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纸上,咒文亮起光芒,被灵焱燃烧,散发出微弱的诛邪之意,化作箭矢般,迸射向半空中的鬼气,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顷刻间,灵堂回荡起一股厉鬼狰狞的阴笑声,温度急剧下降,使人手脚冰冷,站在那直哆嗦。 凌锋皱了皱眉,他毕竟没有修炼过道家的吐纳法门,运用符咒,无法激活请神的作用。只有其形,没有其神,根本不能驱逐这股鬼气。 “看来还是要找周不易,把茅山的内门吐纳之法学会才行。”凌锋摇了摇头,把剩余的符咒贴在棺木四周,人蹭的一声站起来。 他只是想试试自己能否使用符咒,这鬼气喧哗大叫的,还真当他没办法灭掉不成? “须焰摩天,千劫测度,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心不外驰,无有轻躁,常在正念,以成三昧,如法而行也。” 一瞬间,凌锋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脸色肃穆,浑身衣衫无风自动,灵焱升腾,灵堂上荡起一股浓厚的威压。 “冯——” 自凌锋身上,灵焱化作龙影,冲天而起,朝着鬼气张嘴就咬,两名九华山和尚看得脸色都呆滞了,这尼玛也太强了吧? 老和尚手臂一抖,诧异道:“……这是地藏真经?” 地藏真经,讲叙到根源,其实跟佛家经文同为一法。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地藏乃是阴间的佛,而阳间僧人信仰的佛法,是天上的佛。 凌锋抬臂狠狠一握,灵焱直接将鬼气包裹,瞬息碾灭。 当初与周不易斗法,他用这三成灵焱就和茅山天师斗得不相伯仲,如果天下魑魅魍魉以为他修为大减,足以匹敌,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小和尚眨巴着眼,发觉这股灵焱跟他们佛家的气息很像,但其中又掺和着一丝属于地狱的煞气,狐疑道:“施主修炼的是何门功法,灵气竟如此奇异?” 凌锋笑笑,没有解释,倒是老和尚把他拉到一旁,给他科普起来。 “大法师,我父亲的遗体可以安葬了吗?”老汉小心翼翼地走前两步,感觉到灵堂的温度恢复正常,暗自松了口气。 “哪有这么简单。”凌锋摇了摇头,一句话把灵堂里所有家属的心思拉到谷底,道:“他三魂七魄不在,无法入土为安,你们蓦然封盖,只会使他魂魄失去归属地。” “九爷,那我们该怎么办?”小和尚听完师傅的科普,双眼冒起小星星来,黑白无常是七爷八爷,那同为阴司御史的凌锋,也应该称为九爷。 凌锋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才不是什么九爷,别乱叫。”他看向老和尚,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厉鬼作祟,你们怎么不管?” “非贫僧不想管呐。”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懊恼道:“这五圣村历来風調雨順,百姓其乐融融,只是……” “只是什么?”凌锋皱了皱眉。 老汉暗叹一声,道:“我来说吧,咱们五圣村怪得很,每个月总会死几个人,请了不少法师也看不出端倪,村民都猜这是一种献祭,是当年有人得罪了五圣公……” 凌锋打断他的话,纳闷道:“五圣公是什么?” “五圣公是我们村的守护神,很灵验的。”家属群中有人道。 老汉又说:“为此我们还建了座五圣庙,每月都会去拜祭。” “这五圣庙,你们调查过了吗?”凌锋看向老和尚。 “查过了,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些村民的念力在,根本没邪气。”老和尚叹息地摇着头。 凌锋沉吟片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使不得啊大法师。”老汉连忙拦住他,几个人挡在凌锋身前,阻拦道:“这五圣庙是真的有灵,每月月底那天才能进去祭拜,其他时候,老张头是不让人进的。” “老张头?” “他是五圣庙的看守人,曾经有一群盗贼想进去偷圣像,老张头一人就把他们全扔出来了。”老汉钦佩道。 “好吧。”凌锋挠了挠头,知道这群村民都被迷昏了头,多说无益,只好表面上做出放弃的样子,内心却是对这五圣庙十分好奇。 一个老头把一群盗贼打趴?这说出去谁相信?明摆就是妖魔作祟。 当下,老汉再次询问凌锋该如何处置死者的遗体,凌锋想了想,让小和尚留在这,继续为尸体诵念往生咒,并叮嘱哪怕盖了棺木,也不可以打下三寸铜钉,否则魂不归体,会坏了这家人的气运。 跟老汉告辞后,凌锋与老和尚走出了灵堂,问他借了部手机,当即给林雅青打了个电话,这阳间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你好,哪位?”电话接通,里头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 “呃……是我。”凌锋一时也不知说点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凌锋!?” 很显然,林雅青瞬间就听出了凌锋的声音,电话里头抽抽搭搭的,很激动,可以想象林雅青梨花带雨的表情。 凌锋最怕女人哭了,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 “你在哪?”林雅青关切地问道。 凌锋撇了老和尚一眼,老和尚马上说道:“安徽,方城,五圣村。” 凌锋原话照搬,两人一番交谈,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阴司,在人间消失了足足一个月,云海市已经没人在了,周不易跟邵婉燕不知跑哪去了,法市的人也散了,只留下药老头和二爷在,跟着林雅青回了群山市。 “他们跟着你干嘛?”凌锋皱眉,这两家伙为老不尊的,敢情还想吃天鹅rou不成? 林雅青见凌锋回来了,心情开朗了很多,解释道:“这次云海市闹了这么大件事,冯天意被明降暗升了,成办了民调局,跟着一群刑警来了群山市。药老头想给你还恩情,所以邵婉燕就让他留下来跟二爷一起给民调局的人员上课。” “上课?什么课?”凌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