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行人带到了老人的家里,说明原委后他们才松开了我们。 折腾到了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钟了,那个男人将其他村民打发回去,坐在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默默抽了根烟。 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有些忌讳,张州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净后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墙上静静的看着我,我苦笑一声摇了摇脑袋,看向那名男人。 气氛一直都处于非常清冷的状态,男人将烟抽完后看着我们道:“他没有吓着你们吧?” 我一愣,不清楚他说的什么,张州突然走到我身边道:“老人究竟怎么回事儿?”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这里的村长,现在村子里也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我一直都在揉着嘴角不知道他说什么,村长接着道:“以前他经历了一场事故,导致现在神经有些失常,很长时间都没有犯过病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变成了这样!” “三十年前?”我脱口而出,嘴角突然一疼,急忙又捂住嘴巴。 村长诧异的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呜呜的说不出话,张州这时凑过去道:“老人对我们讲过三十年前的事情,不过这和他神经失常有什么关系?” 村长苦笑一声道:“事情有些复杂,三十年前我还小,很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目测了一下村长,三十年前他应该只有十来岁,记忆力再强的人恐怕也会忘记幼年时候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如果说老人真的有神经失常,那么他对我们讲述三十年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都是他胡乱编造出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我忍着嘴角的疼痛道:“三十年前真的有人来过村子?” 村长看了我一眼,幽幽道:“这件事情我还隐约记得,是有一个人来过这里,不过最后走掉了。” 看来跟老人说的一样,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村长,期待他接下来的陈述。但是好像故意考验我的耐性,村长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看向了老人。 不知怎的,我感觉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村长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当着我们的面不愿说出来。 看来这种场合只有我们转为主动,我揉了下嘴角接着问:“老人对我们说过,三十年前有人傻掉了,是不是他那个时候也受到了刺激?”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村长的表情,和我想象的一样,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犹犹豫豫的看着我最后道:“他都对你讲了?” 我点头接着道:“还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老人精神上有些问题,这些话应该算不得真吧!” 这一刻村长诧异的看着我,默默的点了根烟问:“他是不是对你说过三十年前他将一个村民打晕了?” 我暗靠一声,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变得路人皆知了,可是看村长的样子,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是假的。 想着急忙道:“难道老人真的把和他一起的村民打晕了?” “如果说的简单就是这样!”村长吐了口烟脸色凝重道:“如果说的复杂,并不是他把村民打晕,而是村民把他打晕了!” 我靠!这件事情怎么越来越凌乱了! 看向张州,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我吁了口气,平静好自己的情绪道:“你说的仔细一点,我怎么越听越乱了。” 村长缓了一下道:“三十年前确实有一个人来到村子里面,而且老人对你们讲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但是在说起打晕村民的这件事情时,他已经不是现在的老人了!” “等等!”张州突然道:“你是说,老人当时是用村民的身份来陈述三十年前的事情?” 村长静了一下道:“是的,而三十年前被打晕的正是老人。” “多重人格?”我惊呼后脱口而出,张州猛不丁将目光投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言语的无奈。 三十年前的事情对老人的刺激一定很大,而多重人格恐怕也是从这件事情内生成的。现实中的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将村民的思想寄托了下来,他的主体人格是老人,而后继人格却是村民。 他娘的,我脑子现在都快要炸开了。 这件事情看似很简单,但是想要捋顺却非常复杂。 村长一直都生活在村子里面,自然对多重人格不是很懂,他看着我询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过多解释,简单的说了一下特征,现在和老人的状况对比一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村长的脸色越发古怪,我见状突然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个村民,盯着村长道:“那个打晕老人的村民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我更加震惊,脑子里一下出现了很多画面,从我跟张州来到这里,到现在的每一个场景都清晰的过滤了一边。 那个村民已经死了,就代表我们经历的事情全部都跟老人有牵扯,而当时在后山小屋内看到床铺上的人也就是老人的后继人格。 而对我单独讲述三十年前事情的人也是他的后继人格,将我引入后山小楼的也是…… 不对,当时在后山树林内看到的影子不是老人,那个时候老人正在和张州在房间里面,难道在老人之外还有一个存在在干扰我们的思路? 这个疑点我没有立刻说出来,事情非常简单,只是因为老人的多重人格使得整个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对于我的吃惊村长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静静的看了我一眼道:“事情现在也清楚了,你们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 我思虑着点头,当村长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后山的小楼,急忙道:“你知道后山小楼有没有人?” 村长的身子一怔,慢慢扭过头看着我道:“没有人,里面只有一口空棺材!” 我哦了一声,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一丝破绽,他并没有对我说真话,但是现在也不能过多的去问,目送村长出去后我静静的掏出烟抽了一根。 张州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我道:“华子,你看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我点头道:“简单的一件事情被老人的多重人格牵扯着兜圈子,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也没有什么说的了!” 张州还想说话,我想起在村民房间内发现的那张草纸,急忙拿出来道:“这是我在那间屋子里面发现的,你看看吧!” 他接过之后看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凝重,以为他看出了什么,问道:“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张州摇头说:“没有看出来,不过这画的有些凌乱,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跟着道:“我也没有发现,不过下面这行字看起来有些问题。” “你先等等,我看看!”张州皱眉读了下去,当读到后面的时候突然怔住了。字里行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是他现在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张州你怎么了?”将烟头扔在地上,看着他的表情我有些担心。 张州回过神重重的舒了口气道:“你去找纸和笔过来!”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房间里翻找到了纸笔递了过去,张州屏住呼吸看着我说:“你在上面写‘照片’两个字!” 我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还是在纸上写了出两个字。当递给张州的瞬间,我看到他脸色越发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正打算问清楚,张州急忙将草纸跟我写的字挪到面前道:“现在你看看!”说着就指向草纸上的‘照片’二字,简单的瞬间,只感觉大脑一阵缺氧,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惧从心头猛然升起。 当时在密室的时候因为手机光线太过昏暗只是感觉字体的熟悉,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才发现,这三行字就是我的字体。 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州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古怪,这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在怀疑事情的疑点。 我深深舒了口气,看着草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缓了很长时间,张州突然道:“这张草纸是三十年前的那个阿强留下来的?” 我点头,上面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草纸的主人就是阿强,他在逃避一些事情。 可是阿强的字迹为什么又跟我的一模一样,而且就连长相也相差无几? 深思下来还是想不出究竟为什么,张州将草纸拿了过去细细看着上面的绘图道:“现在这个事情别想了,字迹一样不代表什么,我总感觉这草纸上的绘图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点头同意,天朝十几亿的人,长相一样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更别说字迹了。看着张州拿起草纸的表情,我凑过去也看了起来。 上面零零散散用钢笔画着一些线条,两个人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打了个哈欠打算明天再去研究这个东西,让张州也尽快去睡觉。 等我起身他还坐在那边,不过在看向他手中草纸的时候,透过我现在这个角度隐约看到一行数字出现在草纸的线条交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