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岑抱着薄荷,揽着林悦尔走了出去,离开时也没与那些人打招呼。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那些人才停止交谈,开始各司其职。
市卫生局的人首先出声,“谁是院长?”
走下楼,大厅里等了几人,手里有拿衣服的,有拿毛毯的,还拎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棉靴。一见顾夕岑出现,马上围过来。先是给薄荷裹上棉衣,接着又给林悦尔从头到脚的武装起来,然后将他们送上了车,这才都散了开。
坐到车里,林悦尔的情绪安抚不少,怀里抱着小薄荷,盯着她熟睡的小脸,她又温暖的笑了开。车子发动,驶离这里,她才开口问道,“夕岑,刚才那些人都是谁啊?”
“一些没见过面的朋友。”他淡淡的回道。
没见过面的……朋友?
林悦尔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也不必细问,顾夕岑做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那些人看上去与他没什么交集,但是不难感觉到他们对他的顾虑。好似,单单顾家二少爷,不足以造成这种影响。尤其还有司法部门的,一看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赶过来的。能请动这些人,可比随意调来一批凶神恶煞的帮手要有力度的多!
这倒是让林悦尔对他又多了几分好奇。
脑子有些晕沉了,不过就是半天时间,林悦尔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之久,身心俱惫,唯一的安慰就是小薄荷。只要看到女儿,再苦再累,她都心甘如饴。
回到市第一医院,花姨焦急的等在了这里,一看他们回来了,激动的迎上前,“大少奶奶,二少爷!”
“花姨,”林悦尔脸色很难看,连强撑笑颜都做不到。
顾夕岑示意花姨稍安勿躁,待会再跟她解释,他则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在床上。看到她受伤的胳膊,花姨倒吸一口凉气。
林悦尔再也不肯离开薄荷半步,顾夕岑只得叫来医生,就在病房里替她帮检查。检查结果是被注射了麻醉剂,其它没什么问题,两个小时后差不多就能醒过来。听到医生的话,林悦尔最终才放下心来,守着女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望着她和薄荷,顾夕岑静静的守在床边,眸光柔和得仿佛透过一层薄薄的纱幔。
花姨在一边,欲言又止。
缓缓的,他转身,示意花姨出来。
两人来到门外,花姨才忍不住的说,“二少爷,老爷知道大少爷把薄荷抱走了,气得去找大少爷了!你也知道那两人的脾气,你可得过去劝劝他们啊!万一要是……”
顾夕岑垂着眼眸,嘴角紧抿着,半晌才说,“哥在这个时候,不会跟爷爷起冲突。”
花姨苦着脸叹息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顾长天竟回来了,仍是一脸未消的怒意,身子都气得发抖。
“老爷!”花姨赶紧过去,朝他身后张望着,没发现大少爷的影子,不免有几分失望。
这大少爷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跟着回来解释一下呢?
“夕岑,小悦和薄荷回来了吗?”
“嗯。”
花姨进去照顾林悦尔和薄荷了,顾长天绷着脸,站在那儿沉了半天气才说,“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如果不消失,忘川是不会回头的。”
顾夕岑心头一凛,扭头看向爷爷,知道他一定是在大哥那里碰了钉子,冷静的劝道,“爷爷,你那么做就是把大哥推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