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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灵异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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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文化*革命刚结束不久。对和尚、道士、抽贴算卦之类的活动,还都没有摆脱封建迷信的定义。即使在农村,绝大多数的人是不信这些的。即便是天天听老人家拉狐鬼精怪呱(我们老家讲故事就叫拉呱),也都是把这些当故事听的,谁也不认为这个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从出生开始,就不停的哭,昼夜不停。即便是家里人多,也给折腾的够呛。邻居有个刘奶奶在我们刁司村来说,算是少有的外姓人。祖上可能是干巫婆神汉的,对这些都知道一些。就悄悄的和我爷爷说,孩子的眼最纯净,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问题啊?我爷爷一听就说:“别胡说八道,净弄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人家看我爷爷这样,也就不多说了。

可是一直哭到我过了十二日(我们这里小孩都过十二日,亲戚朋友来家祝贺)。家里来亲戚的时候,我外婆看这情况,就把我奶奶悄悄的叫到一边,嘀咕了好一阵子。后来听外婆说,我家里的人都不信这个,她回家去找了个扛香盘的郭老太太,给我看了看(在我们家乡,村里供奉各种神佛家仙的都叫扛香盘的,也叫顶香盘的)。郭老太太告诉我外婆,你外孙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小孩子都看的见,所以他会不停的哭。本来要给我送送来,考虑到我家人不信这个。就在自家的香堂里,供奉菩萨,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显灵。听外婆说,当天晚上,我就不哭了。按说这个要供奉香火钱的,但是郭老太太说我有很重的佛缘,坚决不收香火钱。外婆也只好作罢。

听mama说之后的日子里,我也是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的不停的生病。几乎每次都是外婆去找郭老太太。当然了,家里的打针吃药也没怎么停过。就这样坎坎坷坷的长到了三岁,。三岁那年,我经历了自己,最早有记忆的一次灵异事件,这也是我最早的记忆。当时其他的事情都没什么印象,唯独这件事,就像刻在脑子里一般,每次想起来都历历在目。

那是我三岁那年夏天。一家人干完农活回到家,女人们在做饭,男人们都在院子里乘凉。十五岁的小姑姑看着我,我自顾自的跑到了家门外。而小姑姑被奶奶喊去端碗准备吃饭了,没有跟上来。我看到前面有个红气球,我就不停的追,往南一直追到了村口。看到村口路边站着一个奇怪的小jiejie,大该有六七岁的样子。天色已经黑了,我只记得她的脸色很白,但不是雪白,是一种透着灰色的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都看不出什么颜色了。我看着她抱着红气球,愣愣地看着我。我叫了一声“jiejie”,只见她嘴角往上一弯,像是笑了一下。只能说是像是,因为我感觉不到她有笑的模样,但却是一个笑的动作。她轻轻的把红气球递给了我,我接过红气球,想转头回家。却见她转身向村外走去,而我抱着红气球,身体不听使唤的跟着她往村外走去。

我当时就想回家,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跟在后边,我才发现“她”不像我们走路一样。不是一步步迈着走,而是身体一点没变化,直直的往前走,准确的说是往前飘。当时,也不知道害怕,只是想回家,可是话也说不出来,身体也不听使唤。

出了村子的南门,往西一转,向村里的西坡走去。刚出村的一片土地叫西湖,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名字?据说一九六四年,发大水的时候,这个地方真成了一片湖。过去西湖继续往前走,这一大片地叫碱场。早先是一大片盐碱地,后来生产队的时候进行了改造,也成了很好的土地。路的左边是一片地瓜地,右边是半人来高的玉米地。地瓜地的西头,是我们村的墓地。走到墓地旁边,看到今天墓地里竟然有好多人,好多奇奇怪怪的人。都穿着长长的衣服,来回的在墓地里穿梭。看到我们经过,他们竟然都向这边靠拢。

这时候走在前边的小jiejie,把脸机械的转向墓地的方向。我在后边也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墓地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瞬间都跑没影了。

走过墓地,是一条南北向的人工河,河上有一架小石桥。走过石桥,我跟着她从河沿上向北走。一直来到这条河流的岔口。从西流来的河水,到了这里分别向南北分流。西来的河流尽头是一个很大的水闸。因为是分岔口,所以这个地方河岸面积很大。

来到这个三岔口,前边的小jiejie停了下来,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停下来了。她缓缓的转过身子,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的脸。这时,她的脸上双眼、双耳、鼻子和嘴角竟然都有血流下,不过不是鲜红的,反而是发黑色的。也不见她张嘴,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小……弟……弟……留……下……来……陪……我……玩……吧?”从那时候起,我的大条神经就已经凸显了。这可能就是我先天道骨仙筋的原因吧,我一点都没有害怕。“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留……下……来……陪……我……玩……好……吗?”她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拖着很长的音!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身体可以动了。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脸部,挤挤眼眼睛,皱皱眉头,张了张大嘴。我抬起手,指着她说:“jiejie,你的眼睛流血了。”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留……下……来……陪……我……玩……好……吗?”她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jiejie,我给你擦擦脸吧?”我一边想从身上找小手帕,一边向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她声音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声调也尖锐了起来,脸上已经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用力的掩住耳朵,但是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我的脑海里。这感觉晕晕的太难受了,一阵阵的感觉到眩晕。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一声声的尖叫让我心神不宁。我竟然感觉到自己有点模糊。

“我叫司……”

“司马一,回来吧!司马一,回来吧!司马一,回来吧”一声声苍老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我的思想瞬间清醒了起来。

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我家的方向。尖啸声瞬间刺痛了我的神经,而另一种让人安宁的咒语声也从我心里响起。两种声音此起彼伏,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了。“轰”的一声,我丧失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恍惚中,看见自己身体中冲出一道影子,朝那个小女孩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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