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良久,好像没有什么是他能够给我的吧? 不过,他既然是那个时代的人,应该认识那块青铜板上的字吧? 我匆忙拿起那块青铜板,递给他:“这个是我爸妈寄来的礼物,你能帮我看看吗?” 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的,自古成王败寇,也是这个原因吧?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一样。 或许,我真的还可以再相信他一点。 他单手拿起那块青铜板,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后说:“青铜材质,正反两面都刻着东西,正面画的好像是一副简图,反面刻着大篆,但是都不全,看不出什么来,字倒是认识,不过,若是想完全明白这上面的意思,需要找到剩下的青铜板。” 我低着脑袋,垂眸,有些沮丧:“我知道了……” 他忽然低头,凑近我,说:“相思,这块青铜板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 不等他的话说完,我便抬起了脑袋,瞪了他一眼:“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这是爸妈寄给我的东西,爸爸说了,这是一场猜谜,这块青铜板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一定会找到其他的青铜板的!” 说完,我自己也怔了怔,这突如其来的斗志,真是让我自己也惊讶了一番呢。 不过,这块青铜板对我,绝对不是没有意义。 子都认真地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似乎被我的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 他说:“既然如此,那我会帮你,只要相思喜欢,相思高兴,那就按照相思的意愿去做就可以了。” 我被他一连好几个“相思”叫的有些头晕。 总有一种,我的名字只有被他叫出来才会好听的错觉。 但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说起来,他是第一个,能够把我的名字叫的那么生动的家伙。 我的脸颊有些红,缩了缩脖子:“那个,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他反问:“相思想知道什么?” “你活着的时候,那些事情。” “然后,还有我是怎么死的?” “嗯,你能,告诉我吗?” “关于在出战之前,争夺战车的时候,我的确和颍考叔起了争执,但是,我没有做过,暗箭伤人那种事,虽然说,我某些情况下,我是有点小气,不过我绝对不会做出在战场上伤害同胞的事情。” “那为什么,历史要这么记载?” “这件事有点复杂,我的解释可能满足不了相思。” “话说,还有信息表示,你是郑庄公的男宠……”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是不想说的。 但是子都这张脸,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估计都会心动不已吧? 不管他到底性子如何,事实上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历史已成为过去,而他也早已经死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罕见地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青铜板,扶着自己的脑袋,淡淡地说:“他是我堂哥……” 我顿时语塞:“……” 不可信啊不可信,我竟然把野史也当回事…… 子都扬了扬唇角,继续说:“我这位堂哥,比起我,可要心狠手辣得多呢,虽然说,我和他没有什么相处不愉快的地方,但是我还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那你给我讲你的故事吗?” 子都伸出食指,抵在我的唇上,轻声说:“相思的愿望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实现,但是,把我的记忆分享给相思,其实也是可以的……” 我不明不白:“什么意思?” 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托起了我的下巴,俯下身,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唇,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大脑已经彻底短路,心跳停止,充满了错愕。 以及…… 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以我们的羁绊,你将看到我的记忆,或真或假,但是,如果是你的话,终究能够发现那段遗失的时光。” “我爱你……” * 最后的最后,他好像说了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羁绊,还有记忆什么的。 子都所说的羁绊,是指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后面好像还有一句,但是我忘了是什么了。 “子都……” 我猛然吸了一口气,惊吓之中,迅速坐了起来。 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身边便传来了一个略显愤怒的声音:“都半死不活了还念叨着那小子的名字,姝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脸懵逼,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陈设都非常陌生,简洁却满含古色香韵,根本已经不是我的卧室了。 “这里是哪里?” 我是穿越了吗? 站在床边的身材高大的男人无奈地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说:“姝妹,你是摔糊涂了吗?竟然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了,好了,别想太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奇怪的是,没有痛觉,只有一股特殊的触感。 这大概,是一场梦吧…… 但是,就算是梦的话,也要知道是哪里啊! 我茫然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男人一脸愕然:“姝妹,你怎么了?” 我再次问道:“你是谁,还有,我是谁?” 他扶着额头,充满了无奈:“姝妹,我是你的长兄啊,颖姓,字考叔,你的名字,叫做颖姝,你该不会是都忘记了吧?” 我眨了眨眼睛:“颍考叔?” 他—— 他就是那个在暗箭伤人事件中被友军射杀的颍考叔?! 可是颖姝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变成他meimei了? 我抓着脑袋,只觉得充满了混乱。 他看着我的神情,只好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姝妹,别想太多,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将军,公子阏求见,说是来给小姐赔罪的……” 听到此话,颍考叔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愤愤地说道:“今日不见客,让他滚回去!” 下人似乎有些犹豫:“可是……” 颍考叔还是一脸愤然:“那小子胆敢欺负我唯一的meimei,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的以为除了主公之外,没人能治得了他……” 通报的人犹豫不决:“公子阏执意要进来,我们恐怕,拦不住……” 颍考叔似乎很无奈,只好离开了房间,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