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简单的交代完事情,老人又朝桃子望了几眼,示意她跟着他走。小石头见老人对着空气做出古怪的举动,还拉我的衣角问我他怎么了。 ”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膀,目送他和桃子出去了。 下午六点,出来吃饭的时候,桃子才告诉我,原来宾馆的主人,也就是刚刚那个老者,年轻时也曾是个阴阳师,不过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眼就知晓桃子并非恶鬼,这才叫我们留下来,还专门为她开了间只有鬼魂住的房,让她在这里多注意,因为最近市里发生了几起凶杀案,警方正请了位心术不正的方大师协助调查,倘若行动不慎的话,很可能会被那大师盯上。 ”还有这事?”听完她的话,我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早就听麦阿婆说过,阴阳师中不仅有为百姓除害的正义之士,也有那种为了传说中的修行成仙而肆意残害生灵的邪魅之人,他们往往凭借自己心里的恶念不断加强灵力,妄想踩着他人的尸骨攀上顶峰,向世人证明他才是无人可匹敌的高手,,阴阳师中的佼佼者,像古装剧中为了称霸天下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用杀戮的方式确立在圈中的地位与权力。当然这些灵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手上沾了多少生灵的鲜血,使多少人的幸福生活荡然无存。 倘若老王叔说得是真的,那方大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帮助警察破案,其中肯定有蹊跷,他应该不可能做没有回报的事。这样看来,我们仨在这里的几天,定要万事小心,尽量不被他发觉才好。 吃完饭后,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 ”大哥,你怎么总是跟空气讲话?”正和桃子说得起劲,石头就凑过来了,扬起头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嘴巴嘟得老高,”你再不理我,我就回去找小七jiejie了!”说完,他还环抱起胳膊,将头瞥过去,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人小鬼大的!”我低头摸摸他的脑袋,再看看捂着嘴偷笑的桃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桃子的父亲现在正在医院,距离这儿应该不很远,既然还没找到石头的家人,不如先去医院探探情况,也好早点儿完成她的心愿。 于是很快,我们摸索到了叶闵彦所在的医院门前。 夜晚八九点钟,正是城市开始喧闹狂欢的时刻,路边,白天寂静的酒吧和迪厅在这时开始迸发出昏黄而又刺眼的光芒,从里面不时传出一阵阵音乐生与尖叫声。眼花缭乱的各种奢侈店里,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脸上挂满了满载而归的喜悦,而奇怪的是,医院门前,却仿佛沉寂了千年的古堡般安静,虽然从密密麻麻的窗户里透露出来的灯光可以推测,房间里应该有人,门前却见不到匆匆忙忙的医生护士身影,偶尔有来往的路人甲乙丙,也看都不看医院一眼,就往前走了。门前的空地上,只稀疏的停留着几辆私家车,显得甚是萧条。 抬起头眺望,这家医院其实也还挺大气磅礴的,占地面积大到一眼望不到头,装修风格仿照二十世纪复古的哥特式建筑,外面的点缀物用黄金镶嵌,错落有致,让人一看就察觉很是高大上,连门前的两颗千年银杏树也是从国外移植过来的,据说当年为了让它们成活,医院还特意向外界募捐,每年都会定期检查与保护。并且来之前就百度过了,这是市区最好的私人医院,里边儿的医生大多都是国内顶尖人才,连实习护士也是在受过高级高等教育的学生里经过严格测试筛选出来,所以可以这样说,这所医院是专门为阔绰的土豪们设立的。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又是如此的人烟稀少?这不科学。 带着疑惑,将石头安排在一楼休息室看电视后,我去了咨询台,本想问及工作人员高小姐有关贾庄的消息,却怎么都套不下话来,于是无奈之下,凭借我这张人见人爱的高颜值脸蛋,半个小时,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却将医院的秘密给挖掘出来了。原来这里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都被一土豪给承包了,也就是当初兴建医院时的最大股东,因为是商业机密,高小姐并没有告诉我他是谁。不过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应该就是庄贾没错了。 桃子早就料到上次悄悄潜进来的事情已经被庄贾身边的阴阳师给发现,所以他应该已经换了病房,而且很有可能设置了障碍,如果她贸然过去的话,或许会自投罗网,因此她只是到资料室查取了庄贾的入院信息,接着弄坏了这里所有的监控头后,就回到一楼陪着石头,不再跟随我去病房了。 空无一人的走廊冷清得和停尸房差不多,察觉不到丝毫人的气息,白花花的墙壁映照着昏黄的灯光,从低矮的天花板投射下来,明晃晃的映出我拉长的身影。周围安静极了,就像小学时语文老常常教给我们分那句比喻句,似乎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1205!”正当我在心里默数就快要到时,眼前已经出现了病房的号码。果然这里与那些平常医院不大一样,房间的门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制作,散发出极其好闻而又令人心怡的自然香味,上面的锁更是利用指纹识别来进行开关的。当我再抬起头看,才意识到桃子说的还真没错,门的最上方安装监控的同时,还悬挂着一面八卦镜,打开第三只眼扫视时,又发现了这里居然被人精心布置过几道驱鬼屏障,不过虽然对付中低级鬼魂绰绰有余,但若是想困住我这种混血而又是阴阳师的复杂生物来说,还不够格,它根本不能识别我的身份,所以轻轻松松的,我就像普通人一样靠近了门边,将耳朵贴近了里面,听房间内的声响。 还好,什么也听不见,这就说明现在他的身边应该无人照料,说话更加方便了。于是我轻轻摁了门铃。 ”小伙子,你在这儿做什么?”等待老人开门的几分钟里,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回过头看时,只见一身穿工作服的老妪,正佝偻着腰,手里提着满满的清洁用具,站在离我将近半米的地方,张开已经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微笑的看着我。她的头上,白发几乎爬满了整个头皮,脸上的皱纹也像密密麻麻的蚯蚓似的,定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才有了如今的面貌。这不禁让我想起远在榆树村的奶奶,和她真像。 ”我……找人,”我尴尬的笑笑,”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儿工作?”我赶紧上前去,帮她拿下那些沉重的工具到洗手间去。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妪感激的对我点点头,”家里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孙子,得上学念书,给他挣学费!”说这话的时候,老妪弯下腰去,费力的将吸满了水的拖把从地上弄起,然后送到水池里,压低了声音问,”你和病房里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他……”被老人家这么一问,我竟不知怎么回答,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告诉她我是贾庄小姨妈的儿子的儿媳妇的亲戚,这次来找他来是因为家里出现了困难,请他帮忙随便在公司里安排个工作。 ”这样啊,”老人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煞有介事的看着我,”我听说,那个贾庄可是做了不少坏事,好像还害过命,你找他帮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