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接近瞳孔时江希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扩大了嘴角微笑的弧度,猛的一下用力撮下去,一下子抠出了一个眼珠来。 紧接着,一股红色的血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一个幽深的洞立在脸的右上方。 我感觉好像被人掐断神经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眼前一片漆黑。 直到最后一刻,我恍惚的看见许多人影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上方,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的消散在脑海里。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简单的房间布局让我想念家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是心急如焚的江希和米娜,江希见我醒了过来激动的大喊着我的名字。 透过她的眼神我感受到曾经的那份温馨,可是更多的还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我不再看江希,而是一直望着米娜,干涸的嘴唇让我吐字都有点艰难。 江希面对我的冷漠,疑惑又害怕的站了起来,望着我推了推米娜。 米娜这才迎了过来望着我说:“七颜啊,你好点了没?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啊?居然还把自己饿晕过去了。” 饿晕?我却实是很饿,因为有那么一两天不进食了,而且我还劳累了一天,可是我坚信我不是饿晕的,而是吓晕的。 想着我朝江希望了一眼,发现她只是焦急的站在旁边望着我。 停顿了半秒,江希急忙转身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鸡汤,一边细心的吹着一边喂我,米娜赶紧把我扶正身体,我瞪大眼睛望着那碗鸡汤。 淡黄色的液体上浮动着一层厚厚的油,香味慢慢的溢了出来,可是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江希见我不太想吃,高兴的对我说:“不想喝汤啊?没事啊,我们吃rou,你不是最喜欢吃鸡排么?我们吃鸡排。” 鸡排!胃又开始沸腾,回忆从脑海里抽出来,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 这一叫倒好,米娜吓得向后连退几步,以为我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江希愣在原地,手上的碗掉落了在地上,一块鸡排正好摆在我前下方。 我眼睛都不敢眨,不停的望着那块鸡排,直到睁的眼睛实在疼痛的不行我才闭上眼睛再定睛一看,确实是鸡排,心里才舒缓了一口气。 “七颜,你到底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吓死我了。” 米娜疑惑的慢慢靠近我,我无力的摇了摇手,米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江希在地上随便收拾了一下。 一个男医生尾随着一个护士迎了进来,同时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然后示意让江希和米娜先行离开。 紧接着门被关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迷糊中我又熟睡了过去。 假期很快过去,一开学我就请了这么久的病假,病例还是因为劳累加上受到过度惊吓,这不仅让班上同学意外认识了我还让班主任记住了我,完了,以后不小心犯错就惨了,这真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秋天给人的感觉除了变冷就是凄清了,狂风怒卷着树叶,吹散到草丛里,两旁堆积起来的凹凸不平的落叶好像是一座延绵起伏的魔鬼城堡,在寒风里一动不动。 又回到宿舍楼下,江希和米娜她们帮我提着东西一直往宿舍走着,我突然停在了原地仰望着这栋屹立在寒风里的建筑,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总会觉得心里酥麻酥麻的。 那些敞开的大门时不时被风用力关上,窗户摇曳在风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声破喉的尖叫把我从沉思里面拉了回来。 肖云在铁门处一边乱叫一边跺着脚,米娜和李慧茹慌乱的迎了过去。 “肖云,你干嘛啊?你看到了什么啊?居然吓成这样?” 米娜鄙视的看了一眼肖云然后也在四处搜索着。 、 “娜娜,娜娜,快,有老鼠,有老鼠!” 肖云振振有词的说着,李慧茹叹气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加理踩的走了,江希挽着我走了过来,我看到肖云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惊有点好笑,打趣道: “我说肖云美眉,一只小小的老鼠就把你吓成那样,要是看见鬼了还不立马吓晕了过去?” 肖云秒速回答着:“七颜,我敢肯定,那只老鼠绝对不小,有这么粗·····”肖云边说边比划着。 逗得我和江希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肖云刚开始还是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但是突然又好像被点中xue道一样,愣了一会,转过身严肃的望着我问: “七颜,说真的,你说这栋宿舍不会真的有鬼吧?你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总给我一种不安感。” 我收回笑容,皱起眉头盯着这栋只有6层来高的宿舍,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是外观也不算太简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多了就会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哈哈,七颜,你那么认真干嘛,逗你的,我虽然害怕虫子之类的动物,但是我可不怕鬼。” 肖云挺直身子看着发呆的我,我半天才吐出一句来:“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肖云说完就走了,我依然在原地站了一会,时不时看看这栋宿舍,直到江希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一起回了宿舍。 阴暗潮湿的一处楼梯角吸引了我的注意,好像是因为最近天气过于潮湿而聚集的积水,又好像是多年未打扫而一直停留在那里的脏水,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 我瘪嘴的看了一眼就走开了,庆幸自己不是住在这一层,然后漫不经心的继续爬。 回到宿舍,感觉像一个游轮一样,脑海里的记忆不断重放着,大病初愈的我却好像噩梦刚醒,面对熟悉的环境却再也找不到舒适感,最亲密的人也有一层揭不掉的纱。 江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熊递给我说是送给我的一个小礼物,我微笑的接过小熊,说实话,对于一个原本热爱娃娃的我应该欣喜若狂,可是现在我却一直盯着手里的娃娃,试图看穿它伪装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