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微微笑道:“你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吧?” “你没中毒?” 曾岩额角之上,汗珠一粒粒涌现,脸色苍白难看至极。 他一向自视甚高,同龄人中没有几个能够被他放在眼里,可眼下遇到了楚星河,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无论是斗智斗力,楚星河都是他生平仅见的劲敌。 这次的较量可谓是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吴绮彤愣了半晌,这个变化实在太突然,她感觉似在做梦一般。定了定神,又惊又喜,忍不住娇笑,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星河道:“其实我并未中毒,我想此刻应该不会再有所怀疑了吧?” 曾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吴绮彤心头还是有些疑惑,道:“你既然并没有中毒,刚才为什么又那样……” 楚星河笑道:“方才若是与他动手,又有他的手下在场,而且咱们的东西都在被他们拿走。里面可有不少杀伤性武器,加上你难以动弹,为了保险起见,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我只能不断示弱,让他完全放松警惕。” “我不明白,你既然收缴了我们的东西,里面还有枪支武器,为什么没有动用呢?如果你一开始就用,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吴绮彤目光转动,盯着对方问道。 曾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楚星河,道:“就算还有一次机会,我也不会用枪!”他的话说的斩钉截铁 楚星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道:“是因为你曾用枪支错杀了你最重要的人,从此留下的终身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就算用枪可以更好的解决问题,但你还是不会选择用枪。” “没错!”他脸色变化不定,眼神中闪过痛苦,这种痛苦仿佛火焰一样,正在永无休止的灼烧他的灵魂,就连最后一份坚持也被火焰烧毁。 他眼睛空洞的望着楚星河,道:“你这样顾虑,是因为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楚星河微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你祖上可是用兵行家,岂不闻‘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取胜之前,应该要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当时的情况,纵能战胜你,却无法大获全胜,未必如此轻松低将你擒住。但经过我精心表演了这次好戏,让你对我的情况深信不疑,届时必将对我毫无防范之心,我出其不意,骤然动手,任你再厉害那也是万万躲不开的。何况你还是拿我用的剑。” 吴绮彤听得满脸佩服,喜逐颜开,笑道:“好家伙,方才不但骗了他,也真将我吓要死,等出去之后,定会找你算帐。”她话说得凶狠,眼眸却满是柔情。 曾岩呆了半晌,方自仰大长叹息一声,道:“我曾岩今日能栽在你这样的厉害角色手上,也算不冤,你要我怎样,此刻只管说吧。但我不想做个糊涂鬼,你叫什么名字?” “楚星河!” 曾岩脸上露出动容之色,道:“你可是大夫庙村的楚星河?” “你竟然听说过我?” “我不仅知道你,而且还知道你在六岁那年差点死去,你父亲也是为了给你治病,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昆仑山。” 楚星河的脑袋飞速运转着,脸色却平静的出奇,淡淡道:“谢谢你对我的事情这样关注,现在就烦请你先将我二人带出此室,再将我的那些朋友放出,我必定感激不尽。”楚星河虽然对曾岩为何了解他而好奇,但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曾岩愣住了,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好!随我来。” 楚星河背负着吴绮彤,用点xue手法,挟持着曾岩走出石牢。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甬道中出现十几名黑衣人,将楚星河等人围了起来。 “放了曾先生,不然你们休想离开!” 楚星河灿烂的一笑,道:“我放了他才没法离开呢!”说完之后,他不在理会这些人,气定神闲的盯着曾岩,手上用劲,乾坤剑压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脸上有股寒气袭来。 “你们退下!” “可是……” “退下……”曾岩大声呵斥。 这些人有些犹豫,楚星河忽然笑道:“你对之前那个女人很信任,可以让她留下。其余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若是安安分分,让我满意,这位曾先生就能很快毫发无损地回来。” “我们如何相信你?” “搞清楚,我不是让你们相信,而是按照我的话去做。”楚星河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是却让人感到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众人不敢多言,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楚星河四人转过几个弯,来到另一石室门前。 一路上他暗自观察,发现这仍是地下空间,那些黑衣人确实离开了。 吴绮彤全身无力,但双手勾住楚星和的脖子,而且勾的很紧,此刻大声问道:“这里面关的是些什么人?” 曾岩目中似有诡异之笑意一闪,缓缓道:“几个图谋不轨的倭国鬼子。” 吴绮彤怔了一怔,咬住楚星河耳朵,然后低声道:“会不会是桑杰他们?” “有这个可能!” 吴绮彤道:“有几个人?” “十二个,可要放全部放出?” 吴绮彤对这些倭国鬼子深恶痛绝,转念又想:“若非被他们挟持,带到这个鬼地方,与星河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亲密,可若是放出来,肯定不行。” 突大喝道:“等等……放不得。” 曾岩皱眉道:“为何放不得?” 吴绮彤叹了口气,道:“这些人都是倭国鬼子,他们一出来,非但不会感激,只怕还会设计杀死咱们?” 曾岩目光冷冷的看着楚星河,道:“放不放就你一句话……” 楚星河长长叹了口气,道:“他们可有被毒烟所迷?” 曾岩冷笑道:“那些毒药虽然不是神丹妙药,但就凭倭国鬼子这几块材料,还配不上我使用这毒烟。” 楚星河道:“这里有多少间这样的石牢?” “共有六间!” “如何开启?” “那一个圆形的石珠便是枢钮,将其想做旋转两圈半,向右同样旋转三圈,然后向上推动,石门就会自行打开。” “是不是所有石牢的开启方法都一致?” “是……”楚星河微微颔首,不再说话,脚步却已向前移动。 吴绮彤面上立时泛出喜色,俯下头,在楚星河耳背重重亲了两下,媚笑道:“你真是老jian巨猾……” 曾岩却又冷冷笑道:“我只当你真是胸宽似海,大仁大义,救苦救难的英雄豪杰,哪知却这般自私自利。” 仰首向上,不住冷笑。 曾岩身旁的女人眼珠子一转,接口道:“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为了美人,就算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都会成为死敌,何况这些还是倭国鬼子呢?”居然也冷嘲热讽起来。 楚星河充耳不闻,只作没有听见,押着曾岩,又走了几个地方,突然在暗处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走?” “因为这里不能再去了?” “为什么?” “去了必死无疑!” 再转一个弯,前路一扇门户,竟开启了一半,门里竟似隐隐有火光闪动,四人赶了过去。 只见门里乃是一间六角石室,六角分放着六具铜棺,当中竟还有一盏铜灯,发出像鬼火般光芒,此外别无人踪,这铜灯也不知是何人燃起的,何时燃起的,绿惨惨的火光映着绿惨惨的铜棺,一种诡秘恐怖之意,令人几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