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走上前去递了一张纸巾，就被对方抱住了大腿，死都不肯松手。

劝了大半个小时，好说歹说下才同意配合警察做一下调查。

说来也可怜，死者的母亲张莉，一年前丈夫因事被抓。十几天前，丈夫突然暴死在狱中。据警察说，是得了急症。

现在，连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永远的离开自己了。这种打击，换做是他人，根本无法承受。

但是，等到张莉将丈夫的名字说出口时，莫沉的嘴巴才微微动了一下。

张莉的丈夫就是十几天前死在狱中的杨更硕，死因不明。至今也没有找到相关证据，对外只能声称是暴病而亡。

知道了这条线索后，莫沉又让李练对这个家的背景进行了深入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张莉结过一次婚，后来才改嫁给杨更硕的。与前夫离婚时，有个女儿，已经十岁多了。

这个女儿自然就是杨杉，为了报答继父的养育之恩，才改姓杨的。

鉴于杨更硕的一系列犯罪前科，实在是怀疑，杨杉的死，是不是与她的继父有何关联。

有了这种猜想后，李练走访了左邻右舍，得到的结论是，并没有发现这对名义上的父女之间的相处有何异常。

据知情人透露，杨更硕的花心是出了名的，但对自己的妻女都还不错。

所以，夫妻关系，还有父女关系都没有问题。

据调查，杨更硕的收入途径有三。一是开酒吧，二是开KTV，三是开网吧。

挣得不少，但开支也大。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收入归张莉母女使用，剩下来的三分之二就全部拿去花天酒地去了。

也是，从张莉的打扮中也能看出来，日子过得很不错。至少别人有的，她都有；别人没有的，她也能有。

不过，再昂贵的化妆品也难掩眉宇间的老态。

虽然五官的秀丽还在，但毕竟不敌当年。比起现在的一些年轻靓丽的女孩子来说，张莉的确可以算是已经人老珠黄了。

现在，还有点精神恍惚。赵月重复问了两三遍后，才缓过神来。

“张女士，请问你今天赶到学校来，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吗？”

她双眼呆滞，木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又垂下了头，泪如泉涌，话都说不完整了。

“…明明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只说自己心情不好…问我能不能来看看她…”

心情不好？

“她有说自己是哪方面心情不好吗？”

赵月追问。

“没有…只说心情不好…我想可能是在学校里受了点委屈吧…也就没有多问…谁知道这傻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张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擦了一下眼泪，抬起头道：

“不过…昨天晚上…后来又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已经没事了，让我不用担心…”

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我…我想着…既然我票都已经买好了…也有很久没有看到我家杉杉了…”

赵月刚开始还一直给她递纸巾，到后来索性将一整盒未开封的纸巾都塞在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