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张牙舞爪的形容动容了，莫沉微微点头，稍许放下心来。

叶柔答应开口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与她俩人面谈，其他任何人都不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面谈过程中可以录音，可以摄像。

对于这一点，她没有任何异议。

“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浅浅一笑，眼睛笑起来非常好看，如同弯弯的月牙儿。

“那天在医院，你是故意装作孕吐的样子的吧？”

“哼。”

她又是一声冷笑，辨不出是讽刺还是赞许，只是自顾自的拨弄起自己的彩色指甲来。

“装作孕吐，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自从那一天以后，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医院的。对你来说，这世界最讨厌的地方，应该就是医院了吧？”

她突然抬起头来，撩拨了一下自己长发。或许是卖弄风情，或许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模糊的眼角。

“你说的没错，继续。”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盯着她的眸底，想要抓住她的想法，哪怕只有一点点。

“确切的来说，不是那一天，而是那一晚以后，你的孩子就没有了。对你来说，这个孩子来得非常的不是时候。你比谁都不想要他（她），又比谁都更想要他（她）。”

也许是被我最后的一句话击中了内心，叶柔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只是心静下来的那种安静，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有一瞬间我竟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母性的温暖。

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晚，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失去了孩子？”

她怆然一笑，笑出了眼泪。

“哈哈哈…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想不到…哈哈哈…”

我想不到吗？

我确实想不到叶老夫妇是如何将叶柔一步一步骗到废弃工厂，也想不到叶老夫妇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能把她逼到那种地步。更想不到，叶老夫妇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手段、如何得知叶柔身份的。

“你一直都掩藏的很好，连你的私人医生都隐瞒的很好，十年来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或者说，在他人眼里，活着的就是叶子。既然你的演技这么好，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对于我抛出的这个问题，叶柔她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她只是像看待傻瓜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则直直的瞪着她。

“我是不孕体质，但叶子不是。与孙皓结婚前，她有做过婚前体检，他们应该是看到了那张体检报告吧…”

她，不孕体质吗？

她轻轻一笔，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不过，从宋秀晶给的资料中确实显示，叶子是不孕体质。

我对此颇有疑问，就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圈。刚想叫人进来，询问一下宋秀晶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柔却轻轻按住我的手，嘴角勾出的弧度导致了整张脸的表情有些不对称。

不对称的笑容，让人心底微微有些发毛。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这种眼神，不像是在撒谎。