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没有绝对,你看不见或者不相信的事情,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当你真正经历过的时候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你可以不知道,有些东西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对未知不敬,面对未知,我们要始终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S市中心医院是一所全国知名的三级甲等医院,其医师素质、临床医疗经验和医学研究等方面在全省都名列前茅,但与其它医院相同的是,尽管有着丰富的医疗手段,却仍然不能避免死亡的发生,因为医院本就是一个生与死的地方。 甚至有些人认为医院就是生与死的交界点,是人间连接地狱的通道。 小可上次生病住院就是在这家医院,它的位置与小可所在的市警察局相隔不远,大概只有两站地的距离,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那所医院,因为詹藤曾经叮嘱过她,那里边的两只怨灵在某些限制下,不能离开那里,只要她不主动去,就不会有危险。 所以有时候小可宁愿选择绕路,也绝不靠近那里。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凉气,距离上次医院发生的那件事情,也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死者家属如何难过,如何痛苦,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生者的坚强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而且院方为了维护医院的名声,不管是被逼也好,同情也罢,反正是最后与死者家属进行了私了,至于最后赔偿了多少钱那就无关紧要了,毕竟在多的钱也买不回已经消逝的生命。 妇产科的护士方怡来自一个偏远农村,毕业于一所专科院校,学历不算太好,但人很漂亮也很单纯善良,属于小家碧玉型,她来这家医院刚刚一年左右,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死人,只是偶尔听同事谈起过。 那个孕妇出事那天晚上,她正好与另一个护士值夜班,最后因为人手不够,她也被临时拉去帮忙,本来像剖腹产这样的手术技术已经很成熟,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风险,但偏偏在那天晚上就出事了,而且是那么的诡异。 她到现在回想起那个婴儿的情况,即使是在白天,还是会忍不住不寒而栗。 那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人。 虽说选择医生这个行业,就已经做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当事情真实发生在身边时,之前所想的那些会忘得一干二净。死者的无助,自身的无能为力等种种情绪,会像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种情绪如果不是身为医生会非常难以理解。 而事情发生以后,她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个开膛破肚的孕妇以及七窍流血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一直叫她阿姨,总是拉着她陪他玩,如果她稍微表现出不乐意,那个小男孩就会变成很凶很凶的样子,而那个孕妇总是会站在一边阴笑地望着她,眼里闪着非同寻常的意味。 后来方怡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压力,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出去散心,等回来之后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适。 可是这几天她又开始感觉到不舒服,总是心神不宁,白天工作好好的会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又总觉得在房间的黑暗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她,而且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容易受到惊吓,有时候同事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吓到她。 她想过辞职,可是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而且她喜欢的人还在这家医院,她实在有些舍不得离开,再说现在工作这么不好找,她一个专科毕业生,又能做些什么。最后她只能把这种现象归于工作压力大,以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这天晚上,跟她同寝的人加班的加班,约会的约会,四个人的寝室就剩下了她一个人,这让本来就不安的她更加的心慌。 下班之后,她早早的就回到了寝室,想的就是洗漱完毕,然后早点上床休息。 医院寝室的卫生间是暗式的,即使是平常开着灯也觉得不那么亮,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方怡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把门关上,封闭的卫生间立刻就让情绪紧张的方怡感到压抑,就连平常开门开灯发出的那种咔咔声,在此刻听来都那么刺耳心惊,让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颤抖。 方怡僵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迈动脚步,想着赶紧洗完离开这里,只是她内心深处莫名其妙的恐惧,让她觉得这小小的卫生间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这让她产生转身就跑的冲动,但自身的洁癖阻止了她的这个想法。 她犹疑着慢慢靠近盥洗镜,紧接着在正对着门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她盯着镜子里那个是她自己却又不像她自己的人影,发现平时很正常的样子此时却说不出的阴森和陌生。 那是她吗? 为什么嘴角那个嘲讽的笑容与自己梦中孕妇的笑容一模一样? 方怡试图停止嘴角的变化,却发现自己的笑容仍在加大,好像脸上的神经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支配,她不由自主的盯着镜子里的身影,她看到那道身影后边是一片黑暗,好像那里可以连接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滴。” 一声不适时出现的滴水声吓了她一跳,这种平常根本不会在意的声音,在此时却给她带来极度的恐慌,呼吸急促冷汗直流,无力感席卷全身,一动也不能动。 突然。 灯光没有征兆的熄灭,卫生间陷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感觉黑暗中有无数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四周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几秒钟的寂静像永远那么长,灯光毫无预兆的再次点亮,突然出现的光亮让小可不由的眯了下眼睛,等她睁开眼睛时,却听见咔的一声闷响从镜子里传来。 方怡本能的看向镜子。 惊恐地是她没有看到自己,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那个两个月前躺在手术台上死去的孕妇! 它的头发散乱的覆在脸上,面色惨白,眼窝里是一双白色瞳仁,身上的白色孕妇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肚子上破一个大洞,各种内脏裸露在外,甚至有一截肠子已经被拽了出来。 它不含感情地盯着她。 恐惧已经降临,命运已经注定,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顺、无可奈何又不可逃脱。 随后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身后响起。 “阿姨,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