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伴随着裴罗的手轻轻一动,猩红的血液猛的喷出,飞溅的血泉带着巨大的力量足足喷了有半米高,气压带来的急剧响动中,站在一旁观看的月婳只觉得自己被温热的血液喷了一头一脸。 “心脏的压力是很大的,这是正常现象,接下来才是关键,要做心脏缝合,还要保证不会停止跳动。” 飞快的按住了还在喷血的伤口,裴罗的右手动作极快的开始缝合。月婳可以看见他左手整个伸进了伤口里握住了凌夕的心脏,手上还在有节奏的轻轻按动。 没有再说话,月婳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只露出一小半的,还在轻微鼓动的血红色心脏,时间仿佛就此凝固,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过的奇慢无比。 没事的! 一定会成功。 整个世界静的仿佛只剩下了眼前血红的心脏和裴罗飞快动作的手。月婳在心里拼命的祈祷着。 直到,一团黑光突然出现。 这团黑影出现的太快,快到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扑到了凌夕的伤口上,由于正在全神贯注的做手术,一时间裴罗也完全没有回神,只是任由它在伤口的边缘狠狠的撕咬了一口。 瞳孔剧烈收缩,心脏急速的跳动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仿佛一下子变慢了许多,月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动作飞快的把那一团黑球给打了出去。 “唧——” 黑色的圆球被月婳惊怒之下徒然爆发的力量给直接拍到了河滩里刚形成的大坑之中,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月婳看到一阵黑色的浪花和暗沉的影子在水里翻腾。很显然那些食人鱼还没有死绝。 “你处理。”飞快的抓起手术刀,裴罗直接看也不看就把凌夕刚刚被撕咬过的伤口处整个给切了下来然后扔进了一旁的盘子里。然后再次回头做起缝合来。 来不及回答,月婳直接往水坑旁边跑过去,到半途的时候,就丢了一个伤害加深进去。 一片白光瞬移进坑里,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道黑色的电光就猛的踩着**的身体窜了起来。 黑色的电光动作极快的在几只骷髅身上腾挪跳跃,速度快的让小白它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怎么办? 对了,血! 不管是什么,这个东西应该都是被大量的血吸引过来的。 如果可以分散注意力的话。 想到这里。伞兵刀突然出现出现在月婳手中,她直接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左手的手掌狠狠一拉。 不出所料。那个黑色的影子看到在小白它们身上讨不到任何好处,便又飞快的朝着她扑了过来,见此情形,月婳连忙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希望能把这个该死的东西从手术台那边引开。 黑色的影子也从善如流的一直追着她跑,完全没有再看手术台那边一眼的意思,只是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月婳的面前。 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影子仿佛一道电光一样一头撞到了一片白色的骨殖之上。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直接落到了地上,月婳忙唤出空间里找到的一个锅盖,迅速按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 即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锅盖里仍旧在以极高的频率不停震动,她可以看到薄薄的铁皮被撞出了凸起的痕迹,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关不住它了。 削弱! 一个减少1/3攻击力的诅咒被月婳丢了下去,下面顿时老实了不少。 总算抓住了。 松了一口气的月婳开始庆幸自己的反应,还按着锅盖的手上,鲜红的血液正在不断的往下淌。不过,要是她知道,这玩意儿追着她不放纯粹是因为她刚才打了它,究竟又会作何感想呢…… 但是,这样要怎么办啊? 狗牙明显是不可能隔着锅盖往里扔的。虽然有想过召唤**过来直接踩死这个东西,不过,这种极端的速度…… 她真怕一放手,对方就立刻窜了起来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死死的捂住锅盖,数着时间不停的往上面丢削弱。 眼睛死死的盯着裴罗那边,直到他慢慢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棉布擦了擦头上的汗。 结束了吗——? 心里砰砰直跳着,几乎跟手里按着的东西那种高频的跃动连成了一体,月婳不敢开口,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从裴罗的脸上分辨不出喜怒。 “成功了。”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只是冷静的说了一句,然后冲她一挥手。 “准备输血吧。” 成功了?成功了吗?—— 心头一块大石轰然落地,但是马上又笼罩上了重重阴霾。 这还只是个开始啊。 “砰砰!”手里的东西又是一阵跳动,把晃神的月婳唤了回来。 “这个,怎么办?速度太快了,我不敢放开。” “我来吧。”有些疲惫的吸了口气,裴罗走了过来,月婳可以看到他脸上清晰的倦意。 很累吧……他自己身体都还没复原。 “谢谢你。” “嗯?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说这种话,而且,还是……嘛~~~就这样吧。” 眉梢挑了挑,一根小小的玻璃瓶给裴罗单手摁开,然后他直接把锅盖开了一条缝把玻璃瓶扔了进去。 “什么?” “麻醉药。”看到月婳诧异的视线,裴罗解释道:“我刚刚看见了,一只黑貂。不过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顿了顿,他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也许有用。” 然后径直打开锅盖,单手把里面的东西拧了出来。 这个时候,月婳才看清楚,那一团黑色的电光居然是一只纯黑的貂,有着半圆形的耳朵和小巧的鼻头,黑色的长毛因为刚才掉进了水里仍旧是湿漉漉的状态,椭圆形的身体加上长长的尾巴一共也才二十公分大小。 只是那仍旧张开的眼睛里,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却让她心里猛然一惊。 这是被感染的征兆!它刚刚咬了凌夕! 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月婳猛的朝着手术台那边看过去,凌夕仍旧好好的躺着,没有任何暴起的迹象,然后她回头,对上了裴罗异色的双眸。 “去输血吧。”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黑貂捆成了一个粽子,裴罗淡淡的解释道:“没有感染,至少现在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月婳静静的跟在裴罗身后,走到了手术台旁边。 输血很快就完成了,量不大,因为裴罗说为了防止溶血现象的产生,剩下的,就是看凌夕自己能不能醒过来了。 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都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