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个负责点火的战士可都是伤愈复出的老兵,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就在敌人摆好阵势,将攻未攻之际,这二十几个简陋飞雷炮发起了突然的袭击。
随着一声声闷响,一个个黑乎乎的地雷猛然被抛出地面,在敌人惊愕恐惧的目光中飞上天空,劈头砸了过来。对于多少发射药能把多重的炸弹抛射多远,孟有田经过很多次实践,已经掌握得不错。这能保证抛射出的地雷如果角度正确,便能落到计算好的区域内。反正这片区域比较大,方圆五十米,再大的误差也不影响。而如果角度偏差,那就管不了啦!
在敌人的惊叫声中,在敌人的惶乱躲避下,有三分之二的地雷被抛到了预定的区域。有几颗地雷凌空爆炸,迸射出死亡的碎片;有地雷落地砸人,又弹跳了几下才轰然爆炸。
爆炸在惨叫和惊呼中此起彼伏,好一阵子才停歇,但敌人的混乱却没有停止。更有驮带物资的骡马嘶叫着乱跳乱跑,增加着踏伤踢伤的敌人。弹坑左一处右一处,还冒着烟,周围则倒卧着尸体以及痛苦哀嚎的士兵。
一轮乱炸,除了炸死炸伤外,还给敌人带来了难言的恐惧。对手不只是在前面的工事里,周围也暗藏着杀机。小刀不快慢慢割,不求一下子就打垮敌人,只是利用各种手段去消耗。这次袭击又至少使二、三十多个敌人丧失了战斗力,并且瓦解了敌人的又一次攻势,打击了敌人的士气。
大岛的手在颤抖,卑鄙而诡异的战法是他所没有见过的,而越是这样,越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激发着他的怒火。
派出警戒部队,扩展搜索范围,重新组织冲锋,大岛咆哮着下达着命令。在他的信念中,只要能展开浪涌攻击,便一定能突破敌人的阵地,随后便是追杀和胜利。代价是大了点,但打到这个时候,退一步则前功尽弃。
“敌人疯狂了。”在阵地上指挥的张队长脸上充满了紧张和凝重。
“撤至第二道防线吧?”郭龙海眯起了眼睛,建议道:“敌人要拼命了,炮火一定前所未有的猛烈。”
“不必要的伤亡要避免。”张队长用力点了点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部队刚刚开始撤退,劈头盖脸的炮火便落了下来。随军携带的炮弹本就有限,大岛孤注一掷,命令炮兵全部打出去,这次进攻只能胜,不能败。
成串的炮弹落在阵地上,掀起冲天的烟尘,阵地上顷刻间被猛烈的炮火所笼罩,大片大片的泥土、木屑飞上半空。弹片横飞,硝烟弥漫,遮蔽了天空。
“一鼓作气,连续冲击,绝不给敌人喘息调整的时间。”大岛挥舞着指挥刀,两眼通红,狼嚎般地向前一指。
一片狼哭鬼叫般的呼应,一排一排的敌人向着前方的阵地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