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层的天台,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这里几乎已经是龙江的最高点了,风也不是一般的大,田一粟单薄的小身板差点给刮起来。 今晚的能见度也很高,天气寒冷,风又大,雾霾都给吹散了。 刘子江脱下外套裹在田一粟身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看,咱们站在这里,能看清龙江的全貌!你看南边,那是梨水乡的位置,黑压压的,连个灯光都没有,越黑说明那里越穷。” 田一粟冻的瑟瑟发抖,虽然寒冷,但心是热的,两只手牢牢抓住刘子江的手臂,“大师兄,你冷不冷啊?” “我不冷。”刘子江拉着田一粟的手,“小师妹,还有一分钟就是凌晨了,在今天的最后一分钟的时间里,祝你生日快乐!”刘子江将手伸到背后,大拇指挑起。 躲藏在空调外机后面,快要冻成冰棍的傻强将烟花炮筒点燃,这是一箱有三十个梨花的大烟花,砰砰的一个个打上夜空,随后炸开一朵朵美丽火花。 田一粟激动的鼻子发酸,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大师兄……好美啊。”她激动的拉住刘子江手臂直蹦跶。 已经走出奥顿酒店的王萌萌抬头望着烟花,眼眶通红。一楼的保安也看见了天空中忽然飞舞的烟花,当即拿着对讲机相互联系询问情况。 龙江有严格的规定,在市区内,除了相关节日,任何时候禁止燃放烟火,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季节,雾霾严重,更是不允许。 一旦发现有关个人或者单位放烟火,要从严处理。 王维察觉到女儿的异样,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臂膀,“萌萌,怎么了?” 王萌萌摇头,“没事。”说着快步走到那辆尚酷车中,父女二人上车,飞快离去。 奥顿酒店的几个保安疯狂的跑进电梯直冲三十楼,天台上,两个大烟花筒子还未放完,保安就冲上来了,四个人将刘子江和田一粟形成围堵之势。 傻强咆哮一声从管道后面跳了出来,“放花的人是老子,哈哈哈,是老子。你们这帮蠢货,来抓老子呀。” 借助这个机会,刘子江拉起田一粟跑下天台,坐进电梯下到了一楼。 田一粟冷的嘴唇都紫了,脸上挂着担忧,“大师兄,放烟花的人是你朋友吧?他会不会有危险?” 刘子江挠挠头,充其量是挨一顿打,应该没事,当即道:“没事,他机灵的很,绝对没事,走,我送你回去。” 两人上车,刘子江开的飞快,往梨水乡驶去。 田一粟感觉自己似乎还在梦中,刚才那一幕太浪漫了,绝对是她二十一年来做过最刺激,最浪漫的事,不由的扭头看向刘子江,望着那近乎完美的侧脸,田一粟看痴了。 …… 十几分钟车辆到达梨水乡,竖在回春堂外面的合梯不见了,两人正着急找东西爬二楼,回春堂的门忽然开了,一楼大厅的灯光骤然亮起。 刘强国和妻子徐素娥坐在对着大门的太师椅上,五个师兄弟一字排开站在两人身后,其中在刘强国旁边,还竖着那根让刘子江汗毛竖立的藤条。 这忽然的变化吓了刘子江和田一粟一跳。 “好啊,你这个逆子!好的不学,尽学不中用的,你自己不学好,还要带坏粟粟,看我不教训你!!”刘强国的怒火瞬间升了起来,抄起藤条朝刘子江跑去。 田一粟连忙推了一把刘子江,“大师兄,跑!” 刘子江吓的一缩脖子,扭头就蹿,田一粟在前面挡住刘强国,抱住刘强国的胳膊,哭道:“师父,师父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大师兄带我出去玩的,要责罚就罚我吧。” 刘子江一步三回头,跑到车上,发动车辆,一脚油门窜了。 刘强国气的直摇头,“逆子,逆子!!” 徐素娥连忙过来拉住刘强国的另外一个手臂,安慰他说,“这还不是你立的那些死规矩造成的?哎,别说,当年你不也是这样从我家,将我……” 刘强国当即臊的脸都红了。 几个师兄弟都在旁边看着,刘强国一跺脚,哀叹一声,藤条扔在地上。 徐素娥拉着田一粟的手。“粟粟啊,子江没欺负你吧?” 田一粟不解含义,当即摇头,“没有,大师兄温柔可亲,待我好的不得了。” 身后几个师兄弟一个个捶胸顿足,尤其是于州,恨不能诅咒刘子江被五马分尸。 徐素娥呵呵一笑,脸上带着一丝我明白了的意思,“粟粟啊,跟我回去,天这么冷,别冻着身子。” 田一粟看着刘强国,“师父,您别在为难大师兄。” 刘强国气的血压飙升,头疼欲裂,“逆子,逆子啊!” 于州傻不拉几的道:“师父,那个……那个,还按家法处置小师妹不?” 刘强国怒道:“凡在我回春堂,必须守规矩,犯下错误就得受罚,晚上不要睡了,去跑十公里!”说着挥手向屋里走去。 徐素娥着急的道:“十公里太多了,粟粟的身体虚弱,跑不了。” “那也不行!”刘强国站住脚步说。 田一粟抿着嘴唇,望着刘子江开车离去的方向,心中煞是甜蜜,“没事师娘,我能跑。” “不行!”徐素娥不依,走到刘强国身边,耳语几句。 刘强国老脸都红了,气怒的一跺脚,“反了反了!没有家法了,你爱怎样怎样!那个逆子,都是被你这样宠出来的。”说完他朝楼上走去。 徐素娥欣喜的走到田一粟身边,搂着田一粟的肩膀,笑眯眯的道:“粟粟,咱们不跑了,跟师娘走,对了,这两天啊,要多服用一些红枣,防止贫血,孩子大了,要是贫血就不好补……” “什么?师娘,您说什么呢……”田一粟看着徐素娥那一脸的喜色,又想起刚才她问大师兄是否欺负她,当即明白了,羞的小脸通红,“师娘,我和大师兄是清白的!” 徐素娥呵呵一笑,“我当年也是这样跟我爹说的。” “哎呀,我……我不跟您说了。”田一粟红着脸跑进回春堂。 几个师兄弟一个个唉声叹气,懊悔的将回春堂的大门关上各自回房间去了。 …… 刘子江驱车行驶到龙江市区,手机响了,是小师妹发来的,询问他情况,看到这里,刘子江松了口气,知道应该没事了。 父母向来偏爱小师妹,肯定是不会责罚她的。 车辆开到奥顿国际酒店,傻强衣衫褴褛,瑟瑟发抖,蹲在路边缩成一团,看见刘子江的车开过来,他一瘸一拐的走来,鼻青脸肿的,被那帮保安抓住,少不了一顿揍。 刘子江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当即道:“你没事不?” 傻强擦擦鼻血,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咧嘴笑道:“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