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他自己说过,可以看出别人的想法吧? 那么,子都一定知道薛水凡为什么要害死我了。 但是,他却不告诉我。 卖关子? 哼,我明白了,他是在等着我去求他! 开玩笑,就算他不说,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管你说不说,总之,关于薛水凡的事情,我一定会自己弄清楚。” 说到这里,我有些无力,薛水凡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表现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要对我下毒手? 一个弱小的女孩,这得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有杀人的胆量? 子都扬唇轻笑,似乎不以为意:“既然相思喜欢自己去探寻真相,那么你就和你那位表哥,慢慢去探寻好了……” 话语之间,还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我想,他和白千渡之间,大概就是那种,因为同样优秀,所以没办法待见对方的情况吧? 不管怎么说,白千渡也是滨城大学头号校草,更是拥有优秀天赋的阴阳师,和他本就处于对立的位置。 子都他,还真是自负又小气。 我想了想,说:“这个和表哥又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事情都扯到他身上,现在,我还是赶紧去找他,让他想办法让我活过来,等到时间一长,**发生变化了那就惨了……” 姥姥说,人的死是各有天命的。 我若是阳寿未尽,就算有什么劫难,也不会说死就死,这一次,终究只是因为意外魂魄离体。 让魂魄重新回去,也不算违背天道。 子都淡淡地说:“你去找他吧,我帮你看着——尸体——” 我蹙眉,白了他一眼:“喂,我还没死呢,不要用尸体来形容我的身体,不然,等我以后恢复正常了,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子都笑了笑,说:“是吗,不用尸体,那要用什么?相思娇小美丽的身躯吗?” 这个家伙—— 存心是在恶心我的—— 我懒得搭理他,默默离开,直奔白千渡的公寓。 * 魂魄状态的我身轻如燕。 真的是一路飘着离开的。 认真来说,做鬼的感觉并不好。 因为,不是所有的人,死了之后,都能成为一个能力的鬼。 很快,我便到了白千渡的单人公寓。 其实,我真的很想礼貌地敲门进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一个不慎,身子直接从墙壁穿了过去。 那感觉就好像是时间突然停顿了几秒,脑袋一震,眨眼间的功夫,就穿了过来。 白千渡穿着简单的衬衣,躺在沙发上睡觉。 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好像是说过,他本身是一个很喜欢睡觉的人。 没想到的是真的。 我凑近去一看,书名是《精神障碍疾病的分析和统计》。 看到此处,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果然,他的世界我永远都不会懂的。 我犹豫了很久,想要叫醒他,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叫醒他。 不知道我现在说话,他睡着的时候能不能听到。 思索良久,我还是唤了几声:“表哥?” “表哥?” “表哥……” “表哥……白千渡……” 我靠近他,正准备贴着他的耳朵再大叫几声,没有想到的是猛然一眨眼,眼前突然一白,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 * 白茫茫的雾缓缓退散,清晰的景象逐渐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老妇拉着稚嫩小女孩的手,走近一个院子里。 站在了一个男人面前。 男人的身边,坐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他眨了眨眼睛,略显懵懂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孩。 老妇说:“祇王,这个就是相思了……” 我站在院子中央,好奇地看着他们,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眼前的几个人,好像都是我的认识的。 我的姥姥,白秀秀。 以及,白家的家长——白祇王。 那个小女孩是我吧? 不过,那个小男孩是谁? 难道那就是白千渡? 我愣了愣,没有想到,我和他果然很久以前就见过。 这么一来,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时间太长,我记不起来了而已。 现在突然回头去想,竟然还能想到不少事情。 姥姥很少带我回去,不过在很小的时候,我每次回去都见到了白千渡。 突然之间,我的脑袋又是一晕,眼前的景象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的,已经是苏醒过来的白千渡了。 他将书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左手似乎还保持着结印的动作。 我跌坐在地,愣愣地看着他。 白千渡打量我一番,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你进入我的梦境做什么?” 他的语气出奇的冰冷,但是,凛然的气息已经逐渐散去了。 我本以为他睡眠极浅,没想到,我误打误撞闯进他的梦境里,他才醒过来。 不过,这一次我可是有大发现啊。 我笑了笑,唤了一声:“千千表哥?” 白千渡的表情顿时僵硬了几分:“这种称呼真恶心人。” 我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忘了我的尸体——哦,不——是我的身体还在等我。 我再次唤道:“千千表哥!” 没想到白千渡却恢复了自己的日常模式,轻哼一生,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很显然,此时此刻,有点水平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只是魂魄,我没有身体。 * 我沮丧地看着他,有点惨兮兮地将自己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千千表哥,你一定有办法让我的身体回去吧?” 白千渡的表情,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平时的状态,那就是毫无表情。 他坐在沙发上,淡漠地说:“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个恶心的称呼,我或许会答应。” 我汗颜,只觉得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某个恶劣的家伙。 简直和威胁一样。 但是,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他们会威胁。 在白千渡面前,绝对不能输了自己的气势—— 于是。 我垂头丧气地看着他:“表哥,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以前不就是这么叫的吗,何况,你如果不帮我,让我的身体坏了,你和姥姥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