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节,满山黄叶随风飘落,风,渐渐带着丝丝寒意。
再过几月,又将是年底。
但任飞却没有时间,留下来过年。距离家族审核的期限,只剩一年左右,再不将紫冥剑、血龙刀和赤云枪推广倾销出去,任家恐怕就要喝西北风了,任飞一个人,两只手,能养活多少人呢?
偏偏在这个时候,东篱任家的任刚,带着三位宗族执事,来到云安城。向任天河索要今年的贡银,当他们一开口,提出三千万的天价,就连轮椅上的任万恒,也怒了。
“哼,东篱任家支脉,每年也不过上缴贡银二千万两,凭什么我们云安城支脉,就要多交一千万?”
任万恒怒道,一旁,任天河沉默不语。
任飞闻讯赶来,一进屋子,就见到任刚,不由得淡淡哼了声。
三位宗族派来的执事,都是武王九阶的高手,年约四十左右,满脸傲气。其中一人喝着茶,不咸不淡说道:“正因为你们擅自分裂出东篱支脉,想要得到宗族认可,自然要展现出让人信服的实力,没钱?没钱就别自称任氏家族支脉!”
三千万,对目前捉襟见肘的任家来说,绝对是不小一笔金额。
目前任飞手里,也不过五千多万,还是前不久奇珍楼的加盟费。这笔钱,计划用来推广宣传任氏出品,动不得!
任刚在一旁并不说话,但从他眼底深处,可以发现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此人为何会跟随三位执事来云安城?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任飞眯着眼睛沉思半饷,忽然站起身,拱手对三位宗族执事说道:“三位执事大人,我们刚刚在云安城落户一年不足,仍在发展当中,处处需要资金维持周转,所以手头有些紧。不知可否通融一番,年底之前,我们云安支脉,亲自将钱送到宗主手上。”
三位执事见任飞说要亲自送钱去宗主,彼此悄悄对了下眼神,似乎有些慌乱之色。正巧,他们的一举一动,被察觉力敏锐的任飞,尽收眼底。
似乎,有些猫腻……
任飞眯起眼睛,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任刚终于开口,冷笑几声,“宗主日理万机,连我们族长都难得一见,就凭你们这些落魄的穷鬼,也想亲自拜见宗主?简直可笑!”
“落魄的穷鬼?”
老早就忍不住的任千山,站出来嗤笑道:“任刚,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也不去看看,如今这云安城,谁敢动任家一丝?谁家的家兵家将最多?谁家坐拥百座矿山,千名铁匠。这一年里,我们投进去的钱,三千万只是个零头,哼!”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此时任家的不动资产,确实非常庞大。只是由于日常开始巨大,流动资金紧缺罢了。
任刚和三名执事第一次来云安城,哪里知晓这些。上千名家将,上千名铁匠和上百座矿山。若当真如此,东篱任家恐怕都比之不上。
任刚又怎会相信,区区一年时间,当初扬言自立门户的任飞等人,便已经有如此可怕的发展成绩。云安城的大小势力,难道是纸糊的?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现在会拿不出钱来?
显然,三位执事也不相信,其中一人站起身,负手冷哼道:“多说无益,今年的贡银你们若是不愿交,我们中原任氏家族也不稀罕,回去之后,我如实上报便是。”
此言一出,任飞、任天河等人,不禁皱起眉头。
“哼,八成是任刚那些人在背后搞的鬼!”
任飞心头翻滚着冰冷的怒气,暗中抓紧拳头,但此时必须隐忍。三位执事回去之后,若是乱说话,宗族高层恐怕会因此对云安城这小小的支脉感到失望,甚至愤怒,不予承认。这对任飞或许没什么,但对其他族人来说,必将是一次重大的心灵打击。
整个屋子,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任万德、任千山几人不知如何应对,齐齐望向任飞,脚下这偌大的家族,过去一年里,就是眼前这位不满十六岁的少年,一手撑起。
“好,我给!”
咬咬牙,任飞最终做出决定。
先度过眼前这关,这多出来的一千万,任刚等人有胆子吃下去,任飞日后必叫他们十倍吐出来,哼!
当着任刚和三位执事的面,任飞从戒指里取出三千万两银票,放到桌子上,然后默不作声甩袖离去。三位执事一时间有些走神,这云安城的支脉,究竟是族长作主,还是大少爷当家?
而任刚,则是一脸吃了屎的模样。
收了这些钱,就等于云安城支脉得到宗族认可,他实在想不通,当初被逼走的那些人,几乎身无分文,怎么可能在一年内,赚到三千万?
这天,本来打算出发的队伍,因为宗族执事的到来,被迫中断。
早已在云安城准备就绪,只等上路的雷哲,突然得知任飞打算推迟出发时间,难免生出一丝焦急。他快马加鞭,朝任家疾驰而去。
“任飞,怎么回事?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