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啦,反正陈警官也见识了鬼了,带他去也能少些麻烦。我和邱亮立刻收拾了东西,跟着陈警官朝外面走去。 现在还剩凌晨两点钟,我们在邱亮的梦境里面耽搁了两个小时,如果陈警官开车的话,我们去乱葬岗打杀一阵,然后再回看守所,估计也就早上六点的样子。 打开房间门,陈警官立刻就准备去开过道的大门。在走出房间门的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不自觉的朝过道深处看去。 灯光依旧昏暗,没有电,还是应急灯在工作着,长长的走廊,尽头给人一种没落的感觉,阴森冷寂。我没来由的心中感到一震,好像有一条毛毛虫在我心房上面爬似得。 “怎么了?看见啥了?”邱亮见我停了下来,神色严峻的看着通道尽头,他也停了下来,回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没看见啥,但是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我皱起眉头,缓缓朝通道里面走了去。邱亮见我神情郑重,也拿了道符,跟着我往里面走。 陈警官还没有把大门打开,回头发现我和邱亮不对,连忙追了上来,低声问我:“怎么回事?你们看见什么了?真是奇怪了,这应急灯的光怎么会这样昏暗呢。” 我没有理会陈警官,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从房门上的窗口往里面看去。房间里面并没有应急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有人吗?”我头也不回的对着陈警官招了招手,低声问道。 “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陈警官连忙凑了过来,也想朝窗户里面看。我没有理他,一把将手电筒抢过来,对着窗户照了进去。房间和我们之前的房间差不多,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有什么问题吗?”陈警官挤了过来,朝里面看。 我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不对头。那个躺着的人,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拿出一张道符晃了晃,定睛朝那人头顶和双肩看去。 没有命灯,这个人已经死了!我吃了一惊,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这个人怎么会死的?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连忙去推门,却发现门还是锁着的。 “快开门!”我一把拉过陈警官,焦急的说道。陈警官见我脸色不好,也着急起来,连忙从腰间摸出一大串钥匙,翻了许久,才找出来一把,插进钥匙孔使劲的扭。 门刚刚打开,我就冲了进去,直接跑到床前。一道阴冷的风吹过,仿佛我面前的不是一张床,而是一个冰箱似得。床上躺着的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穿了一条短裤,浑身几乎都是光着的。借着手电的光芒,我发现这个人浑身都没有半点生气。 “喂,喂,喂。”陈警官推了这个大汉一把,恼怒的自语:“这人怎么睡的这么死,这都不醒。” 我哼了一声,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说:“不是这人睡得死,而是这人根本就是死掉了。我怀疑血骷髅没有被困在邱亮的梦境里面,可能和我一样,在最后一刻逃出来了。” “什么?死了?”陈警官吃了一惊,脸刷刷刷的就白了,一把抓过大汉的手,一摸,没有脉搏,整个人都吓了一跳,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再伸手去探大汉的鼻息,什么都没有,陈警官立马乱了阵脚。 看守所死人了!而且,还是在他一个人值班的时候死人了!陈警官双眼一黑,几乎已经看到自己悲催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而且还要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这人怎么就死了?这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陈警官已经开始慌张了,六神无主,在房间里面转圈。 房间里面并没有阴气,血骷髅应该已经离开了。我看了那个大汉一眼,回头对邱亮使了个眼色:“血骷髅肯定出来了,就在这些房间里面,我们要马上找到它,不然的话,只怕还有更多的人会死在这里。” “什么?还要死人!”陈警官听我一说,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要是再死人,那罪过可就大了。“不行了,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报警,立刻,马上!” 陈警官一跺脚,就往房间外走去,要去按响警铃。我却和邱亮一起,在房间中点燃了一支引魂香。在烧了几张道符之后,引魂香的烟开始朝房间门外飘了去。 “跟着烟气,必须快些找到血骷髅。”我看了邱亮一眼,两人立刻跟着青烟追了上去。 走出房门,却发现陈警官木愣愣的站在走廊上,浑身颤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陈警官不是要去报警找人来么,怎么不走了? 我下意识的朝陈警官看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了缘由。原来走廊里面的应急灯彻底坏了,只有几盏灯一闪一闪的发光。更可怕的是,这走廊的大门不见了!黑乎乎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 “门,门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陈警官回过神来,擦着额头的汗水,求助的看着我。 这是厉鬼经常用的招数,俗称鬼打墙。想要破解,其实也不难,但是首先要找到厉鬼才行。青烟朝过道深处飘了去,按照记忆,那边全是关押着嫌疑犯的房间。 “暂时出不去了,先把血骷髅找出来,不然死的人会更多。”我低喝了一声,跟着青烟朝前面跑去。青烟在过道中势头一转,钻进了一间房门。 “开门!”我抬头看了一眼门号,404,非常的不吉利。 陈警官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房门,我提着桃木剑就冲了进去。房间里面有两个人,都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对我们的进来没有一点反应。 我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个人身上也没有生气,不仅如此,在天灵盖的地方还萦绕着一道道黑气。 “哎,你们两个干嘛呢!”陈警官神经大条,见这两人坐着,就伸手去推。不料手刚刚接触到那个人,那人的头竟然像皮球一样塌了下去。 “卧槽,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连我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人的脑袋怎么可能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缩了呢!我惊愕的看着那个头变成一堆皮rou的人,半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