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包是一个捡破烂的,如果不是孩子母亲提供的照片,我们也不会碰巧发现。据他说,这书包是他昨天早上从垃圾箱里掏弄出来的,谁扔的,什么时候扔的都未看到,只是,唯一清楚的是他每天都就在垃圾箱旁的街角睡露天,前天夜里只有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时间离开了垃圾箱旁边。”发现证物的同事如实回答。 “我想,我们可以锁定一个嫌疑人了。”面对痛哭失声的孩子母亲,和失神呆坐在旁的孩子父亲,梁城却是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林微凉对这笑却是熟悉的,当梁城抓住你的痛脚他绝不会手软,“这是一场心理游戏,我们必须冷眼旁观。”想起他曾教训自己的话语,林微凉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他说她不适合当警察的原因吧。 “一个男人在说话时总不自觉地摸鼻子,你会怎么想?”林微凉被迫坐上梁城的车时,梁城突然发问。 林微凉狐疑地看向梁城的鼻子,梁城却是斜睨了林微凉一眼,猛一打方向盘,一个漂亮的甩尾——这家伙开起车来的劲头可与平日里的冷静大不相同。林微凉赶紧抓紧了安全带,几乎可以用说是手忙脚乱的速度系上,这个家伙从陈队那里把自己要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整自己吧? “你讨厌我吗?”梁城突然加大了油门,车猛地向前一蹿。 “讨厌!”微凉一手抚上胸前的安全带,想也不想地回答,但是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鼻尖,瞬时有些尴尬停在半空。 “正常人在说话真话时会很平静,”梁城的唇角竟然意外地闪过一丝微笑,“就像你这样,一旦说谎时,鼻子里原本流速缓慢的血流突然加快,鼻腔就会很不舒服。而男人因为鼻子中的海绵体在说谎时,条件反射下就更容易摸鼻子。” 林微凉不知道自己现在鼻子舒不舒服,但是这样的车速她绝对是浑身血流都加快了。 “有趣的是,”他们的车倏地一拐,林微凉认出这条道却是到江北分局最近的一条,“刚刚我和孩子父亲这位左先生谈话的时候,每当提到他出差的情况他就不自觉地摸鼻子。而当他说到孩子的女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江北分局遥遥在望,“左先生不但又摸了鼻子,而且瞳孔有了变大反应。” 哧啦一声,一个漂亮地急停,一辆白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江北分局前广场上,那漂亮喷泉旁的停车位上。 林微凉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听到梁城的话还是因为这急停的原因,蓦地捂住了嘴。 “要吐,吐在车外。” 梁城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话,推门,下车,干净利落。 —— “你是怀疑,孩子父亲与那女老师又染?或者说——”林微凉脑海中印出这个想法就感觉到一阵胆寒,“孩子的失踪就与那个女老师有关?所以刚开始妻子如此悲痛,而作为孩子的父亲却沉着地寻找,更是直到上午才决定报案?如果是这样就说的通了,之前的沉着与看到女孩书包时的失控,他应该是觉得带走女孩的老师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 梁城并未点头,只是用眼神表示了“孺子可教也”的高傲。 “那,那我们难道不应该赶到那女老师家赶紧进行搜捕吗?如果你的怀疑正确,也许,他们这几天一定会有频繁的电话记录,或许,在女老师通知孩子家长孩子失踪后,他们还有联系呢!我们是不是得去审问那个女老师,以孩子父亲现在的心理状态,一定会很快松口的。”林微凉紧追着进了分局门就一路疾步的梁城的大长腿,不停地发问。 “我说,”梁城突然停下脚步,林微凉差点直接撞上去,“你,”他逼视着林微凉,表情十分严肃地问道,“如果这些事我都干了,你们警察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