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可被这意外惊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红衣鬼影突然说话,空灵的鬼音震的小可耳朵嗡嗡直响。 “为什么阻止我?” 小可被眼前的鬼影吓呆了。 难道恶鬼不应该是那个被沉河的男人吗? 可是,它又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可分不清楚,只得惊惧的往后退,但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她无路可退,这时,恶鬼的声音再次传来,“为什么阻止我和夫君?” 夫君? 是她! 小可一下就想到了故事中那个自尽之后又被与自己夫君一起沉河的可怜女子,原来一直缠着刘善仁的根本不是什么分身,而是面前这个早已分辨不出人形的女子。 小可瞬间明白过来,它一定是在自己第二次审问刘善仁时,悄悄附在自己身上跟过来的,因为根据詹藤说过的苛刻条件,也只有她最有机会被这个恶鬼附身。 詹藤与小可一直认为这件事情只有一只恶鬼,只是以分身的形式去害的刘善仁,并且只要不让它们合二为一,那么这次的战斗就有很大的胜算,但很明显,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误的预估了这件事情。 对了! 詹藤此刻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有危险? 情急之下小可已经顾不得身前的女鬼,她再次扭头从窗户望去,发现詹藤果然处于劣势,目前虽然还在顽强坚持,但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小可没时间思考更多,连忙把一直死死抱在怀里的黑布打开,发现拷鬼棒上的封印已经破除,现在她手里的拷鬼棒已经变成一根十寸左右的血红色桃木棍。 她小心的握着木棍的一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此时此刻,在警校学过的格斗术早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她现在的所有动作,只是生命受到威胁而展现出的本能,但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个一直在她身后的恶鬼却已经悄然消失。 小可很快就意识到身后的恶鬼不见了,而且她很快就明白,那个女鬼去找詹藤了,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这是她犯下的错误,不能让此时没有任何防备的詹藤去承受。 这个认知让小可的脑子极速运转起来,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詹藤,但她在惊惧之下越想脑子越乱,这让小可不得不放弃思考,何况詹藤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她必须立刻去帮他。 死就死吧! 小可心一横,咬紧牙关打开车门,在担惊受怕之下,她忘记了詹藤交代过的事情,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的向着詹藤所在的方位跑去,此时夜色已经更深,在微弱的星光下,她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正在发生什么,只觉得有几个黑影一直在那里若隐若现。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几次差点摔倒,在跑跑停停之后,她终于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跑,却始终离那里有着一段距离,不远也不近,而且让她更加绝望的是,她竟然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她知道自己遇到鬼打墙了,奇怪的是此时的她反而出奇的冷静,她努力回忆开道咒的咒语,一边心中默念,一边按照詹藤教她的奇特步法小心翼翼的再次迈动脚步。 此时的女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早已与它的夫君会和,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鬼打墙内的时间与外边空间不同,反正小可觉得自己走了很长时间,才像突然推开一扇门那样,从一片昏黑中直接来到亮如白昼的战场。 那光亮来自许多道詹藤画的血符,这些符纸虽然面对这样的恶鬼作用实在有限,但它们却燃烧着浮在半空,形成一个圆圈把詹藤围在中间,为詹藤提供了一定的保护力,而詹藤此时的情形明显不太乐观,应该说是勉强支撑才对。 他的左手掐着法诀坚定的指着前方,整个右臂和双腿上有着不下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的休闲服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没有看到那两只恶鬼,但却看到了两个纸扎人站在詹藤的面前,那两个纸扎人惨白的脸色在血符光芒的映射下,透漏着一股不正常的殷红,黑墨画出来的嘴角邪恶的扬起,笑得很神秘很诡谲,身上纸糊的衣服在冷风下哗哗作响。 它们手中各自拿着一个白色的纸幡,纸幡上正不断往下滴着血,血自然是詹藤的,可见詹藤身上的伤口皆是由它们造成。 这到底是不是纸做的?怎么可能那么坚韧? 其实詹藤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对劲,按照他的设想,今晚只要不出意外,那么他就有着绝对的把握将其消灭,可是经过短暂的交手,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它实在强的有些离谱,这根本不是一个残缺的灵体应该有的实力。 他突然想到小可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故事中自己一直隐约觉得有蹊跷,直到鬼的出现,他才释然,继而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显然詹藤没有料到,原来那只男鬼一直在这里修炼,跟着刘善仁回去的是跟它一起沉河的女子,而此时女鬼出现在这里,也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它肯定是附在小可身上跟过来的。 但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詹藤早就看到了小可,他看到她一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转圈,他知道这是恶鬼施展的鬼打墙,像这种小手段对于他这样的具有灵力的人来说,无疑属于小儿科,但用在普通人身上却是致命的,而且处于生死边缘的他也没办法顾及到她。 好在小可靠着自己教给她的开道咒与天罡八卦步成功脱离了险境。 “多管闲事者死!”那个女性造型的纸扎人看到小可走出了它布下的鬼打墙,愤怒的急速向着小可冲过去,小可下意识的闭眼举手,那跟拷鬼棒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一下逼的恶鬼停住身形。 借此机会,詹藤抬起受伤的右臂,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小可便感到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套在自己身上,迅速把她拉倒了詹藤身边。 熟悉的安全感瞬间让她热泪盈眶,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怀念这个感觉。 这时,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詹藤的另一个男性纸扎人,看准时机一举打破了詹藤的血符保护圈,失去光亮后,他们立即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围,耳边更是想起女子断断续续地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