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恶心!我们回九间洞房吧。”月正元听到杨燕叫他,就鬼使神差地跟她去了最西头的三间洞房。 咔哧——杨燕开锁的声音打破杨府之夜的宁静。月正元进了房门,只见房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靠窗户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一把茶壶和一个瓷缸子。靠东墙是一张双人塌,被单洗过不久、铺得整整齐齐,还有一股晾晒的味道和少女的温馨。杨燕讲起父亲当年娶三位太太的故事,刚讲到大太太死了,就听到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 杨燕吹灭了灯,月正元的心荡漾起来,自己想来杨府看看杨叶鸣和柳莲要做什么,却和一个杨燕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十分钟的光景,脚步声近了,就听锁咔哧一声。“我们还是回我的房子吧。”杨叶鸣打开杨燕隔壁的另三间洞房,却犹豫地站在门口。 “钥匙都要了,还客气啥?”柳莲知道杨叶鸣什么样子的人,就将他拽进房里,顺手关了门。 “泉龙杨比meimei大了一旬还多。”他极力控制着,慢慢抬头看红着脸蛋的柳莲,他觉得自己被柳莲害了,他对不起泉清扬,更对不起杨燕。 “还想别的女人!?我一个也撑死你!”柳莲一条腿放在塌上,另一条腿夹住了他的腿。“现在的女学生爱上抗战英雄的多的是。泉龙杨大小是个官,人高马大的;小妹—不识字—是个文盲。” “可小妹才十五岁,不到结婚年龄啊!”杨叶鸣推开柳莲的腿。 “她小?让她闲在家里,等月正元那小子享用?没出息!” “欠揍!你是介绍小姑,还是自己想……” “还欠cao……”她像是碰到他的一样东西,心跳加快。 杨叶鸣经她这般浪sao,突然死命般抱紧女人的脊背,让她迷醉在胸与胸的激情之中,已经无法自控了…… 这边的月正元紧挨着杨燕站着,听到了那边的谈话和喘息声,第一次意识到男女间所激发出来的那种妙趣,柳莲在杨叶鸣的怀抱里的那种声音已深深地印在月正元的脑海里。 那声音,那感觉,那是最羞人的事情,对一个刚刚懵懂的少女来说也是难以抵挡的,这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也站起来,想知道哥嫂到底做了什么,但无法想象紧挨着自己的月正元再想什么。 月正元一路跟踪,只想保护柳莲,因为她是他的学生,哪怕杨叶鸣也是教官,也不想他碰她一下。现在看来,柳莲很愿意在他的欺负中轻微喘息,他从这声音里去想象去想象杨叶鸣热烈地动作,去想象柳莲青春的心扉里缓缓打开。 “城里的女学生个个穿得洋气,不像乡下特训班的女生穿的掉渣。杨燕进了城里会变得开放、浪漫,到那个时候再提泉龙杨一定会水到渠成。”是杨叶鸣说话的声音。 “你终于想通了!只凭望天杨那把伞恐怕挡不了风雨。杨柳公也撑不了一些日子,你不见穷棒子要革谁的命。你也就军训处主任,以后只能靠泉龙杨。”柳莲一边说话一边喘息。 “你不是也想开了吗?”杨叶鸣的手摸向她那神秘的地方…… 月正元想去把窗户关好,然而心慌得让他迈不开脚步,那原始的生命的激情让他口干舌燥,对少女的那种渴望正像含苞待放的莲花,脑子里满是他们像狼狐般的动作,他不能再听下去,更不能再想下去。 杨燕感觉自己的身体、尤其那裹在红带里的高耸的峰就要崩裂,她还不知道整个下午打扫的房子已经被一对狗男女占据了,她把被褥晒好、铺好,为了给月正元清爽馨香的味道,她几乎用光她心爱的花露水,然而已被哥嫂的腥味玷污了。 天亮的时候,杨燕用镢头撅开了隔壁,将柳莲从被褥里拽起来,“一只从柳泉宫飞来的鸡也敢来惑我的叶鸣哥?”觉得不解气又将被褥扔在了地上,衣服抛出了窗外。 柳莲光着身子下了床,捡起被褥披在身上,站在那儿喊:“杨叶鸣,你跑哪了,死啦!