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空门?” 微凉当初选择这里就是看中了毗邻西府别墅区治安好,24小时保安巡逻,虽然自己也是个警察吧,但毕竟是女生还是希望住得安全些。“丢了什么东西了么?”林微凉心说土豪就是土豪,自己家要是被人闯空门最多换一把锁,而这位倒好直接换个房子。 “也没有什么太贵重的东西,我也是刚搬过来,很多箱子还没拆完呢。”奈凉拿了两个干净的空杯子,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将散落的书捡起来放到了一边,“只是不见了盆花。” “不会,是你总当做宝贝般的那个什么骨、骨香草吧?”梁城接过奈凉递给他的水杯。 梁城不以为意,林微凉却是心中一动,她想起奈凉。不过那时他自称奈谦漠,坐在她家沙发上眺望窗外的话,“骨香草不喜欢阳光,你该把它移到阴凉点的地方。” “你是还想被扎一下?”奈凉漂亮的眉毛挑了挑,却是用疑问避开了梁城的问话。骨香草,状如骨头,触之蜷缩,花香微涩,刺扎手痛入骨髓,林微凉心中还记得那时那个老人口中的喃喃自语。 果然梁城听到眸子一动,似有应激反应般缩回了手,换了个话题“那个陈秘书,你认得她吧?”他的眼光里别有深意,微微一顿。 “恐怕不是江总利用她做戏来增加宣传效果,而是她联合你做了一出好戏,把那个江总放到了套中。”梁城自顾自地给杯子又加了点水,“你曾说过,不打算管“暗光”这件事,为何突然变卦了?”啪地一声,是杯子的底部撞击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 微凉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游移,谈话戛然而止,两人的谈话就这样突然陷入到冰点。 奈凉的双腿交叉叠起,带着一丝慵懒地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客厅的灯光下,他额头的头发微卷,将他原本就精致的面容衬托得出一种可称之华美的感觉,微凉有一丝迷离,原来男人可以生得如此漂亮,不,不仅仅是漂亮。 梁城的五官也生得难得得英俊,但却不会给人这样得感觉。奈凉嘴角微微扬起,一瞬间原本带有一丝凝重的眼眉瞬时舒展开,是妖孽,对,不是漂亮,而是一种妖孽般的华美。终于微凉发觉为何几次看到他的感觉都似乎不同,因为时间,墙壁上的钟声突然敲响,晚上11点整。一瞬间,微凉感觉到一丝汗水划过脊背。 梁城轻咳了一下,打破了微凉刚刚如梦似幻般的感觉,似乎有些嗔怪地看了刚刚一直直勾勾盯着奈凉的林微凉。 “我父亲当年也曾涉及此案,而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从你老师那里听说过了。”奈凉的手指交叉轻搭在膝盖上,“他曾给我母亲留下了一句话,如果他出了事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事都不要查,带我离开,越远越好,直到我能够保护自己。” 林微凉有些吃惊于奈凉那平和的叙述声音,仿佛讲的不过是别人的故事。她虽然知道他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想到幼年的奈凉,同样拥有着那样眼睛的小奈凉,被母亲牵着手,告诉他,不可以回来,不能问他父亲到底去了哪里,就感到心一阵发痛。心中苦笑,是啊,难怪感到那样难过,那样的场面如此似曾相识。 “提前回到这里我已违背了他的嘱咐,所以不管是你老师还是你,我都本不打算再见。”奈凉继续说道,目光似不经意地瞟过林微凉,“只不过事情有了转机,”目光平滑地转向了梁城,“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可以向那个人宣战了。对于暗光我有了猜测,但还仅仅是猜测,这就是我所能回答你的全部。”微凉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的停顿,这样的停顿似带有别样的意味。 “我不愿再看到下一个受害人。”梁城的话音是那样坚定,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紧了紧。 “你该知道,无论如何都会有下一个受害人。”奈凉的话那样冰冷,让人听着有些刺耳,“只要没有抓到他,就会有下一个受害者。”这样的话真的很冷血,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可是后一句中却又透露出一种预知一切而不可为的无奈。 是的,十年之约已经打破,梁城说过,那个杀手杀人带着一种近似宗教祭祀般的痴迷,他不会停止,这就是现实。无论是以何种形式,无论他是否迎战,即便他并不按照奈凉书中所勾画出的犯罪环境,他也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