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桃子!”变成人形的桃子站起身来,礼貌的伸出手去,却换来白艺芩刹那间呆住的模样。 ”我……我是白艺芩……叫我大白就好!”几秒钟以后,她才反应过来,迟疑的将手递过去。我以为她会害怕,才致使说不出话来,然而事实告诉我,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远大于我所想的。她看起来十分激动,围着桃子上上下下打量过后,又摸摸她的脸,手臂,还给她个大大的拥抱,最后又主动握住她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奇怪的朋友!” 桃子先是被她愣住的表情给弄得有点儿尴尬,本能的收回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傻傻的望着我。尔后见她热情得过头的态度,又有些难以招架,不过因为白艺芩本身也没有恶意,也就任由她对她又抱又搭肩的了。 互相介绍过后,白艺芩哥儿们似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再理会我和闲云叔两人,只顾着与结交新朋友去了,看都不看身后的我们一眼。这令我很是诧异,明明性格迥异的两个女孩,并且跨越人和鬼的界限,怎么会一见面就能如此合得来?我转过脸,问旁边的闲云叔。听说他做阴阳师将近二十年了,遇到和收服的鬼怪不在少数,说不定对这方面有研究。 此时,他正目光呆滞的望着前边,面无表情,似乎在想些什么。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严肃着脸问我怎么了。于是我将心中的疑问与他说了。 ”给你讲个故事吧!”闲云叔拍拍我的肩膀,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慢慢回忆道,”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小山村,那里很偏僻,几乎与世隔绝,村里一个十九岁的男孩爱上了流浪过来的女孩,和桃子一样漂亮,善良,但男孩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娶女孩为妻,听了巫师的话,说女孩与他八字不合,两人若是在一起,必定会害了他,所以想尽办法赶走女孩。后来男孩才知道,父母骗了他,女孩根本就不是人,巫师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了不让村里人恐慌所以迟迟没有告诉他,再后来,男孩带着女孩,逃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家过!”说完,闲云叔从布包里拿出烟,点燃,吐出缭绕的白烟,回过头来看看我,面色凝重。 ”这和我刚刚问你的事情有关系?”听他这么说,我又想起来了麦阿婆告诉过我的那个故事,好像和他说的有点儿相似,不过结尾就相差很多了,前者结局是悲惨的,而他说的这个,男女都离开了村子,应该在一起了吧。 ”女孩是鬼,他们依然相爱。”他猛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其实有时候,鬼也有情,比人类还看重感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不喜与人交往,但与鬼合得来的的原因了。” 不知怎的,看到他这样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画风,我总觉得他有心事,还是那种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事。于是我悄悄将手伸进裤兜里,摸着放有叫做清风的女孩照片的钱夹,真想追问他。可走了一路,我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这个与他没多大关系的小子再怎么好奇,也只不过是个路人甲而已,他没必要告诉我那些。 白艺芩带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之前她做过暑假工的西餐厅,距离警察局那段位置比较远,并且与那儿的老板欧阳关系还挺硬,是曾经周媚媚介绍给她认识的,算是她和周媚媚共同的朋友,值得信任,去之前白艺芩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周媚媚遇害的事,让他有什么情况就提前通知她,当然我们几人过去的消息局里不会知道。但是因为现在那边可能正在通缉我们,所以我们还是要万事小心,尽可能不让人发现身份。 基于这点,我们每人都准备了顶帽子,到商场换了身衣裳后,才打的过去。原以为咖啡厅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哪知在广场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比我大不了三岁,白白净净的,178左右,一身名牌嘻哈装,白色滑板鞋,长得也就比我帅一丢丢,时下流行的发型,还戴着个墨镜,看上去真不像是开咖啡厅的。他的身后,停着辆银白色轿车,煞是拉风,我好像只在杂志上看过,宝马系列的,两百多万。看见我们过来,他摘下墨镜,很是热情,主动笑着与我们握手。 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欧阳是去美国喝过洋墨水回来的,爸爸是企业家,家里还有个颇具事业心的哥哥,所以他爸也就没打算强迫他继承家业,投其所好给他置办这家咖啡厅了。 ”搞了半天是个纨绔子弟,能帮得到我们吗?”桃子坐在我身边,在我耳边悄悄问。 ”别看他这副叛逆青年的样子,正经起来还是挺可靠的!这家咖啡厅也就是他爸爸投资而已,剩下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搞定。”也许白艺芩看到了我们的迟疑,给我发短信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他帮忙的原因!”我偷偷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白艺芩正和欧阳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坐在这个各方面都比常人要优秀的人的车上,我忽然有点儿抬不起头来,想到自己只是个农村出来的乡巴佬,连他开的车都只在杂志上见过,再看看他全身的名牌和说话间的豪爽,自惭形秽。于是整个去咖啡厅的路上,我都沉默着,不言不语,偶尔他问我什么,也只是简洁明了的回答他。闲云叔望着窗外的风景,仍旧心事重重。而桃子则时不时往我这边看看,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可能是几个月没见,餐桌上,欧阳对白艺芩照顾的面面俱到,给她切牛排倒饮品,嘘寒问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她有意思。不过看起来白艺芩这货并不领情,把切好的牛排又当放回到他面前,还哥儿们哥儿们的叫他。 吃完饭回到欧阳安排的住处时,已是天黑。我和闲云叔一间房,桃子和白艺芩就住在我们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