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做噩梦有什么,无头女尸没给你托梦吗?”张宇摇头道:“没有……我记得了,上次无头女尸魂飞魄散的时候曾给你说过让你帮她找头颅……难不成……” 我点头道:“聪明,总算是猜到了!”张宇叹了口气,抱怨道:“好吧,谁让我跟你关系这么好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搬!” “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一个鬼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为什么她还能继续给我托梦呢?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我疑惑的问张宇。 张宇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我们都眼花了,其实无头女尸的魂魄没有消散,当时天快亮的时候她突然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估计是在骗我们,想利用我们帮她找头颅!” 之前我们也都觉得奇怪,明明当时天已经亮了,妖僧的法术已经对我们不构成威胁了,可无头女尸却在那个时候做出出人意料之举。 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没得出什么结果后来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个女鬼做这些都是有预谋的! 十灵时出生的魂魄果然智慧都是高人一等的! 面前有十个头颅我也分辨不出到底那一个是无头女尸的,索性就把十个头颅全都搬出去,都下葬了。 反正剩下的九具头颅也都是受害者,死得这么凄惨也应该让他们的头颅入土为安。做这些事于我们的阴德也大有助益。 我给张宇说了做这种善事的好处,张宇不再害怕死人的头颅,大大方方的将所有的头骨都拿到外面,我选了一处空旷僻静的地方挖了十个坑将他们一一埋葬。又给每人的坟头烧了几张冥纸。 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准备多少,我们也没想到在这里会发现这么多头骨,就一叠冥钱分给十个人用,一人就烧了两三张便没了。 大半夜的我也没法给他们选什么风水宝地,再说他们都是横死的人,睡在风水宝地里也不会对他们的后人有什么好的影响,先就这么葬着吧,等以后不缺钱了我再给他们另寻找一处地方。 埋完头颅后,我们再回到地下赌场里,当进到有大佛的那间房子里时,此刻感觉里面阴森的寒气已经小了特别多。 我拿出罗盘一看,真是叫人吃惊,罗盘的指针转动的十分缓慢,这表示这里面已经没有鬼魂的气息了,留下的只是一点阴邪之气没有散开。 “怎么回事?难不成剩余的魂魄都被封藏在头骨里面?”我问张宇,张宇说:“肯定是,再挖出来,把头骨里面的魂魄挨个排查一遍!” 没办法,再折回到附近的树林子里面,之前挖过的地方我们还清楚的记得,便再挖开,挖的时候还得不停的说:“得罪了,明天给你们多烧些纸!” 挖出来一会儿还得再葬回去,等于给他们葬了第二次,这无论是对阴人还是阳人都是十分忌讳的事,稍不留神我们便会把鬼给激怒从而反噬我们。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工作分开来做,让张宇负责挖坟,我则用紫砂葫芦收鬼。每挖出来一具头颅,我立即用紫砂葫芦将里面的鬼吸进去。 之后我点上一炷香,初秋的天气夜里风大露重,稍不留神香会被疾风吹灭。我让张宇用身子挡住一边,我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另一边。 香燃起来后我开始问葫芦里面的鬼叫什么,一连挖了四个都没有一个叫朱坤的。只得继续往下进行。 被抽出来的魂魄我还得点上三炷香将他们一一送走,虽然不知道他们生前是做什么的,但如今死了,被供奉在祭坛里可以判断他们应该都是十灵时出生的人。多救一些聪明的魂魄对我们有害无益。 今生他们或自愿或被骗或被恶人转手倒卖给邪恶的僧人用来做祭坛,实属不幸,希望他们都走好,早点托生,来世做一个幸运的人! 一连送走了五个魂魄后,后面接连三个头颅里面都是空的,没有被封进魂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没有遇到无头女尸的魂魄。 一直挖到最后一个头颅,我用紫砂葫芦将里面的魂魄吸出来后就感觉这个魂魄跟其他的魂魄不一样,它没有五官,问它话它无法作答。 虽然可以判断这个魂魄百分之90以上是朱坤的,但万一要是那百分之10的几率出现,我不问清楚就将这个魂魄送到朱坤体内,对他对这个魂魄都将是极大的危害,这一人一魂都将万劫不复。 