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豫章郡椒丘,建安四年威震扬州的小霸王正驻军于此。孙军大营笙旗逼空,大营以六为度,依险势连绵成阵。观这营盘就可以知道领兵之人不是庸才可比,中军大帐之中一员英气逼人的青年将军长身du li于帐中,不时翻阅手中的竹简,在青灯暗光中依稀可以看着上写着《吴子》。此人,就是此处大军统帅汉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如今的孙策正是chun风得意之时,一个月前连败刘勋、黄she,之后又在沙羡全歼黄祖和刘虎的荆州军,只有黄祖仅以身免。此后,挈大胜之势,帅军三万携手下周瑜、程普、韩当、黄盖诸将移师豫章郡,太守华歆不战而降。可谓风头一时无两,麾下兵强将勇,而本该在这几战中显露风头的吕蒙却由于乔仁这只小蝴蝶,被派往庐江看家护院了。
虽然是一月寒冬,但孙策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帐中踱步走着不时想着什么似乎对手中的书籍兴致缺缺。“伯符,可曾歇息。”光听声音孙策知道一定是周瑜来了,二人是总角之交,亲若兄弟,孙策起兵时周瑜便率军来投。现在的两人可以说是共同打拼事业的兄弟。周瑜虽说问了一声但却并没等孙策回答,便见帐中玮布被拉开只见一身穿武服的白面将领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如冠玉,双目似星,看似瘦弱却又英气勃发,正是江东美周郎。孙策见周瑜已经进来,便轻轻一摆手,示意周瑜随便坐。自己就自顾自的坐在正座上,见周瑜已经下坐便问道:“公瑾有何喜事与我说呀!”两人的感情不比刘关张这哥三差,故而孙策深知周瑜大半夜若没有军务和喜事,断然不会来帐中找他,却会在自家帐中读书抚琴,因而由此一问。
“喜事?”闻言周瑜却是轻笑道:“谈不上喜事,只是庐江有封信来。伯符不想知道是谁的信?”听说庐江二字,孙策眼睛一亮探身问道:“可是大乔的书信。”却见周瑜摇头又问:“那是小乔妹子。”周瑜却道:“非也,乃是子言贤弟。”听到不是大乔,孙策大感失望。却听周瑜调侃道“伯符,可是因为不是大乔嫂子的书信,有些失望?”孙策笑骂道:“好你个周公瑾,昔ri在庐江,你见到小乔妹子眼睛都挪不开了,故而戏了你几句,不想今ri你给还回来了。你呀!”天知道,周瑜在接到信时,也以为是小乔的家书,还高兴了一阵。看见信封落款是乔仁,也是好一阵失落。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少年英雄。可怜的乔仁就这样被两人给忽视了。
孙策这时放下手中竹简向周瑜奇道:“子言的书信,所谓何事?”他也奇怪啊,他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未来妻弟,有什么书信来。话说在他记忆中,乔仁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吧!周瑜将书信从袖中掏出放在几案上,道:“子言从吕蒙处听闻了,半月前张长史的难处。特附书一封想为你排忧呢!”闻言,孙策便从几上拿起书信,借着灯光粗略看了一遍。“这个子言倒是有心了,这个对策倒是跟子布先生的方法有些相似呀!”周瑜倒是有些欣慰道:“却是如此,子言此策虽然稚嫩又无多少可行之处,但是他才十二岁,也算的少年英才了。瑜自问十二岁时想不出这么全面的计策。子言乃是乔家独子二乔幼弟,于情于理咱们都该提携与他
。若其为庸才保他一世富贵便可,若是有如此资质,倒是应该好好培养才是。”说到这里周瑜放低的声音,“伯符兄,虽然如今你威霸江东,但是那些世家大族却不是真心相助与你,完全摄于你的军威,才将子弟送往幕府效力。但在这些大族心中只有自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孙策也是轻叹:“如此,等ri后回师吴中事。便让子言拜入子布先生和元叹先生门下,学习治国之术吧!”周瑜却是摇头:“两位先生却是大才,但不通军事。还是先入二位门下学习,在观子言有无军才,若是有我想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一番。”孙策指着周瑜笑道:“你呀!还真是好为人师呀!”
江水之上,一队船只沿江而下直奔吴郡,船只之中隐隐有刀光影现。正是乔家的船队,吕蒙奉命守卫乔府,但是手下也不过几什人马,庐江太守李术怕乔家有失,就调派了两屯水军和几艘战船护卫。江南的一月虽然不如北方那么严寒,但是依然很冷。乔仁身穿一身厚厚的棉袄窝在船仓里看书,不是乔仁不想出去看看江水雄壮,而是寒。
船舱之中,乔仁跪坐案前,一旁乔信正在磨墨。“哎!半个月都快把存货写光了!只剩下《长短经》了!策论还好说,传出去不过是少年文才罢了,长短经就!算了,还是写出来吧!免得ri后忘了,写好之后藏得严实点就行了。”提笔刚想写,就又想起。不如写简体吧,别人看到也看不懂。如此想着,手下动作却是不慢。“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者,恐人不伤。彼岂有爱憎哉?实技业驱之然耳。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此亦向时之论,必然之理矣。故先师孔子深探其本、忧其末,遂作《chun秋》,大乎王道;制《孝经》,美乎德行。防萌杜渐,预有所抑············”却是后世被尊为yin谋奇书的《长短经》。
而一旁的乔信,虽然看不懂自家少爷在写些什么。但是,从乔仁的口中默读中,就稍稍听出,似乎是一本杂合百家之言的鬼谋史论。“也不知自家少爷,从哪里看到这般奇书的。”乔信当然不会认为这样一本博大jing深的夹杂颇多的书还是自家少爷自己写得,只是当做少爷在哪里看到而默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