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他一大男人,去夜店游荡几圈也许就什么事都没了,哪儿还用得着我来深究。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立马和白艺芩上了车去,挥手向他打招呼,让他过来,出发。 ”等等,你坐前边去!”白艺芩也真不知羞耻,逮着我旁边的座位就一屁股坐下,根本不知道这是我专门给桃子占的。 ”我就喜欢这儿!”她撇了我一眼后,不声不响的坐下,拿出手机闷着不知道在和谁聊天,脸上却写满了奇怪的表情。后视镜里,欧阳正专心致志的驾车,眉头紧皱。还时不时的往后座瞄瞄。被占位的桃子索性坐到前面去,右手撑着脑袋,靠在车窗边,凝望车窗外迅速飞过的风景发呆。 ”今儿到底怎么了?”看着他们全都不同寻常的情绪,再看看外面快要升起的太阳,我的心里瞬间像大海翻腾那样涌起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浪潮。 这样异常安静的气氛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打破,而此时,我们已经到了疗养院的大门前了。和昨天来的时候几乎没两样,杂草丛生,上面还沾着清早没有褪去的露珠,在洁净的空气里发出透明的光亮。 但是铁门紧闭,扣着把已经上好的锁。 猜测杜老先生是不是还没起床,我在外面叫唤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答。走近了看时才发现,那门不仅外面锁上了,里面也反锁了。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桃子来到我身边,很快穿墙而过。 ”喂,你行不行?”白艺芩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光后,抬头指指那快到她脑袋的围墙,于是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是要让我做小偷的行为,翻墙而过。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盗窃的,我不干!”好吧虽然我承认这个主意不错,至少目前只有这种办法能进入到里面,但我可是高富帅中沾了两样的美男子,怎么可以为了这做有损于形象的事情,简直侮辱了我的长相。 ”亲,你想多了,”白艺芩甜甜的一笑,嘴角边浮起阴森的弧度,”我只是叫你蹲下而已,因为我知道,翻墙这种事,对你们这两个那人来说太太太难了,这里恐怕我就只有我这种身轻如燕又练过的人,搞定这个易如反掌!” ”不知羞耻,女孩子整天动手动脚,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我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她,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蹲到了墙边。果然,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就顺着我的肩膀爬上院墙,然后掀起裙子到膝盖,纵身一跃,只听得扑腾落地的声响,很快便从她的嘴里发出啊的呻吟。回过头来时,欧阳正站在铁门外面,关切的询问白艺芩怎么样了。 ”没事儿,脚扭了一下!”白艺芩若无其事的笑道,脸上却渐渐发白。她略显吃力的将里面那门栓给拉开,然后望着我们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拿块砖头把锁给砸了!我先去到处看看,待会儿电话集合。”说完,她便转身向前缓缓走去。 ”这货还挺机灵的!”碰碰旁边欧阳的胳膊,本想他回应点什么,抬头一看,他竟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艺芩越来越远的身影,看得出神。书上说,爱情会使女人智商降低,可没说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头脑发昏。况且人白艺芩不是说了,没和他谈恋爱,怎么就成了这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鬼样子? ”艺芩刚刚说什么?”短暂的头脑短路后,欧阳才想起来,一脸呆萌的问我。 ”她说,叫你找个东西,把锁给撬了。”话刚说完,他就转身照做去了。真是奇怪,明明身兼数职,企业家的儿子,又是经营咖啡厅的年轻老板,却对白艺芩这样的女孩言听计从,到底她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才会让他这样像保镖似的跟在她后面? ”砰砰砰……”很快,锁碎了。推开门,我俩同时张望安静如雪的四周,竟默契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你去那边找艺芩,我这边!”欧阳指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对我说。 ”发现什么了?”没走多久,就遇到了桃子。她摇摇头,神色凝重,”老先生不见了,我刚刚去过他的房间,被子叠得好好的,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洗,应该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一听这话,我急了,立刻赶到他住的房间。果然,和桃子所说一模一样,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桌上的碗里留着吃剩的冷却已久的饭菜,筷子掉在地面,两只都沾着油渍。看样子老先生在吃饭中途离开房间的可能性比较大。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陈设都稳当的待在原处,所以他人入室带走老先生这个假设不成立。 不过仔细查看后我发现,这里好像被人翻过。昨天来这里时,床边的书架上书籍和老先生给我看的关于十几年前病人的资料都整齐的摆放着,最后他合上资料时,曾因为手上沾有油渍而留在角上,而现在,看了看所有的书籍资料,却没在记载病人资料的文件夹中发现那一页。地板上,也好像出现过两个不同尺码的脚印,脚印长一点的应该是老先生的,昨天见到他时,他穿着布鞋,鞋底的花纹浅一点。而另外短点的脚印,明显的沾着灰尘,花纹深刻,并且尺码较小,和桃子的脚对比起来,还小了一点,所以很有可能是女人的脚印。 到底是谁,将杜老先生带离了这个房间,或者说,引诱他出了房间,并且偷走了王妍的那一页资料?答案逃不出两种,王妍本人或者与她有关系,而我们从未知晓的第三人。假若是她本人的话,这件事就好办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加暴露了她就潜藏在这里的事实,但如果不是她本人,谁还会来帮助她,不让我们找到关于她的踪迹?冥思苦想之下,我和桃子决定先找到欧阳和白艺芩再来讨论这件事。 ”啊……救命……”正当我们离开房间,准备走向通往后面一栋楼的水泥路面时,从房子背面的灌木丛那里,忽然传来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有点儿像白艺芩的声音。于是我赶紧顺着声音来源赶去那里,却发现到达的时候,只是隐约间听到灌木丛里拖拽物体留下的哗啦哗啦的声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阵风吹过,那声音又戛然而止,周遭安静的很,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不过在所有直立的树丛中间,竟有约宽三十来公分的一道低矮的枝叶被是像什么笨重的东西给压过,齐齐的将脑袋歪向外边。距离灌木丛不远的地面,还有两条明显的痕迹,目测应该十来公分。 为了确定白艺芩的安全,给她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后,我拨通了欧阳的号码,叫他赶紧过来。 ”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欧阳!”桃子在树丛里闻了闻气息,确定这里有人来过,并且是两种不同的味道,回头跟我说完这话后,便短暂的离开了。 她刚走,欧阳就赶过来了。 ”艺芩没跟你在一起?”他气喘吁吁的问。我摇摇头,指着那被压弯了腰的树丛,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刚刚好像听到她的求救声,从这儿发出的?”我叹了口气,接着点点头。 ”砰……”还没等我再说点什么,我的眼前,就飞快的出现了欧阳举起的拳头,直直的落到我的脸上,像是被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的球给撞到了脸那样,巨大的力量加上疼痛的感觉立即蔓延了整张脸,令我不得不身体后仰,差点趔趄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