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白千渡,我又有些困扰了。 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白御时的事情…… 有句话果然说的没错,日久见人心。 白千渡看上去没什么感情,对谁都冷言冷语。 但是他的感情都很温柔,因为不想给别人带来困扰,所以才选择孤独。 因为不想让我困扰,所以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淡然。 而白御时,刚认识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很暖心的感觉。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心里压抑了这么多东西。 * 子都跟上我的脚步,伸手就拉着我的手臂:“还真是奇怪啊,相思……” 我不明所以:“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他说:“算了,反正你奇奇怪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的地方。” 我摇头:“没,也没有伤到什么,摔了一跤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看,什么伤口都没有,我哪里都好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自己的裤腿,衣袖。 然后还未说完的话就咽了回去。 刚说没有摔伤,膝盖上一片斑驳痕迹便映入眼帘。 兴许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动手,我也没有什么感觉,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膝盖摔伤了。 洁白的月光倾洒在他的鼻梁,清澈的眸子,始终将视线放在我身上,神情仿佛有些无奈。 子都淡淡开口:“我说你啊……” 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其实我一点也没有觉得疼……” 他微微蹙眉,道:“相思还真是脆弱,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误,他本不该带走你……” 我没想到,他将责任还揽在了自己身上。 白御时的事情,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没有防备,中了百灯连戒的招也在情理之中。 我只好说:“其实和你没有关系的,很多事情,你都顾及我了,真的要说起来,我倒是会觉得,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累赘一样……” 他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拧着眉头,隐约有些疼。 他说:“刚开始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对我而言,相思永远都不是累赘,相思是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理由……” 我怔了怔。 唯一的理由? 也就是我,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么,他也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我心血来潮,问了一句:“那你活着的时候,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站了起来,微微低头看着我,似乎是认真想了想:“最重要人的是姝儿,最重要的事情是姝儿开心,最重要的东西是姝儿的笑容,最重要的……” 子都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不下去了:“行了,闭嘴!” 这家伙,还真腻歪! 还有,一口一个“姝儿”“姝儿”的,他的脑子没毛病? 我双手环胸:“我只是想问问你,以前活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无法放下的信念,或者说珍视的东西,又不是要听你说,颖姝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我只是…… 想要多了解他一点而已…… 毕竟,经过白御时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对所有人的了解,好像都不太够。 子都问:“相思这是吃醋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真自恋。” 开玩笑,我是会吃醋的人吗? 他反问:“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我懒得搭理他,默默去找背包:“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才不会吃醋什么的,我跟你讲,你现在可以继续说颖姝的事情,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说吧说吧,我事情还很多,忙着呢……” 他跟在我身后,竟然很不要脸地来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继续说了?” 我差点又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讲道理,我真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他还是不紧不缓地跟在我身后,淡淡地说着话:“姝儿也很善良,她总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希望,对她来说,长兄如父亲,很疼她,笄礼之后,媒人就踏破了家中门槛,考叔很重视她的终身大事,挑选对象的时候也很谨慎,但是选来选去,不是她满意的考叔不满意,就是考叔满意的,她不满意,姝儿的终身大事就拖了半年有余……” 没过多久,我便找到了我和白御时的包。 打开包看了看,东西都还在。 青铜板也在。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他还在说:“我与考叔喝酒聊天的时候,他提起了姝儿的事情,然后随口说道不如将姝儿许配给我,我们那天都喝了不少,写了婚约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清醒,其实考叔也是着急……” 我皱了皱眉头,扫了他一眼。 仔细一想,其实他继续说,好像也没有什么。 我说:“那时候是这样啦,女子嫁人都早,这么说起来的话,你比颖姝大上不少啊?” 大叔配萝莉的节奏?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年长姝儿十岁。” 我说:“那你也是个老男人了,居然也不娶妻生子,怎么混得下去?” 他说:“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堪能与我举案齐眉?” 我汗颜:“那我想问问你,你现在能休了我吗?我长得太丑了,配不上你老人家……” 他说:“相思又生气了,我只是说事实罢了,活着的时候,的确是过于骄傲了,否则也不会落得最后那个下场,写了婚约之后,我就直言悔婚,事情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考叔没了面子,与我的关系也开始闹僵。”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在你给我的那个梦境里……” 他说:“你在那个梦境中看到的,并不完全是真的。” 我想了想,其实也能理解。 梦中的东西,估计只有一小半是真的。 我若有所思:“哦……那,真实的过程是怎样的?” 现在,我是真的完全只是好奇他的事情了。 子都淡淡地说:“姝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写了很长的四言诗,来终止这个所谓的婚约,诗词字字句句表面上都是在说这场闹剧,也谦卑地说了她自己没有绝世容貌,但是其实都是在讽刺我,看上去是婚约无效书,实际上是充满了她的嫌弃的休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