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内,宋谦的步卒磊石将河道缩小了一半有余,而乔仁指挥着两万士卒,不分昼夜的将沿岸数里的堤坝掘成了蜂窝,这时河水一涨,脆弱的河堤在暴水的冲击下,自然迅速的崩垮。
破堤而出的洪水,望着肥水汹涌而去,不多时便直抵城下,随着后续洪水的扑至,水位迅速的上涨,不到几个时辰的功夫已有三米多深。
合肥以北的大平原,很快便成了一片汪洋。
而合肥城墙上的张辽,望着大自然的伟力,半响都说不出话,直到最前的一道洪流狠狠的撞上了合肥城墙,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才将这位五子良将之首给惊醒。
“好狠的乔子言,尽然用这等天怒人怨的计策。”一旁的随军军师蒋济恶狠狠的说道,可他也不想想曹cao掘水灌城的事,还做的少了吗?掘彰水灌邺城,掘泗水淹徐州,可都是出自曹cao的手笔。
“大势去矣!”张辽突然颓然一叹,连ri的大雨,使得曹军士卒压根不敢出城,正如乔仁所言合肥河网密布,东吴军士极善水战即使是泥潭中都比北军来得勇猛。
蒋济也是无可奈何,洪水已成,合肥恐怕是守不住了。“将军快撤军吧!虽然洪水从东北而来,但是西城迟早会被淹埋的。西城城墙并不牢靠,前次就曾被大雨冲垮过,如何经得起洪水。”<,辽想他不ri就将赶到。”张辽如此说是有道理的,肥水水量并不太大,这样的水量,这样的水位,对于高近八米的合肥城墙来说,似乎还显得低了一点。
可是乔仁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楼船之上,乔仁望着一片片被淹没的良田,心里不知做何感想,尽管周遭的吴军将领都是兴高采烈,但刘基和张温却是一副愁容。
“大都督,这样的水位似乎不够啊!”张温说道。
“嗯!”乔仁对此不置可否。
而刘基却也接着说道:“都督,肥水倒灌,四周农田尽毁,即使我军拿下合肥,恐怕也难以安抚人心啊!”
水火无情,用决堤这招,果然是个拉仇恨的狠计,不过既然都以用了,也就不在乎让这洪水再大点。
“来人,溃堤加倍掘宽,本督就不信了悍不动区区合肥了。”乔仁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
“喏!”
于是,宋谦不得不指挥着他的将士,冒着梅雨绵绵之势,不分昼夜的继续赶工,将原有的溃堤挖宽了两倍有余。
宋谦的手下是继承了程普留下的吴侯中军,都是长年累月在江水之上打交道的,水xing极好,动作也是勤快。
三ri过后,合肥城下的已累计到五米来高,而城上的张辽这时也慌了神。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漫过城墙的洪水,这位雁门出身的大将,前所未有的感到了一丝恐惧。
“将军···”蒋济还没说完,就听见城西传来一阵轰塌的巨响。
“城西墙塌了,洪水进城啦!”
一阵阵疾呼,夹杂着老百姓绝望的呼喊,传到了张辽的耳边。
一身儒雅书卷气息荡然无存的李典游上了城墙“文远,某找到几只船只,快随我走。”
“哎!”张辽颓然无力的坐在地上,仍毫不停歇的雨滴,浇打着身躯。
“文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仇,我等必会报的。来人,快架起你们张将军上船。”
一叶扁舟在水中飘荡,也不知张辽是否能够幸运的不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