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渊底下我才看清楚整个墓室的构造,底部很宽,整个水域十分的广阔。 乱石插在地下河水中,水平面不知道上升了多少。 这里有出口能通向外界,一阵阵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冻的我们直起鸡皮疙瘩。 李轻和李苏墓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十分慌张,张着嘴巴我们却听不到他们说啥,倒是张解齐率先拔出了藏刀,已经做好迎敌的准备了。 四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感觉得到风在耳边刮过。 黑暗里猛然间出现一个黑影,还没等我们做好准备耳朵里却传来一阵刺痛,那阵刺痛就仿佛是有人拿针狠狠地刺着你的耳膜一样,痛地心里一阵悸动,头皮发麻只差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就在这时一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刺痛感顿时减小了不少,当我抬头时只看到张解齐七窍流血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个黑影看的。 他这是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在保护我,我心下一怒便要将他推开,不等我碰到他他便松开了手拿着短刀便向黑影冲了过去。 我的眼睛里似乎也漫出一层血色,我伸手一摸,自己也比张解齐好不到哪里去,回头看其余几个人,都跟个血人似的,眼耳口鼻中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出鲜血。 此时此刻也没多少人管自己的伤势,纷纷暴起粗口拿起武器对付那个黑影。 鹤危鹤景两师兄弟祭出乾坤法剑,一面念诀用道术将黑影定住,李轻李苏墓便从背包里掏出黑驴蹄子备用,一手拿着手枪去助张解齐一臂之力。 我本来也想去,可在落水之时我似乎是撞到了腰部,一动就痛地钻心,显得我根本就豪无用武之地。 胖子护着丹,估计是鹤景命令的,总得留下一个人来保护弱者。 不多久黑影的真实面目就暴露在我们面前,居然是一只长着绿毛青面獠牙的僵尸!这僵尸几乎已经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就连张解齐的藏刀砍在他的身上也是毫无用处。又或者是张解齐现在七窍流血实力并没有发挥出来十分之一。 这绿毛大粽子似乎是有目的性的,面对李苏墓他们的阻挠丝毫不乱,突然就仰天长啸一声,那种刺穿耳膜的痛感又传来了,顿时所有人都没有了反抗的余力,喉咙一紧,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捂着耳朵退后了几步,嘴里直骂娘,我可以感受得到心脏跳动地极快,但却听不到它跳动的声音。 绿毛大粽子却冲我而来,我下意识地只会后退,你大爷的能不能让咱们休息一会儿再派怪物来?打副本也没有这么急的吧? 我这下基本可以肯定我们所有人的七窍流血都是这个绿毛大粽子搞的鬼,以前看武侠片里面有个狮吼功,原先还以为是胡扯,看来用声音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那么只要把这个绿毛大粽子的嘴给堵住是不是就可以平安无事了?这样想着,我忍着五脏六腑快要碎掉的剧痛,从背包里将黑驴蹄子拿在了手上。 黑驴蹄子这东西是不能被忽视的,好在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根,只等绿毛大粽子过来我用黑驴蹄子开始cao他嘴了。 十步…九步…八步… 眼看着绿毛大粽子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等到第三步时,胖子突然从旁边扑了过来抱着我往边上一滚,原本就五府俱痛,胖子抱着我滚压我身上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压扁了。 我刚想骂胖子坏我好事,只见刚才我待的地方的水域部分突然跳出来一条巨大的鳄鱼! 那头鳄鱼显然是在水里潜伏已久准备偷袭我的,刚才要是没有胖子那一扑一滚估计我现在就已经成了鳄鱼的饱腹之物了。 我这一滚就见鳄鱼一口咬住了绿毛大粽子,只是绿毛大粽子刀枪不入,鳄鱼再大也只是**,无法与绿毛大粽子相比,整个鳄鱼嘴被绿毛大粽子像一把刀似的戳了个穿,刹时鳄鱼的血便染红了这片水域。 事情还没有结束,绿毛大粽子徒手撕烂了大鳄鱼,转身向着我走来,胖子见了忙拽起我就要跑。 如今确实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谁知道这绿毛大粽子是不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连鳄鱼都动它不得,我们这群**凡胎更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们一行人都选择了撤退,现在几乎都是残兵败将,要打也是送死。 我们沿着风的吹向逆风而跑,逆风就能够到达出口,这样一来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跑出这个墓室。