我思考了有半个小时,最后决定用问筷子的方法。这方法我还没用过,只看到杨大师用过一次,我也一直没有机会施展,现在姑且试一试。 我从挎包里拿出一双竹筷,一会儿最多只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朱坤。”如果是就没必要问第二个问题,如果不是,第二个问题问清楚他叫什么便行了,点香将其送走就完事。 希望是!不然我们还得再继续找下去! 我把筷子系在红线上,从地下捡了两根树枝插起来,将红线分别系在两头让筷子悬空。然后问第一个问题。 当我问完后,筷子自动从红线上脱落。我跟张宇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魂魄是朱坤的! 很奇怪,这些头颅里面封存的魂魄就我们所知道的朱坤和无头女尸都不是他们自己的魂魄,不知道那个游方僧人这么做是何用意? 万恶的邪术我们接触的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把想法先按下,眼前办正事要紧,收拾完一应东西立即回医院。 到了医院后来到病房,此时夜里11点,值班的护士医生都离开了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我让张宇把住门,一会儿千万不能让人进来,免得惊到魂魄那朱坤就永远变植物人了。 我打开紫砂葫芦将瓶口对准朱坤的鼻子,让其将魂魄吸进体内。整个过程吸了有一分钟左右,之后大功告成。 待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摸他的脉象,渐渐恢复了正常。再看他的瞳孔,也已恢复。我朝张宇打手势示意成功了,然后我们悄悄的离开医院。 整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次日朱坤醒来了,意识全都恢复正常,七天之后他的手臂伤口复原出院。 住院费用花了我跟何莹五千多块,我直喊心疼。何京这小子在外面打工多年一点积蓄都没存下,医药费他一毛都没出,真是把我们给拖累的够苦。 算下来他拿了我的玉戒指玉耳环再加上这五千块,一共耗损我一万五!我气得牙痒痒,对他下了驱逐令,不准跟我们住一起! 以后也不会再给他垫一毛钱了,从即日起家里所有的财物存折全部都封存在一个需要两个人输密码的箱子里,这样防止何莹心软再给他弟弟塞钱。 何莹又找了米表姑说给何京重新再找工作,也顺便给朱坤安排一份工作。三天后何京极不情愿的被安排在一家造纸厂里面上班。 而朱坤米表姑给他找了几份工作他都没能应聘上,原因全都是用人单位嫌他是残疾人,少一只手基本干不了正常人能干的活。 我们也没有理由一直照顾他的吃喝,他也就只能指望何京暂时养他,但何京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养活自己都是问题,一个月工资就两千多块都不够他自己挥霍又怎么会给朱坤钱呢。 不过何京对朋友还算有点情义,每月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来三百块给朱坤,让他省着点花。虽说现在残疾了,但城市里有不少残疾人项目培训,何京打算让朱坤去参加学个一技之长将来不至于饿死街头。 贪钱赌博的下场弄得他变得残疾,整个人生一点也没有变好,相反变得特别的悲惨,找工作处处碰壁,走到哪里都受人奚落嘲笑,也就何京一个人还照顾着他养着他。 何京也是处于愧疚,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两个人一起闯出来的。何京只是幸运,当初硬币没抽到他身上。 有了这次的教训后他再也不敢赌博了,每次一见到朱坤的断手就总是下意识的要打一个冷颤。 再加上我不再对他迁就惯着,他从我们跟前要不到一毛钱,便慢慢的改了那些陋习,三个月后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得,勤快了,上进了。 而朱坤因为没有费用供他去参加残疾人上岗培训,他自己也不上进,整天窝在何京的宿舍里等着何京下了班后给他喂饭,三个月后,他整整肥了一圈。 他心里十分有气,还一直恨着何京,总是时不时的骂何京:“当初要不是你推辞那人就不会抽硬币,不然下场要不就是咱们两个一起被断手或者一起完整的活着出来,这对我不公平,你不讲义气,关节时候摆我一刀,这个恨我忘不了,你要是敢不养我一辈子,我跟你没完!” 何京无奈,自知理亏,就一直这么养着朱坤,一养就是大半年,之后有一天被养的肥胖臃肿的朱坤突然在夜里消失了。何京找了许多天后没找到,就以为那家伙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良心发现便自己走了,便把这事情彻底放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