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望着那个老婆婆,只见她狰狞的脸上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钻出一些黑色的虫子。 那些虫子表面看上去光溜溜的,没有肢脚,没有头,形状就像腐rou里面的蛆,只不过一般见过的都是白色,而这些都是黑色。 我还没缓过神来,只见那些黑色的蛆同一个目的似的朝我涌来,密密麻麻,我感觉我的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密集恐惧症让我慌乱起来。 我不小心把手里握着的蜡烛一起按在了桌子上,火苗好像是刚被放任的罪犯,刷的一下迅速的燃烧起来。 不愧是纸制的东西就是容易着火,火势蔓延了整个房子,我才醒悟过来自己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该死,我焦头烂额的张望着出口,眼前那些黑色的蛆像是炸爆米花一样,噼里啪啦的翻滚着,我心里一阵嘚瑟,哼!叫你嚣张! 纸屑漫天飞舞着,伴随着浓烟,我缓慢的往门口走去,路中一大坨带着火星的纸屑掉落在我的手上,一阵生疼,我急忙抖落掉,可是痛苦的是呼吸越来越困难起来,眼前的门也开始跟着上下晃动。 脚也不断的发软,已经到了不停使唤的地步,一个不稳我摔倒在地上,我第一次感受到窒息的感觉,那种无可奈何却极其想求生的纠结,最后我无力的趴在地上,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淡出我的世界。 我要死了么?就这样死去么?为什么我心如此不甘? 当一切幻影薄的像一层纱时,我隐约看见一个身影慢慢的朝我走来。 她和我差不多高,头发比我长,和江希差不多,也是齐刘海,白色的长裙。只是还没看清脸的模样,我就倒下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我平躺着,四周一片漆黑,我以为是回到了家里晚上没有开灯的缘故,正打算起床去开灯。 可是刚起身额头就是一阵刺痛,这一撞可撞的不轻,一瞬间都能听到耳鸣声来。 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四周都被封起来了,我用力的锤着上面。哭泣声遮盖住我的敲打声,我竖起耳朵洞悉着外面的一切。 “七颜啊,mama对不起你,你好好的安息吧,记得在天上照顾好自己。” 在天上怎么照顾自己?心里觉得有点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天上?不是传说死人去的地方么?难道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那我现在岂不是躺在棺材里! 这一联想,我彻底吓蒙了,小时候千万次赌气跟爸妈吵着要去寻死路,可是真正经历这种死的过程时却展示了人性的弱点,原来我真的如此害怕死亡。 我一边叫喊着一边焦急的奋力敲着棺材,可是棺材却早已被钉的死死的,估计连一张纸都塞不进来。整个房间除了悲痛的哭声和吵嚷声,没有谁能听得到,我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我开始回想,回想我的人生,回想我曾发的誓言,甚至回想我的大学生活,我不经落泪,大学好像是饥寒交迫中的馒头,是生命继续的希望,人人都憧憬向往得到,可是我却这样浪费了最可贵的东西。 也许我会遗憾,我正惆怅着,伴随着一声叫喊,我突然被人抬了起来,然后缓慢的前行。 敲锣打鼓声越来越大,加上不间断的鞭炮声,我都听不见了哭声。 这是要去哪里?下葬么?没有这么快吧?我使劲的捶打叫喊着,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用,没有人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仿佛我被丢入另一个世界一样。 加上一直处于缺氧无力的状态,我停了下来,绝望的等待着,也许是等待死亡,也许是等待最后一丝希望。 “好了,我数三、二一,然后一起放。” 一个男子的说道,紧接着我被人用力抬起,在一声令下缓慢的往下沉。 我彻底绝望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刻最想见的只有我的父母,作为独生女却来不及尽孝道,还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下面,从长辈开始,对死者说出最后的遗愿,递上白色玫瑰。” 这一句话让我有点振奋起来,我就当自己死了,也想知道我身边在乎的那些人会对我说些什么话。 第一个出场的是我爸妈,mama一直含着眼泪,伤心的列举了几项我聪明的事迹已表惋惜。 紧接着是我那些亲戚,平常不怎么往来,也不够熟悉了解,自然我也不想再听。 终于轮到了我室友,她们真的来了,不愧是我的好室友,我满足的告诉自己,她们带我回忆了大学刚开学那段辛酸苦辣的时光,我听的有些落泪。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叶飞,他居然也在,我很意外,说实话,本来就是各有所需的感情,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会出现,谁知道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七颜,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敢开口。” 我心里紧张起来,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么?什么话居然瞒到我死后才敢说啊? “七颜,其实我发现我慢慢的喜欢上你了。你的可爱,你的坚强,我都喜欢,只是可惜,怪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我一阵懵,算算日子,我跟叶飞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吧,说朋友还差不多,说喜欢就是扯淡吧!再说,可爱我能够接受,不过说我坚强我不觉得我哪里坚强了。 我正疑惑着,就听见脚步声渐渐离去,接着就是土砸在棺材上的声音,砰砰砰,我被丢入绝望的深渊。 直到四周恢复平静,我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听着自己逐渐微弱的呼吸声,空气被二氧化碳浸染,细胞一个个死去。 我的心是悲伤的,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是与江希在一起的几年时光,从相识到相知,彼此陪伴这么多年,我实在找不到理由,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再出现。 当我陷入最悲伤之际,我隐约听到了细微了声音,节奏很快,但是声音不是很大,可能是因为土堆太厚隔音的缘故,持续一会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