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终于看到一丝亮光透了进来,眼看着就要到出口了,鹤景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神色慌张地看了我们一行人几眼,显得有些古怪。 我仔细一看,糟了,丹没有跟我们一起走! 丹一直是由胖子看护的,可他为了救我所以放弃了丹,我们走时却没有一个人把她想起来。 稍稍一冷静我们便想起她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胖子张着嘴巴说着什么,一想到大家都听不到,他叹了口气就往回走。 谁都知道丹会有怎样的结局,只身一人落在了绿毛大粽子的手里,而且还这么久,况且我们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要是再跑回去,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胖子走了两步却被鹤景拉住了,有时候人是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够活下去的。 现在要舍弃的就是丹的尸骨。 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承受能力本身就弱,何况说不定她早就承受不了绿毛大粽子的声波七窍流血而死。 我们现在回去救她,胜算不过百分之一。 连张解齐都对付不了的绿毛大粽子看来也得只有老板他们出马了。如今还是得向外部请求支援,我们不能这么干耗下去。 我们还是顺着洞口走了出去,一出去我们便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是跟着张解齐走,走了大概半天我们才看见老板他们所在的村子。 见到我们几个狼狈归来而且全身上下全是血迹,老板忙让人给我们准备温水和一些营养品。 张解齐在一见到老板他们时便倒了下去,七窍之中又涌出黑色的血来,卫杨慌忙地将张解齐扶进屋里做深入检查。 我依旧是什么也听不到,直到老板叫来了百岁枯。 他们守陵人对墓葬里面的机关十分了解,也养过许多守墓兽,如今看来那绿毛大粽子也算是守墓兽的一种,那么那种吃掉声音的虫大概也算了。 百岁枯过来检察了一下我的眼睛,又拿手电照了照我的耳朵,看到我左脸上的绷带又让人给我拆了重新包扎。 当绷带取下来的时候,老板看到我空洞的眼眶时那脸色霎那间黑过了包公。百岁枯和他说着什么,反正我现在是听不到。 百岁枯拿着一罐药水过来,一打开就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我一闻到那异香就觉得耳朵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百岁枯舀了一小勺药水放到我的左耳边,不过两分钟我的耳朵里面突然像爆炸了一般那些被吃掉的声音全都一股脑地涌进了耳朵里,嘈杂地就像是一百只鸭子在耳边同时大叫。 吵杂之后是剧烈地疼痛,好像是要把耳蜗从我耳朵里面抽出去一样,要不是有人把我按住,我现在估计早就受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 百岁枯戴上塑料手套,将异香药水从我耳朵边拿开,又换了一种极臭的药水抹在手上,再将双手捂在我的耳朵上,顿时我的耳朵里就安静了下来,耳道中一热,百岁枯便将手拿开。 只见她的掌心躺着两坨水银似的生物,只有指甲盖大小,百岁枯将它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回过身来对我笑道,“好了食音虫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它在你耳道里呆久了多少有些影响,以后你得带着耳塞,防止别的食音虫根据这两只食音虫留下来的气味再钻进你的耳朵里。” 能再次听到声音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脑海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不等我道谢老板便迫不及待地坐到我床边,伸手按着我的脸不让我乱动。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当百岁枯拿来镜子我一看时,第一个反应是拒绝的。 我的眼皮上已经是体无完肤,可以说那只耗子是将我的眼皮抓烂才抠出我的眼球的,一般被挖了眼睛的人眼皮都会还在,而我就是连眼皮都没有了。耗子的抓痕一直从我的眉端延伸到脸颊,我这幅模样要是盖住右边脸活脱脱的就是一只丧尸。 我的心顿时就犹如死灰。 我以前最引以为荣的帅脸居然就这么毁了?就算不为拿回我的眼睛,就冲我的脸我也要将那只死耗子碎尸万段。 老板什么也没说,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眼睛,也不问我任何问题,默默无闻地给我上了药。 我这一天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进我房间里面的人也一句话不说,让我保持静养让耳朵能够重新接受这个世界。 卫杨来看过我一次,他说张解齐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了,老板这次准备亲自上阵,我和张解齐他们只需要绘制一幅公主墓的详细地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