看你杨燕meimei,疯了!” 杨叶鸣从塌底下穿着背心、短裤爬出来,全身是土,抱着一个空坛子,哭丧着脸说:“还在这里喊,我们被杨燕耍了!” 杨柳公听到喊声来到了门里,不急不躁地说:“你抱着一个坛子干什么,像抱着宝贝似的。” 杨叶鸣把坛子抱给父亲看,那眼泪快要流出来了。“爹,不是叶鸣闹心,是您太偏向杨燕了。咱家的大洋和房子不能流失外人了!我是您儿媳妇。”柳莲将被单紧紧裹在身上,歇斯底里地喊。 “杨燕是我亲闺女。你来的时候,我真以为给杨燕提亲,原来想占我的房子,想着这个坛子!我没有叶鸣这样的儿子,更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杨柳公看看杨叶鸣和柳莲,气不打一处来。 月正元将地上的衣服拾起送给柳莲,没想到被柳莲一顿数落:“我怎么着是杨家的儿媳妇。老公公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杨叶鸣把我睡了!杨家还到不了一个外人说话。” “回营地去!还丢人不够啊!”月正元劝柳莲。 柳莲一听疯了,把生杨家的气全洒在月正元身上了,“我丢什么啦?我和杨叶鸣是自由恋爱。你一个教师深夜来杨府,不是恋爱是什么,准你搂着自在,就不准我们快乐!” 杨燕握着一把镢头站着,一句话不说,气得小脸透红。 “滚!”杨柳公骂起来,浑身气得哆嗦。 柳莲急忙跑回屋子想穿衣服,杨燕一个人把竹塌拽到屋外,抡起镢头就劈了。杨柳公父子站在一旁,知道这头咆哮的小狮子,知道谁劝也无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杨燕又将席子抱出去,用铁锨去铲,被月正元喊住了,“没有房子上学,我们就在树底下。柳莲不想再读下去,想当你的嫂子,那是你哥的事。” 杨燕看着月正元,看看哥嫂,看看父亲,让她处在痛苦的抉择之中,抗日战争的残酷她来不及思考,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把爱献给战斗英雄。然而泉龙杨却无法打动她的芳心,这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还小,因为在月正元来特训班的路上,她就对月正元有了懵懂的恋意,这可能归因于她对知识的渴望。 柳莲穿好衣服从闺房里出来,杨燕又跑进去,将被褥扔出来,用镢头刨,用铁锨铲。 “你疯了!好不容易弄了这条被褥,你大姐、二姐出嫁,没舍得陪送。你这样毁了!”杨柳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被月正元急忙扶着,早摔倒了! “爹!你看看被褥还能盖吗?满被子狐狸sao!”杨燕委屈地蹲下抽泣。 “你——起来!谁狐狸sao?再说一遍!”柳莲指着杨燕。 “你乱指什么?狐狸sao,sao狐狸,怎么啦?把你狐狸爪子收下,不然我剁了你鸡爪子!”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杨燕这一骂彻底崩溃了,像一只被斗的鸡向杨燕冲去,杨燕哪里怕她的泼,见面就打。杨叶鸣急忙劝架,月正元也冲进里面…… “一个把老师藏屋里,一个把学生睡榻上……还不够丢人啊!你们没脸,我杨柳公还要脸!”杨柳公连枪都拔出来了。 杨燕指着柳莲说:“要不是你在特训班,叶鸣哥没这么色!你在营里还不够,跑到我家里来。”月正元上前拦着,杨燕喊道:“谁别想拦住我?扒了她的皮,看她sao筋在哪!” “你不sao!藏月老师干嘛?”柳莲气得跺脚,那高跟鞋的根儿崴了她的脚。 “月正元想给你们找几间房子,你不要侮辱他!”杨燕说。 “别说了,任何人别再想打我房子的主意!”杨柳公觉得委屈了月正元和杨燕,就不轻不沉地说:“月正元的心思在办学,不像你们,未定亲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