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兰却狐疑地摇了摇头：“没听到。” 薛水凡又看向孟凝珊：“孟凝珊呢？” 孟凝珊探着脑袋看了我们一眼，什么也不说，似乎对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薛水凡撇嘴：“说真的，我真的有听到了唱戏的声音，也不知道唱得什么……” 她以前就说过，她听力比别人要好。 我起初也以为，刚开始是我的错觉，可是既然薛水凡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很显然，这件事情，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就更加值得人深思的了。 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时候在宿舍里唱戏？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唱戏？ 我们学校应该没有学戏曲的吧？ 薛水凡又看向我：“应相思，看你的表情，该不会是也听到了唱戏的声音吧？” 听到她的声音，我微微怔了怔，回过神来。 犹豫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没，我也没有听到过，水凡你出现幻觉了吧，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唱戏的声音呢……”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瞎猜什么。 薛水凡她，因为一些事情，本来就很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到时候好奇心一来，又拉着我去查就完了。 见我们都没有和她一样的看法，薛水凡显得有些不悦。 她拧着眉头：“我不会听错的，你们今晚不睡觉的话，说不定又能听到那个声音了！” 赵雨兰白眼：“去你的，我们怎么可能不睡觉陪你扯淡？” 孟凝珊看着书，一言不发。 除了我之外，似乎没有人再把薛水凡说的话当回事了。 我转头看了看赵雨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大小姐你的男朋友，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吗？” 赵雨兰蹙眉，反问：“什么意思，他能有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看她的样子，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只好说：“没什么，随口一问，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吗？” 赵雨兰无所谓地说：“他好得很，比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要正常……” 简浪他可能是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并不会多么严重。 自己的感觉也不会很强烈，而身边的人更是察觉不到。 这不干净的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 顶多是给简浪带来一些小麻烦罢了。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那么担心赵雨兰了。 * 又是一个深夜。 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晚上吃了点饺子，现在竟然有些反胃。 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什么。 脑袋微微疼着，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我抱着被子，翻着身，不断地重复着睁眼闭眼。 始终没有办法轻易睡着。 我的嘴唇有些干，犹豫良久，淡淡地唤了薛水凡一声：“水凡……薛水凡……” 我说：“能给我倒杯水吗？” 然而却无人回应。 宿舍里的几个人好像都睡着了。 我只好自己摸索着爬下床，浑浑噩噩地去给自己倒水。 有些冷，全身上下都很无力。 我抱着肩膀，也不开灯。 没过多久，隐隐约约的清丽女声就从楼上飘了过来。 断断续续，我却都听清楚了。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那……”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哇罩婵娟那……”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 我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晰。 但是我却依稀听出来了，这一次的唱词与上一次的唱词毫无关联。 我看着宿舍的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打开门看一看。 宿舍的隔音效果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我迈开步子，心中那种打开门出去看看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然而我却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萦绕着有人在看着我的感觉…… 我的背后，一定有一双正在注视着我的鬼眼…… 想到这里，我拧着眉头，匆匆回到了床上，脑子也清醒了大半。 我拿出手机，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准备拨通白千渡的电话。 只是到关键时刻，我又收了手，停了下来。 有点什么小事，就忍不住想要去向白千渡求助。 白千渡是我的什么呢？ 他似乎没有权利一直帮助我什么。 而且这种时候，再去麻烦他，也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尽管我深刻地明白，只要我开口，白千渡可以随时过来。 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去麻烦他？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了下来。 放下手机之后，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定…… 一定有什么在悄悄看着我…… 一定…… 一定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我忽然开始想念子都了。 如果有他在，我也就不会这么战战兢兢了。 那个家伙，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我这么冥顽不化，这么不听话，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变成他希望的样子。 那样的家伙，就一直生着气好了，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谁稀罕他…… * 次日上完课，我便找到了白千渡，趁着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间，我与他说起了宿舍楼里听到的女子唱戏的声音。 “上一次就听到了，什么范公子，什么孟家庄什么的，一个劲地唱……” 白千渡说：“有孟家庄的话，这个范公子就是孟姜女故事中的人物。” 我有些好奇：“那什么中状元，纱帽罩婵娟什么的，又是什么东西？” 白千渡看了我一眼，略显鄙夷：“应相思，这些应该算是你的专业，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我无奈，只好说：“这不是知道，我的才华远远不及表哥你嘛……” 白千渡说：“中状元，纱帽罩婵娟，应该是女状元中的戏词。” 我内心感叹，不愧是白神，不愧是表哥，果然见多识广。 紧接着，我又问了一句：“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千渡面无表情：“没什么意思，都是女角戏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