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相闻,一室晨光正好,最美妙的不过如此。
相拥而眠,相拥而醒……
聂唯平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融化,长年累月长在脸上的冷漠也被脉脉温情柔软,向来冷静理性的头脑,此时感性得一塌糊涂。
聂唯平盯着眼前微启的粉色唇瓣,情不自禁地缓缓凑近……
“啊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瞬间打碎了满室暧昧。
聂唯平狠狠闭上眼,耳膜被震得发疼,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那娜大清早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和聂医生脸贴着脸,顿时吓得尖叫出声,挥舞着手臂挣脱后退,想也没想,一脚踹了过去。
聂唯平被踢得腰上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团在胸口的小混球儿十分圆润地滚了下来,一屁股蹲儿重重砸在了聂唯平精雕细琢般英挺的鼻梁上……
聂唯平:“……”
聂唯平艰难地挪开脸上的胖屁股,恼恨地掐了把手里的肥肉。
小肉团子丝毫没有砸了人的自觉,尖叫一声捂着小屁股,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小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坏叔叔讨厌~不准你霸占小姑姑~”
聂唯平捂着鼻子,坚强地撑起上身,刚坐起来就感到一股温热沿着鼻梁缓缓而下……
聂唯平鼻子又酸又疼,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摊开手一看,掌心一片鲜红!
“呀~叔叔流血了!”
那远小朋友娇嫩地惊呼,带着一丝新奇。
聂唯平恼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恨得牙痒,他上辈子一定对姓那的姑侄俩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这辈子才要受他们那么多的折磨!
聂唯平微微仰起头,抽了几张纸堵住鼻子,等血不流了才转过脸去,看向一言不发的小土包子。
那娜楚楚可怜地蜷缩在床沿,将被子一直拉到自己脖子下面紧紧环着,像个即将惨遭猥琐大叔蹂躏的纯情小少女,受惊兔子一般满脸惶恐。
聂唯平还没张开嘴吐出一连串淬了毒的字眼,小土包子就一副要哭出来的崩溃表情,欲哭无泪地弱弱道:“对、对不起……我、我保证……一定把、把……床单洗干净!”
聂唯平愣了愣,皱着眉不明所以。
那娜悲催地苦着脸,羞愤地垂下眼,紧紧抓着被子,声若蚊蝇道:“我……那个……来了……”
聂唯平:“……”
聂唯平顿时恍然大悟,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简直能穿透被子一览无余。
昨晚果然不适合发生些什么……
那娜觉得自己脸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羞愤地垂下头,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谁知道第一天睡在聂医生的床上,就把人家洁白如雪的床单给弄脏了!
她生理期一直都规律,每次都没什么感觉,也极少会肚子疼,经常毫无征兆地就来了,常常搞得她措手不及。
刚刚吓得一激动,顿时觉得小腹有股熟悉的温热哗啦啦往下流,稍微动了动,下面异样的湿热感觉,让她眼前一黑,瞬间心都凉了。
医生……都是有洁癖的吧?
那娜捂着脸在心里哀嚎。
聂唯平默默地抹去自己一脸的血,盯着手里沾了血迹的纸团发呆。
怎么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就搞得那么惨烈?
那远小朋友对这些理解不能,只知道自己被排挤了,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毛一皱,撇着嘴撒娇喊道:“小姑~我要嘘嘘~”
那娜为难地皱了皱鼻子,一脸哀求,眼巴巴地瞅着聂唯平。
聂唯平暗暗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拎过小肉团子,往厕所走去。
那远小朋友奋力蹬着小短腿,边挣扎边声嘶力竭地抗议:“不要坏叔叔~我要小姑~”
聂唯平本来就郁闷,心头陡然火气,对准他的小屁股,抬手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嘲讽道:“毛都没长,你好意思在异性面前露叽叽吗!”
那娜:“……”
纯洁的小朋友听不明白大人深奥的语言,本能地知道这些大概事关男子汉的尊严,委屈地撅着嘴不吭气了。
那娜心有不忍,担忧地开口委婉提醒:“聂医生……小远还小,别让他……学坏了……”
聂唯平脚步不变,头也没回地淡淡道:“性教育要从小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