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娆本就和赵昀的嫂子不是很熟悉,但心里多少念起她当日说的一番话,如今却当堂对峙在公堂之上,越娆眼里一片陌生,淡淡的道“你说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那我倒是问问她当日可是会医术?” 赵家人皆知越娆是不会什么医术的,赵昀的嫂子也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越娆从容的站了起来,轻笑道“但凡认识我越娆的都知道,我越娆一身医术,虽说不是多么精通,但也有几分手段,我这一身医术可是自小学习,如果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请问,我的医术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听了暗暗点头,学医之人没有十来年的道行,根本出不了诊,越娆又道“我带着孩儿出了昆仑山,第一站便去了徽县的城镇当了一名铃医,也就是在此时越家嫂子带着孩儿出了赵家沟寻夫,我倒是要问问赵大人,你们不是和离了?为何她又要去找你?” 赵昀一脸的镇静,淡淡道“娆娘,别装了,你我都知道,当年已经签了和离之书,你打着我的名号出来找我,其实你是要带着我的孩子另嫁,这是不争的事实。”说完便把这和离之书呈上公堂之上,严惩寺大行官拿在手里,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和离之书,看来到也不是停妻再娶。” 陈平卿拿出京城的档案,淡淡问道“请问赵大人你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为何与本朝三年才在京城备注和离?” 赵昀没有想到陈平卿调查的如此细致,赵昀心头一慌,只能道“这有什么,只要和离书上的时间是世宗末年就是了。” 陈平卿有笑了笑道“看起来,你这段时间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见过面了?那她现在在哪儿?这么说来你见过你的儿子了?那你为什么不带回来?” 赵昀当场愣在堂上,要知道去衙门需要越娆和赵昀同时在场,这么说来赵昀在当时就是见过越娆,赵昀怒道“这是当然了,就是你眼前这位越大夫,那时候她欺瞒我,隐瞒有孩子这件事儿。” 陈平卿笑了笑对当堂的同僚道“如今看来这件事儿大家也有了概念,就是赵昀赵大人停妻再娶,抛弃妻子。”陈平卿话语一落全场哗然,是呀,要是早早有了和离之书那么会在京城办理?这是明摆着赵昀停妻再娶,说不定威逼妻子写下和离之书,众人看着赵昀全是鄙视,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自己发达了居然抛弃妻儿,这连猪狗不如呀。 赵昀左右为难,握着拳头怒道“和离之书早早便有,我念起恩爱希望你能回头,却没有想到今日被你泼上脏水。” 越娆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赵昀,哪知道赵昀冲了上来,怒道“这是你设计的对不对,就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越越见赵昀冲了过来,拦在自家母亲的身边,冷冷的看着赵昀道“赵大人,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这是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我母亲却被你说成弃妇,这不是泼脏水吗?” 一个下人悄悄的走到严惩寺大行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大行官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大声道“肃静,越大夫,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越君修不是赵大人的嫡子?”这句极为不公平的一句话,让越娆说明,这又如何说明,越娆淡淡道“好,那我们只有滴血认亲了。”越娆一句话说出,众人惊讶的看着越娆,滴血认亲可是上古之法。 越娆轻轻的站了起来,笑着对在场的各位道“各位,想我越娆本清白人家,因前夫早亡,带着幼子下山,有幸乡里乡亲爱护,帮衬便有了如今的产业,又有了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和几个可爱孝顺的孩子,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却没有想到天降横祸,被人误认为他人,我儿子却成了别人的儿子,这让我亡夫在地底之下如何安息,唯一的儿子却被人误认,今日为了我的亡夫,我也要拼上一拼,滴血认亲。”说完冷冷的看着赵昀,赵昀心里发虚,但也忍不住暗喜,要知道儿子绝对是自己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认回儿子,也不枉费这番苦心,赵昀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那羸弱的孩子,和一个毛头婴儿,谁知道银儿生的孩子能不能成人,自己那个羸弱的孩子只是续命罢了,现在有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放在自己眼前,让他如何不心动。 大行官不敢轻易许诺,毕竟这件事是皇上派下来的,咳嗽了两声,大声道“这等事情,当我面上圣上再裁决,退堂。” 现如今大街小巷都议论这件事儿,都说赵昀停妻再娶,影响极为不好,皇上看着奏折,气的一把把手边的折子摔在地上,怒道“哼,这胆大妄为的赵昀,居然敢欺瞒朕,说什么和离,如今他坐在高位说什么和离,这种话谁会相信?而且衙门里只说是在京城办理的,这摆明的是欺瞒,这等恶人,要他何用。” 苏公公上前劝导“皇上,您莫要为了这等小人伤了身子,说来越大夫却是无妄之灾了,只是越大夫和赵大人的妻子姓名相似罢了。”说着呈上一杯凝脂露。 皇上喝了一口凝脂露,也点头道“一个民妇怎么会有医术,而且有如此盛名可见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听说这位越大夫要滴血认亲?” 苏公公弯着腰笑着道“回皇上的话,是的,严惩寺的大行官已经把折子呈上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苏公公忙把折子找了出来,皇上看了看,拿起朱笔批复一个准字,道“批为二十日之后,我们也去看看,这上古之法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越娆看着苏公公送来的信儿,对童琛道“哎,皇上居然要来,这...有些不大好办了。” 童琛看她一脸的担忧,心疼的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慰道“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你还能不相信我吗?” 越娆窝在童琛的怀里,亲了亲童琛的下巴,咬着牙道“夫君,这次我定要这赵昀偷鸡不成蚀把米,也解我心口的一口恶气。” 转眼便是二十天之后,皇上一身素服,站在人群中,身边的苏公公给越娆使了一个眼色,越娆暗暗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声张,大行官升堂,越娆刚要说话,只听赵昀的嫂子跪在堂前,大声道“大人,民妇有话说,赵越背后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殷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