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神秘的兄长大人走了好久,月婳才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车里一阵响动,一直没有声息的六子也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这让月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生警惕,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啊?兄长大人! 可是她现在不能说话,六子又不识字,两个人完全没有交流的余地,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了。 醒来后的六子,明显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眼前大变的景色,他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月婳确定了跟他无关,于是就开始坐到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指路。 打开地图的时候,她又不禁一阵无奈,虽然说六子是个地头蛇,但是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不知道该说是兄长大人信心十足呢!还是怨她自己太过迷糊呢? 居然这样都没有发现! …… 黑色的吉普飞快的转过街角,如果有人可以跟车辆同速的话,就会发现一件有些惊悚的事情,此时的驾驶座上,竟然是空无一人的。 方向盘自己在转,底下的档位也在自动切换着,油门被踩了下去,驾驶座的真皮椅子也凹陷进去一块儿,明明空无一人,却好像有人坐在那里一般。 “少将……”车里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但是却听不出来具体身在何方。 “讲。”很简单的一个字,但也听得出来声音极富磁性,正是月婳的那位神秘的兄长大人。 “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的话,不是处理掉比较好吗?” “呵……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建议了?” “属下只是希望能为少将您效力。”空旷的车里,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却还在不断响起。 “呵呵~~~艺天啊~~~你又在说谎了哦~~~其实只是不甘心吧!引以为傲的能力被看破。而且……不止是差点重伤死掉,还有一直很在意的容貌被毁……呵……如今已经到了完全不敢露出自己身形的地步……”被叫做少将的人轻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中带着残酷的血腥味道。 “属下不敢……那毕竟是少将您看中的人,有这个能力也是应该的。上一次的失败是我大意了,但是,这次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看中的人吗……艺天啊……告诉你个小秘密哦……那个人啊……是我最心爱的meimei呢~~~呵~~~~”一声诡异的轻笑,却冷得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属下……属下不敢,少将……”方向盘瞬间缭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吉普被停在了路边。 “开你的车。”铿锵有力的声音。被叫做少将的男人,脸上的神色骤然冷漠了下来,一种杀伐决断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那是只属于铁血军人的味道。 “是!” 听到这话,空旷的驾驶座上,油门再次被踩下,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车子直接离开了原地。 良久,极富磁性的男音忽然在车里响了起来。内容却是出奇的冰冷。 “我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知道我的秘密。但是,艺天,跟我这么久了,哪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去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要么。这个秘密消失,要么。知道秘密的人消失,你懂的。~~~呵~~~” “是!属下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说起来……还真是舍不得你呢~~~毕竟也用了这么久~~~~这样吧……暂时的话,就算了。这件事,等到我们的事情完成的时候再说吧~~~~~~” “是!少将。” 既然已经再也无法挽回…… 那就算了吧…… …… 回到别墅,等在门口的凌夕表情一如月婳所料想的阴沉,小心的走到他面前,月婳歉意的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不要有下次,我会担心。” 冷清中透着关怀之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婳下意识的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不对……”凌夕忽然弯下了腰,半蹲到了月婳平齐的高度,眼中的神色有些紧张。 “你受伤了?!” 凌夕小心的抚着月婳脖子上的血痕,这种位置受伤…… 打量了她一圈,他又拉起她的手,上面也有一条深深的血痕。 “而且,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雪茄,还有男士香水。”黝黑的眸子中,有危险的光芒开始聚集。 “谁?” 冷漠的声音说完,月婳的情绪却顿时复杂无比。 这…… 他是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到。 算了,虽然原本是不想说的,毕竟也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告诉凌夕也无妨吧! “我哥。” 简单的两个字被写在了写字板上,然后凌夕的眼神有些迷惑。 “你是说,你的家人?哥哥?” 月婳摇了摇头,想想不对,然后又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一来,凌夕却是更加的迷惑了。 “我记得你说,你没有家人了。”虽然没有问过具体的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挂的,但是他记得月婳是有这么说过。 听到这话,月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到凌夕更加迷惑的目光,她有些无奈。 再次举了一下手中的写字板,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总之……就是哥哥啊! 算了,不明白就不用明白了,反正她也不明白。 而且……看那位兄长大人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是长老或者王的话,那以后可能还会见面。 啊啊啊…… 不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总之,到时候再说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位神秘的兄长大人,有着极其复杂的感觉,甚至是下意识的不想提起,那种感觉,交织着孺慕,怀念,怨恨,恐惧甚至还有悲哀和怜悯……复杂到了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程度。 豪门恩怨吗? 但是……又不是两个儿子,怎么会有那种事啊! 而且……兄长大人的年纪,怎么看都已经二十多了吧…… 这么大的年龄差距,还能有什么恩怨在内啊…… 算了,不想了。 意兴阑珊的走过凌夕的身旁,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六子!” 带着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就算是月婳,也感觉到一股子杀意扑面而来,看来,有人要成了她的池鱼了…… …… 刚把沾着雪茄味道的衣服换掉,月婳的屁股都还没坐热的时候,一个人就突然登门了。 “月婳,最近过得好吗?~~~” 熟悉的白色西服,熟悉的温柔声线,带着点南方人特有的吴侬软语,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第二长老尹海歌。 下意识的抬了一下腕上的表,时间是晚上九点钟。 为什么现在这帮人都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习惯呢?月婳表示头疼。 不过,刚刚好…… 她也有事情要问他,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帐没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