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也没有想多远,只以为保安癫痫病发作了。 蒋欣却是知道我使了手段,不过她心情低落,若换做从前,一定会纠缠不休一问到底的。 那堆表兄弟们的争吵因为这个小插曲打断,几个人围成一圈眉飞色舞的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这些蒋欣都一一看在眼里,再看赵丽,虽然精神状态不好,但整个人似乎有底气,能把这家业把握在手心里。 大家都各怀心思,这时候已经是将近上午十点,我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去敲监护室的门。手刚刚抬起来,重症监护室忽然想起警报声,随后那照料的医护人员紧紧张张跑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家属又缩回头去。不过一阵,电梯门打开,那主治医师和两名护士小跑着进了病房。 紧接着便是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响,大概有半个小时,所有仪器统一安静下来,那主治医师走出来,对着在场的人说声抱歉,打开了监护室的门,示意大家可以进去了。 我一看这情形,便感觉不对劲,蒋欣一见这阵势,整个人呆滞的站在那里。 那边赵丽已经晕过去了,郑思思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堆表兄弟还算有良心,知道做做样子,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几个表兄弟先涌了进去,随后是清醒过来的赵丽被郑思思扶着跟进去。蒋欣走到最后,进门前回头略带着质问意味道:“你不是说没事吗?” “他阳寿未尽,怎么可能死去,死了地府也不敢收留他啊。你先进去,杯子给我,我去找找看。” 我走过去跟蒋欣拿了杯子,从休息长椅子上拿了背包,隔着窗户看了明显已经失了阳气的郑建军,皱了皱眉头。 他面相绝非短命之人,不该就这么早过世的。 离开重症监护室,召唤了先前让那保安出了洋相的女鬼,女鬼在各个走廊飘了一圈回来:“没有鬼差的味道。” “能不能感应到郑建军的魂魄?” 她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杯子:“只有这里能感应到。” “不该啊,让我想想。”我找了个园凳子坐在,抱着头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 对了,郑建军在之前是在急救室的,后来才被推了上来,会不会是先前手术所为,不小心破了他保元气一魂一魄,让残魂遗留在了那里。 匆匆忙忙找到电梯,电梯显示在一楼,又绕回去走楼梯。医院里的人见我背着背包,手里端着个杯子跑来跑去的,都以为我神经出了问题,纷纷避让。 我顾不得在意别人的目光,一口气跑到六楼,也顾不上喘气,找到了先前给郑建军做手术的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被锁着,钥匙不知道在谁手里,只能给蒋欣打电话,蒋欣接起电话嗯了几句,交给郑思思。 不一会儿,郑思思眼圈红红跑下楼,左右看了一眼,从消防器材箱拿了灭火器,对着急救室的玻璃狠砸。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砸了两下,医护人员过来,给保安打了电话。 保安不认识郑思思,以为她是故意来捣乱的,虽然见她是女流之辈,但似乎有暴力倾向,于是掏出警棍慢慢接近。 郑思思不理会,又砸了一下,正巧保安队长在这楼巡查消防安全,听到声音后赶了过来。 这时候两名保安已经靠近郑思思,随时准备夺下灭火器,听到保安队长的喝叫声后没再敢动。 保安队长欲哭无泪的看着郑思思道:“郑小姐,你就不要胡闹了。” 郑思思蛮横不讲理道:“我家开的,我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你管得着吗?” 保安队长带着恳求的口吻道:“可这里毕竟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会影响到病人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医院开着就是赔钱,每天能有几个病人,病房都在三四五楼,我砸门他们又听不到。” 保安队长手上下挥舞了几下:“好好好大小姐,你别砸了,你不是要进去吗,我给找人给你开门行了吧。” 现在才六点多,昨晚加班的几名医生都已经回家,接班的还没过来,这里除了值班医护人员和保安外没有其他人。 钥匙就挂在值班室,不过郑思思性格直接,懒得问这个问那个,底层人员又不认识她,问了只是浪费口舌。 亏得队长出现,玻璃门才避免继续被摧残,不过防弹玻璃已经裂了网,只能重新换。 门锁被打开,郑思思推开门道:“对了,你要进这里干嘛?” “救你爹!”我将装着魂魄的杯子递给郑思思,让她先去值班室那儿等候,紧了紧背包带走进急救室内。 急救室里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掩盖淡淡的血腥味,里面有两张固定病床的框架,除此之外便是各式各样的医学仪器。 很轻松找到郑建军做手术那副框架,站在旁边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一股潮湿的气味,出现在本应该是干燥环境的手术室。 这时候所有仪器都应该是停止的,但我看去,却见有一台心颤复苏仪器还在启动状态。 我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边不可能有其他人后,慢慢的朝仪器靠近,刚走没几步,仪器后方传来一声厉喝:“呔,鬼差办事,生人勿近!” 随后,两个吐着长舌,身着黑白服饰,手中拿着丧棒的鬼差出现在我面前。 ‘黑白无常!郑建军有这么重要?值得这两大鬼差亲自上阳间勾魂?’心里想着,手上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道家礼:“不知鬼差大人办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白无常点一下头:“嗯,原来是个道家弟子,你且退下吧,我等要押他魂魄回去了。” “对了,这鬼魂叫甚名字,生前犯了什么错,竟然请动两位大人上凡?” 黑无常丧棒一挥跺地:“大胆,鬼差办事,那轮得到你来询问?” 哼,还蹬鼻子上脸了,女鬼唐卢氏明明说此处没有鬼差的味道,这相隔不过一刻钟,这鬼差难不成是刚来的? “是是,我不该过问。”我假装示弱,倒退着走到门前,那黑无常从仪器里一拉,将郑建军的残魂捉了出来,用铁链子将他捆绑了。 我见他残魂完好,当下已经放心不少,将玉佩掏出来挂在胸口,对着那两鬼差诈唬道:“地府从来没有黑白无常,都是戏文里杜撰的,尔等哪来的小鬼,地府都没去过,竟还敢来冒充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