑架,没有任何选择。 一个疯狂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他用他的方式制定所谓的未来,然后逼到所有人不得不接受。 反抗,也可以,代替他,按照他的规则继续玩。 而现实是,没有人能反抗,也没人敢反抗,甚至连接受都很困难,屈辱的死,或者像唐原一样,跳梁小丑般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